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加燕饶有兴致的瞧着她自演自话，摇摇头，“你不是她。”

周小姐不说话，眉眼轻抬，望着她，如水波般的瞳仁静静，忽而垂下眸。

“还请姐姐让小丫鬟回避，我真的有事与姐姐谈。”

乔加燕渐渐敛下笑意，倾身向前，低哑声沉：“怕我这小丫鬟说出去？还是……这位妹妹想做点什么？我可不敢。”

“我有关于九王爷的消息，就看姐姐在乎不在乎九王爷的命，还是说……姐姐不在意？那我无所谓，正巧我就也想瞧瞧姐姐，今日也不算是无功而返。”

周小姐垂眸抚着杯盏，轻声细语，笑意盈盈。

嗯？王爷？可是王爷入宫了，会有什么消息？难不成……乔加燕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脸色难看，对着小丫鬟挥了挥手。

“说吧，你是谁，王爷怎么了？”

大门轻声开合，一时间这宽阔的三楼只剩下她二人，乔加燕背脊靠在椅背上，脸色沉静而不语。

“我是周阮，周蕊的孪生姐妹，周蕊便是定亲十一殿下的那位周家小姐。”

嗯？然后呢？这身份有什么特殊吗？还是她们姐妹喜欢互相冒充彼此？

“曾有算命先生对我爹说，我和周蕊只能活一个，是而暗地如何，明面上就只能有一个周家小女儿，所以说起来，我也算周蕊。

妹妹那日莽撞，听信六王妃谗言，就自顾无脑的对姐姐动手，这是她不对，我代她向姐姐致歉，若是姐姐还不原谅，就听听九王爷的消息，值不值这句原谅。”

周阮一瞬间疏散了身，似是不在掐着嗓子矫揉造作，反而变得爽朗生动。

她大杯的倒酒，大口的喝下，抽出帕子随意的沾了沾唇边酒渍，轻声笑着。

“无稽之谈，既然只能活一个，你也未死，她也未死，为何还固执的遵循这事？”

乔加燕着实不解，在她看来，不论是她还是之前的周家小姐，都活得挺有滋有味，那算命的话，岂非无意义？

“姐姐这就不知，幼年母亲也曾觉得不公，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有何见不得光，直到有一次……

我与周蕊一同出现在一个地方，就发生了一件极为怪异的事情。”

周阮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古怪，又似是嗤笑，她垂眸掩下笑，又倒上一杯酒。

“那一日跟随的小丫鬟皆无故落水，就连我和她，也足足昏迷了十日之久，自此有她无我，有我无她，只不过父亲为了公平起见，她五日，我五日，如此颠倒反复……”

嗯？这么稀奇？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只是她将如此隐秘的事告诉她是为了什么？她们可没有熟到这种地步，更何况……她记得她们还有点仇呢。

乔加燕双手交叉在胸前，望着周阮不说话。

“我来此，是为了两件事。”周阮放下酒盏，走到窗前，打开窗。

窗外的大雨倾盆，将街面晕成一条小溪，小溪潺潺，渐渐汇聚到城两侧的湖中。

而她的目光望着最北方的那扇大门，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