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再也不是几个月前时落难的那副狼狈样了,穿着打扮也透出城里孩子的气质,我比那时也长高和长壮了不少。
我显得义气风发,赵老师清秀而淡雅,我们并肩前行,即似姐弟,也似情侣,漫步在林间小道上。
赵老师心事此时很重,也许太紧张了吧,眼神也变得几分焦虑,几分期待,几分的不可思议。
为缓解赵老师的心情,我突然想搞个恶作剧。
我停住脚步,一本正经地说:“赵老师,我把你卖给人家当媳妇,你会恨我吗?”
她瞬间怔在原地,眼神填满恐惧,象不认识我一样,表情把我吓了一跳。
必定一个女孩子,被我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带出来,再说,如我真有此心,她肯定难逃噩运。
赵老师此时真的太脆弱了,她不敢再跟我朝前走了。
我见玩笑开的过了,赶紧赔不是,道歉说:“赵老师,看把你吓的,我只是想测一下你的承受和应变能力,如我真想干坏事,哪有提告诉被害人的,到时你卖我好了!”
赵老师见我态度诚恳,站在路边,不时抱怨地眼神瞪我,不无生气地说:“你知道吗?人吓人能吓死人的!以后不许这样捉弄老师。”
我说道:“赵老师又漂亮,又有文才,能配得上您的也是凤毛麟角,给我再多钱我也舍不得卖!”
赵老师见我确实在开玩笑,惊恐过后,舒展出女性潜在的温柔,攥着小拳敲打在我肩膀,边告诫道:“再耍弄老师,我打死你,打死你”……
我假装投降,连说:“不敢了丶不敢了……”
我们继续前行,田间的小路坑坑洼洼,她穿着高跟鞋,走路略显吃力,我不时扶她一下,我们沐浴在秋阳暖暖的画面之中。
不知不觉间,我靠着记忆来到大娥生长的村庄,这里的画风不在有翠绿茂密的桑树林,路边的杨树也都光秃香的只剩下枝干,落叶铺落了沟沟壑壑。
原来,蚕农会在立秋之后,把所有的桑枝条全部剪下,只留下桑树疙瘩,等来年开春之后,再发出嫩绿的枝条,会蕴含更多的养分。
我给她讲大娥的日常生活,讲那些透明的蚕宝宝,讲大娥如何的勤劳……
赵老师眼眶湿漉漉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的心情也莫名地沉重了,必定这里有我短暂的生存足迹,体验过不同人生的生活背景,那温柔贤惠的大娥音容笑貌即将真切展现在我的眼前,我不得不喜忧掺半,也在为她今后的人生担忧。
绕过村子,又见到那熟悉的小院,那熟悉的大门,让我震惊的是,大门上贴有白纸,我顿时心生悲凉,这预示着,这家最近死过人。
我努力掩示心中的悲伤,对赵老师说:“很不幸,王伯伯可能不在人世了,有可能你妹妹独自生活了。”
赵老师问我:“你确定就是这户人家?”
我肯定地说:“确定,她们家的桑园离这里不远,我和大娥一起去采过桑。大娥住东屋,王伯伯住西屋,我将就住在蚕室里。”
此时,他们家的大门紧锁着。我也感纳闷,现在是农闲,她应该在家,为何没人呢?
赵老师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呜呜呜地哭了,我也泛着泪光,情绪是会传染的,我尽力去安慰赵老师:“老师,别哭了,你答应过我会克制自己的情绪的……”
赵老师此时太伤心了,内心无法抑制眼前的景象,象个孩子一下,趴我肩上,淋漓尽致地哭泣,边哭边数落她妹妹的不幸。
我此时不得不转换角色,用力搂着她,边轻拍她的肩膀,努力安抚她受伤的心情,鼓励她:“哭吧,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就好了,否则会憋出病的”。
赵老师的哭泣都很有涵养,伏在我肩膀上嘤慢地抽泣着,她的肩膀也一起一伏地抖动着,她的头发撩拨我的脸颊,痒痒的,我此时完全沉浸在她悲伤之中。
约模过了两分钟,她离开我的肩膀,羞涩地瞥了我一眼,小声地说:“对不起,情难自抑,失控了,让你见笑了。”
她眼睛红红的,几缕秀发被泪水打湿,粘在脸颊上,白里透红的肤色,漂亮的人连哭过的表情都那么悠雅,我情不自禁审视着她。
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然,低声喃喃道:“看啥?没见过女人哭”?
我即心疼她,又想关心她,此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发自内心的感慨对她说:“你知道梨花带雨,形容的是谁吗?”
她见我话音不怀好意,又没有歹意,便嘟囔道:“你就那么喜欢见我哭?”
我点头说:“你哭比笑好看,我的肩膀还能派上用场”。
她此时反倒不哭了,只说了句:“看不出来,人小鬼大,占了老师的便宜”。
我装作无辜地表情涚:“那我也趴你肩膀哭,你也占占我的便宜吧”!
赵老师被我恬不知耻一副无赖的模样逗得乐了,但随即又恢复了忧伤的表情,再次盯着毫无生气的小院观察着动静。
已经中午了,我们蹲在田硬旁,期待中午时分,大娥能回来做饭,或许出门也该回来了,但一直都没有出理她的身影。
不远处,有一位老大娘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我对大娥说:“你不妨向她打听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男主人姓王,你称王伯伯,你说你是大娥的同学,想找她玩,她去哪里了?你千万别说来认亲的……”
赵老师擦擦眼睛,从小包里掏出小镜,调整一下心情,勉强挤出一个牵强的微笑,对我说:“看不出来你小,考虑还挺周全的”。
被老师表扬我可是为数不多,我当即象她点头,似在为她鼓气加油。
我们款款走向老大娘的跟前。
我们来到大娘旁边,赵老师先开口道:“大娘,我向您打听个事”。
大娘停住脚步,问赵老师:“孩子,您打听个啥事?”
赵老师用手一指不远处王伯伯的小院,问道:“王伯伯家咋没人呢?”
大娘还是用怀疑和警惕性的眼神望着我们俩。
赵老师随即自我介绍说:“我是平阳县城的,跟大娥是同学,这不,我们同学明天结婚,我给她个信”。
大娘这才:“哦!这我知道”。
随后大娘向打开了话匣子,讲述大娥家近段发生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唉!命运未免大过残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