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拂开人跑出去,跑到门前又缓缓的退了回来,他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衫,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小声又谨慎道:“爷,好像是王妃回来了,老奴去瞧瞧。”
“嗯。”赫连缜面色平静,眼底却像是浸满光华,越来越亮,定定的望着门前,一眼万年。
……
大门前停着一个轿子,轿夫在门前来回跺脚,瞧见有人走出来,急忙走上前。
“这位爷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谁知道怎么回来,这人也不动了!真的……”
轿夫一脸急切,恨不能拽着管家的手摸着他的胸口发誓,看看他心跳得快还是慢。
管家疾步上前,掀开帘子,就瞧见王妃躺得四仰八叉,头发犹如干草丝,胡乱散着,额前还有一片淤青。
“你在哪接的人?怎么遇见的,一一说来。”
“长丰楼的老板付得银子,说是送个人,具体是哪,他也没说,只是脸色有些古怪,我们这走街串巷,不就挣这份钱嘛。
我当时就应下,在酒楼门前候着,也没候一会儿,就等来这姑娘,从酒楼上走了下来,还与店家多了几句话。
对,然后就吩咐我送到九王府。就这些,我连耽搁都未耽搁,接上人就送回来了。”
轿夫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有一门法器可将这一路都记下来,他定要做第一个客户。
你瞧瞧,这事……又该如何是好啊!
“好了,莫要将今夜的事说出去,去喊丫鬟来,扶王妃回去。”
管家点点头,吩咐人先将王妃扶回去,余下,令人再去查实便可。
没一会儿,小丫鬟红着眼眶从府内跑了出来,她掀开轿帘,看着乔加燕那副模样,就想无语哽咽,可她抹了抹泪,就将人抬了出来,同厨娘一同将人带回了府。
管家又吩咐人请大夫,烧热水,安静的府邸瞬间又喧哗了起来。
大夫背着药箱入了府,瞧着那熟悉的王妃,摇头轻叹,也不知王妃成日做什么,总是这么……
他号上脉,脉象平稳,并无大碍,他又瞧了瞧额头淤青,起身开了个药膏,便走了。
“无碍,不过是累极睡了罢,倒是这额头,撞的有点重,擦两日药便可。”
管家亲自送人出去,又遣来小厮,一个去回禀十一爷,就说王爷回来了,一个去长丰楼查一查轿夫所说可否属实。
他将一切安排妥当,就回了主院,他小心走上前,推开门就瞧见王爷睡了。
他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关了门。
翌日,阴雨绵绵。
乔加燕睁开的一瞬间就想支起菱角,可瞧着熟悉的帷幔及窗棂,又转了个身,继续睡了。
一直到未时一刻,她才舒坦的伸了懒腰,喊过小丫鬟。
小丫鬟的双眸红彤彤的,垂着首为她穿衣梳妆,又涂了少许胭脂水粉。
乔加燕定定的望着镜子,忍不住摸了摸脸,奇怪,竟然没了。
“我回来时,可有什么异样?”
“小姐,都怪奴婢,若不是奴婢未瞧好那婆子,也不会令小姐被掳走,还碰了头,小姐,你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