乔加燕垂眸轻笑，只觉得他费尽心思，可越是如此，她越不会让他如愿。

毕竟山人还自有妙计，她又岂会死守这一星半点而不知变通？

……

路途不远，她时而慢悠悠，走回别院时，已是黄昏之时，天际轻透，只有落日的橙黄缀满一小域的天，格外瑰丽。

她下了马，推开门，就瞧见团团转的小丫鬟正牵着马预备出门。

小丫鬟眼底猛然松弛，轻轻拍了拍马儿就急匆匆跑过来接过缰绳道：“小姐去哪了？奴婢还想去找您呢。”

“随意转转。”

“哦，管家送了点风干的肉，奴婢吩咐厨娘准备些酒菜，不知小姐想喝什么酒？”小丫鬟将马牵走，没一会儿就走回来道。

“拿一壶烈酒。”

橘黄的日落渐渐消退，换上清冷的月光，小菜也已经备好，摆在了桌上。

乔加燕轻叩一碗酒喝下，慢慢的吃起了菜，菜过酒肉肠，渐渐泛上迷醉。

她轻轻支起下巴望着月光道：“小丫鬟，我娘叫什么？”

“小姐，夫人姓赵，乃是江南望族，不过自从夫人嫁入京城，就甚少联络，不知小姐可有何事？”小丫鬟歪头想了片刻道。

嗯？赵？那为什么翁昭的宅子会在她娘的手中？难道只是个巧合？

乔加燕眉心轻蹙又喝了一杯酒，酒如水一般下去的匆匆，菜却剩了大半。

她满脸朦胧醉意望着月光一分为二，痴痴的笑着，可笑着笑着，忽然趴在桌上睡了。

小丫鬟颇为无奈的扶起人放在榻上，又小心的收拾了碗碟离开。

一时间夜色寂静，宛若呼吸轻浅都萦绕在耳边，乔加燕慢慢拢起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

脑海之中如针扎般，刺痛缓缓却又格外折磨人，仿佛有万千画面从眼前划过，可渐渐只剩下一片漆黑。

她扶着头站在漆黑漫漫之中，不解万分，这是做什么？想要她瞧什么？

只是她等了许久，也只是一片黑暗。

她渐渐撑不住醉意困乏，就那么趴在地上睡了，她没有瞧见黑暗中流水般消逝的画面渐渐开始一帧一帧缓慢的重演。

从稚童到少女……最后停格在一场不可置信的面容中。

天际光晕流逝，夜色缓缓褪去，乔加燕睁开眼时，就觉得头痛万分，她扶着榻刚做起身，就听到……

“你的丫鬟昨夜出了这院，见了一个人。”

嗯？乔加燕扶着榻的手一顿，双眼迷蒙猛然退散，她静静望着地面微光散落的影子，低声道：“可曾听到说什么？可知对方是谁？”

“不知道，那人全身都包裹在黑暗之中，不曾露出分毫，倒是听到你的丫鬟说了句，嗜酒不妥……”

“知道了，下次再瞧见她出去，记得立刻告诉我。”

乔加燕起身推开窗，小丫鬟就在院中不远，听闻动静，急忙起身跑了过来。

“小姐，您醒了？头痛不痛？奴婢熬了醒酒汤，你等等，奴婢马上端过来……”

小丫鬟到底是为谁做事？昨夜……昨夜……难不成是她娘留下的人？乔加燕眉心紧皱，望着那道身影又匆匆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