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加燕默不作声的将蛊盒盖住,放进袖子里,店里的菜已上得齐全,四荤两素,还加一个汤。
她率先喝了一碗汤,便开始吃菜,许是她沉默过于异样,十六皇子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罢了,反正是九哥的家事,九哥处理便是,他用不着操心诸多,反倒吃力不讨好。
只是九嫂这反应着实有点奇怪,难不成是什么所谓的信物?可谁会拿一条虫子做信物?也有点太匪夷所思了。
一顿饭吃尽,乔加燕就回了府,下了车便吩咐管家送十六皇子回宫,她便走回小院关了门。
日照如火,烈焰熊熊,可惜是她却觉得冰凉刺骨。
背脊那个挖开的洞已经长的差不多,伤口也恢复的很好,完全不像是被刀刃划开一般,光洁透亮。
可她记得当日小钟先生挖出的蛊身还有他的话。
他说她身体里应当还有一个蛊,只是他不知道在哪。
那么留在黑暗中的白胖子只是个蛊魂?完全没有肉身吗?
她扶了扶眉,躺回榻上,掀开被锦盖上。
如潮的黑暗一瞬间就将她淹没,她睁开眸就瞧见一排的乌鸦排排站着,身后是张牙舞爪的残骸,再远是呱呱的小人模样,脚下是一片薄薄。
乔加燕抬步走上前,将手中的盒子扔在地上,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白胖子猛然窜起身,一口咬上盒子,只瞧盒子渐渐融化,露出里面白乎乎肿胖又饱满的蛊毒。
蛊身扭动,渐渐暴起,可是白胖子牙齿紧紧咬着它的腰身不撒手。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瞧见白胖子如气球般肿了起来,眼睛也瞧见,只剩下一个圆鼓鼓的身躯。
可是这鼓鼓的身也未坚持一息,就扁了下来,白胖子幻成更小的人,落在呱呱头上,微微俯身垂首。
“主人,还记得你第一次以毒攻毒,引蛊毒出来吗?那是我第一次分离,弃之糟粕。
后来与蛊王相斗,我本以为吸了呱呱的毒血及主人的灵血便万无一失,可是还是有些大意了。
蛊王精华太多,差点撑爆我的肚子,而且它还留了一手,它只是子蛊王,母蛊在其他地方。
那是我第二次分离,又弃了一部分糟粕。
蛊身弃若过三,便有机会脱胎,所以波波现今已经准备第三次了。”
话音刚落,便瞧那小人猛然暴起,犹如狂躁的巨人,四肢发达,肿起鼓鼓的肌肉,然后乔加燕觉得自己背脊一痛,忍不住弯下腰,痛呼出声。
可更严重的是,她觉得她五官尽失,瞧不见听不见,整个人都陷入在一中巨痛的挣扎中,难以逃脱!
白胖子脱胎换骨,关她什么事?为什么她也会有这种彻骨的疼痛?
乔加燕不清楚,她只觉得四肢忽然断裂般,变得虚无,渐渐一点点收缩,直至心脏位置。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抹亮光,光晕红灿,一点点晕染在眼中,渐渐她就瞧见一间房屋,古朴而沉静,有一人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下一瞬却又笔杆如电,冲着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