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的第一缕光来得极早,光晕掠过房顶,洒在院里,又慢慢的印在窗户前。
屋内的三人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那个划痕之上还静静蛰伏着一只小胖子,不肯出来。
乔加燕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手里握着一柄刀……
“主人,莫冲动,再等等,再等等。”呱呱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它想揪揪她的袖子,又怕胖子机敏,瞬间就跑了。
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它又怕主人准备以身犯险,再来个吞毒引蛊,还杀不死蛊,那就有点惨了。
“小姐,小姐……管家,你瞧见小姐了吗?小姐不见了。”
阳光愈发的浓烈,从一缕变成万千,密密麻麻的落在窗上,将整个屋内都照得明亮。
小儿安静的躺着,一张脸泛着轻微的红润,他的睫毛轻颤,似是在醒来的边缘。
周芳生轻轻抚摸他的鬓角,低声哼着曲儿,试图让他再坚持少许。
而那胖子,就在这间隙中,忽然动了。
先是一点点,一点点的探出头,又一点点,一点点的蠕动,最后它急匆的就想爬到乔加燕的手上,被周芳生一把捏住了身躯。
浓厚的掌力,一下子就将它粉碎的干净,乔加燕忍不住喷了一口血。
“主人,你怎么了?”呱呱急得差点窜出衣袖,可瞧了瞧半跪一旁的人,又猛地缩了回去。
“没事。”乔加燕以袖擦掉嘴角的血迹,轻声道谢。
蛊毒消失的一瞬间,她觉得身体的某个地方似乎空了一块,有着说不清的轻松舒适。
“还多亏夫人,若不然我儿必死无疑,我周芳生此生愿以夫人为首,效犬马之劳。”周芳生猛地跪了下来,郑重其事。
……
偌大的院子,愣是瞧不见一个人,管家如无头苍蝇似的,满院子乱转。
听那小丫鬟所言,屋内的褥子还散在一旁,没有半点温热,定是早早就出了屋。
可是小院没有,厨房没有,门前更没有走过的脚印。
王妃能去哪?这院里还有哪是没找的?怎么就是瞧不见了呢?
“奇也,怪也,那小儿竟解了毒,真是怪哉。”
大夫例行的起床去给小儿诊脉,可今日的脉象着实让人大呼震撼,毒没了不说,脸颊也渐渐红润,就是……唯一不妥的是,屋内多了个女子。
“你在说什么?”管家转身望着从西边那院走出来的小老儿,疾步上前。
“那小儿啊,活了。”大夫摇摇头,走开了。
他还未瞧西院,王妃会在那吗?应当不会吧?!
管家的疑惑不解还没落下,就瞧见乔加燕撑着一根竹竿,从那院里慢慢走了出来。
她的袖子乱糟糟,胸前的衣衫还残留着血迹斑斑,这是……
“王妃,你这是……”
“哦,没事,先送我回房。”乔加燕气喘吁吁,有些力透尽的感觉。
蛊毒被杀那一刻,她还觉得舒适万分,可没过多久,就有些头晕目眩,耳鸣不止的状况。
大夫前来那刻,她根本来不及起身让出位置,先是探听了小儿的脉,又听了听她的,得出的结论是,小儿无碍,她亏虚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