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看在我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是……真的喜欢她……我为王爷做事这么多年,从未有逾越之举,只这一次……我若不救她,她就会沦为那人的小妾,难得好死,王爷……求求你,将她赐给我……”
男人跪着的身轻颤,低声诚恳。
女子眉眼轻睨,似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她手撑地,急匆匆爬了过去,攀过他的肩,抬起了他的头。
“王爷?”
“你是王爷,对不对?是你?是你对不对?”
女子的眼眸通红,似抹了胭脂,瞳中泪花如星似海,望着他,缓缓落下泪。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既然骗我,为什么还戳破,为什么……我以为……我以为王爷倾心于我,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痴想……呵呵……”
忽然,女子挥起手拍在了男人身上,娇弱的身并无多大力道,男人不动,就这么受着。
“你说话啊,你说话!”
“王爷,求你……”男人猛地握住女人的手,拽着她跪在地上,低声哀求。
“你放开我……”女人挣脱,不小心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她垂首不起,低声的呜咽又强,变成哀嚎的大哭。
赫连缜瞧着眉头紧锁,忍不住的戾气翻涌,他瞧着钱真那张脸,抬手挥了挥。
管家依言托起了人,一边一个,将其拖出了院外。
烛火又弱了,似乎燃尽了灯芯,在烛油中时而探头,时而淹没,赫连缜未动,还是那副姿势,坐在椅上,敲着椅把手。
“王爷,钱真他……”
“给他一些银两,让他离开京城。”赫连缜眉梢都未抬,眉眼低垂,嘴角轻抿,声若沉闷的雷,落在耳中。
“可是王爷,您还……”管家欲言又止,他也知晓钱真此举有点冒失而不知分寸,可钱真也有着极大的用处,去掉的话……
“不用了。”赫连缜屈指敲把手的声音忽停,一双眸微抬,似是在瞧管家,又似乎是越过他,瞧身后茫然的月色。
父皇前日被气病了,虽然御医深夜悄悄的去,又悄悄的离开,就连行针施药都是瞒着众人,可太子被罚,还是让人察觉出一丝不对。
听闻太子皇弟做了一件极其荒唐的事,父皇只差一点,就当场废了他。
如今,不过是风雨前的平静罢,也不知道哪位皇兄弟会率先撞上来,掀开这场大幕。
他身边已不宜留他,如此不知分寸,不知克制,迟早会害了他的。
夜漫漫路其远,乔加燕做了个异常古怪的梦,梦里她一衫轻纱,双眸妩媚,踩着一只大鼓上,缥缈仙气的跳着舞。
而鼓下站着一个人,着了什么颜色的衣衫,梳了什么样的冠,又是什么模样的神情,她都瞧不清。
只有那一双眸,犹如烈焰灼灼,随着她的舞动而转移。
乔加燕眉头微蹙,想要拍碎这过分的梦,可是她的手却顺着大鼓趴了下来。
她整个人如水蛇般,扭着腰,凑到那人的面前,挑起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