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国中之前, 上野凉其实和赤司和迹部都比较常见面。
更多的是迹部景吾, 赤司家的管理还是要更加严格一些, 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看起来你在这所学校读的不错, ”迹部大爷瞥了他一眼, “和以前一样。”
上野凉也走在他的刀剑们之前, 想了想，“还好吧…也没什么区别。”
还是喜欢打游戏，追番, 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死宅。他以前就是这种性格，现在也是。
迹部景吾轻笑一声，大概一点都不意外他这个反应。
“吃那个吗？”他抬了抬手指, “本大爷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挺喜欢吧？”
上野凉抬起头，也看见旁边的摊位上摆盘精致的饭团。
“谢谢迹部君, ”他老老实实的说，“还是要那个，金枪鱼饭团。”
迹部景吾出钱，上野凉就像是小朋友等着投喂就好了。
拿到热腾腾的饭团, 上野凉顿了顿, 才真心的说：“果然还是跟着迹部君混比较有前途。”
以前就是这样, 迹部景吾性格如此, 也会挺照顾他。
对于死宅来说, 乖乖坐着等投喂就好了，他当时就是迹部君的小跟班。
…无论在哪一个光芒万丈的青梅竹马面前，他都是小跟班呢。
紫灰色头发的少年瞥了他一眼, 语气散漫：“啊嗯，怎么了，后悔高中的时候择校了吧？”
“跟着本大爷才是最有前途的，”迹部景吾断言，“跟着赤司那家伙同校有什么好的？本大爷对你不差吧？”
“…实话说，”上野凉拆开饭团，才真心说，“我会和赤司君一起来京都就读，是他当时说服的我的父母。”
咸鱼对在哪读高中其实没什么要求，他在拿到成绩单之后也很随缘。
是那天下午，赤司征十郎坐着私家车来到上野宅，和上野凉的父母进行了一场会谈。
具体谈了什么，上野凉在楼上打游戏并不清楚。
结果是很明显的，他的高中选择和赤司一样，被他直接拉到京都的洛山高校来就读了。
迹部景吾微微一顿，他像是想起什么，神情有些微妙。
“那还真是阴险，”大少爷评价道，“丢人…没想到赤司居然这么不华丽啊。”
在关于上野凉中学就读来看，赤司征十郎无疑是最后的赢家。
“迹部君，”上野凉指了指那边的奶茶，“那个看着好像很好喝的样子。”
“…你当本大爷是付款的跟班吗？”
“当然没有，不如说我以前给迹部君当过很久的跟班吧？我还记得呢。”
以前的小上野长相可爱，性格也懒懒散散的不爱生气。
被当成迹部景吾的跟班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在世家宴会的时候被这么说也不生气。
小上野反应慢（在迹部或者赤司看来），也不够聪明，属于愚蠢的人类幼崽。
是那种被别人打一下，都会慢吞吞的反应好一会儿的神奇存在。
迹部景吾付了钱，抱着手臂看黑发少年自然的接过来。
后者一点都不客气，长相比国中时期要成熟许多，不过看起来…
还是很蠢。
“你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迹部景吾挑剔的说，“这么瘦，身高…也没长吧？”
上野凉：“……”身高增长速度极慢的高中生受到了伤害。
“随便你，”上野凉心宽的说，“确实不像是迹部君，越来越华丽了。”
就像是白孔雀，越接近性.成熟期尾巴越灿烂，略略略。
上野凉不会说出来挨揍，不妨碍他在心里自娱自乐，他擅长这个。
“你是在说本大爷的坏话吧？”
“怎么会，不可能的，迹部君肯定想多了，我是迹部君的跟班啊。”
虽然是曾经的，现在的咸鱼早就脱离了跟班的身份，成为一个自由自在没有拘束的咸鱼了。
迹部景吾似笑非笑：“我的跟班？不是赤司的吗？”
“我当然不是赤司的跟班，”上野凉咬着吸管尖，“你都听到什么谣言啊？”
“啊，本大爷当然相信你，”迹部景吾意味深长，“赤司如果也相信你就好了。”
这句话意有所指的意味太明显了，就算是上野凉也发觉了。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表，距离晚会开始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也不长了…
上野凉抬起眼，看见正站在对面的赤司征十郎。
后者也穿着洛山高校的制服，纽扣一丝不苟的扣的整整齐齐，异色的瞳眸正看向这边。
黄濑凉太说的是真的。
死宅顿了顿，第一反应是心疼自己打的赌，第二反应才是想起迹部刚才说的话。
“赤司君，”上野凉顿了下，才老老实实的说，“你怎么过来了？忙完了吗？”
赤司征十郎走过来，异色的眸子看了眼迹部。
“结束了，秀知院的学生会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简短的说，“你和迹部怎么碰到的？”
赤发青年自然的接过他手中的饭团，掰下来一块，微微垂下眼，神情平静。
迹部抱着手臂，校服搭在肩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就是在路上碰见的。”上野凉没察觉到，“我和朋友们先出来逛逛，一会儿回去参加班级的舞台剧。”
上野凉瞥了眼身后正凑在一起聊着什么的刀剑们，安下心来。
他也没有看见黄濑凉太，对方应该并不知道他在这里，只要不问他，他就可以不说…
这样失信的想法不太好，死宅默默打住。
“朋友？”赤司越过他的肩膀往后看去，“啊…这样啊。”
那双眸子里是了然的情绪，他和迹部对视了一眼，“迹部君也在这里，你的队友们之前还在询问部长的去处。”
赤司征十郎礼貌的微笑：“我觉得我或许应该告诉他们。”
明明只是最简单不过的打招呼，碰面，赤司却有办法表现的相当微妙。
被夹在暴风中心的咸鱼：…早就习惯了，吃瓜看热闹就好。
上野凉把这个命名为“精英之间的不顺眼气场”，从小到大，赤司和迹部的关系就没有好过。
但是要说特别差也不至于，上野凉记得之前他们也合作过。
本国圈子里这么多世家望族，他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偏偏这两位选了对方当“对手”。
“啊，本大爷确实应该去看看了。”迹部景吾懒散的说。
他看了眼赤司的身后，“倒是你，你的那些初中队友…都来了啊。”
“小赤司，小上野～”
黄濑凉太笑眯眯的打招呼：“啊，知道小上野在这边，果然看见了。”
青峰大辉不爽的啧了一声，没和那个白孔雀部长说话。
他和迹部在校门处就看不顺眼对方了，此时再次遇见，显然也谈不上有什么好情绪。
“本大爷确实该走了。”迹部顿了顿，从身上抽出一叠钱。
他抬起手，直接塞到上野的口袋里，眼角的泪痣张扬，“虽然这行为很不华丽…不过既然是跟班，本大爷请你吃什么也是应该的。”
他抬起手，揉了揉小朋友的头发。
“一会儿礼堂见。”
迹部景吾走的随性，本国的圈子受限，他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
更不用说，马上高中毕业，上野凉也要有自己的身份和学业，这一回不是赤司能管的。
就算他看上去再普通，他也是上野家的继承人。
上野凉摸了摸厚厚的口袋，深深觉得自己像是被大佬塞红包的小朋友。
虽然以前是这么相处的，但是很久没有再见，上野凉也没想到迹部景吾还是和以前一样。
…一点都没有变，不过还是很好相处。
“啊，我就说在这儿能找到嘛，”黄濑凉太凑过来，“之前说的没错吧？”
上野凉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他也不服气，明明就差半个小时而已，熬过半个小时，黄濑凉太所谓的“打赌”就不可能成立了。
但是也不能怪赤司，毕竟是他先打赌的。
“去礼堂吧，”赤司接过他手里的饭团和奶茶，“上野，你们班级的舞台剧排在第五个。”
这个顺序略微偏前，赤司看着他，微微笑了笑：“听说报名的节目单上有你的名字，很期待你的表现。”
异色的瞳眸情绪不明的瞥了眼黄濑，赤司还是八风不动的样子。
这副样子和他在篮球场上截然不同，对于帝光的初中队友们来说更是如此。
“啊，确实是的，”上野凉也想起来了，“不过不要有什么期待…我演一棵树而已。”
“虽然是一棵树，但是是可以许愿的圣树。”
黑发少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赤司瞥了他一眼。
走到他身边，后者配合的笑了声，“是吗？那可以对着你许愿吗？”
“我觉得…应该可以吧？设定里是这样设定的。”
死宅压根没背过剧本，现在都是瞎说的。
“啊，那就许愿，”赤司征十郎瑰丽的异色瞳眸盯着他，“今年的生日愿望，你能够努力一点，和我考同一所大学。”
蔷薇发色的少年还是平和的微笑，一点都看不出拿剪刀的傲慢和狂气。
他也只有此时此刻，现在会是这样。赤司征十郎习惯了在死宅面前是什么样子，所以他没办法变。
…也没有这个想法。
“这个有点困难，我觉得圣树做不到。”
上野凉诚恳地说，“不过我会努力的，赤司君。”
对于咸鱼来讲，让他翻个身也太难了。
翻翻翻翻——个身，虽然也很难，但是他会…看在赤司君的好心下，努力的。
赤司作为学生会长还有得忙，上野凉则是去后台匆匆换衣服。
暗堕刀剑他们的衣服早就换成出阵服，反而是上野凉自己，不光要换，还要稍微化妆。
死宅表示抗拒。
死宅抗拒无效。
“舞台剧的打光很死亡的！怎么可能不化妆，化一点点，必须的。”
换上服装部提供的长袍，柔软的黑发上戴上桂冠。
他被刀剑亲手蒙上遮眼布，微微仰着头，就像是交付出柔软的脖颈。
加州清光松开手，悄悄看了眼堀川，后者正在拿着手机拍照。
“啊，小上野，你在这里啊。”
黄濑凉太晃悠着进来，走到上野凉旁边，抬手想搭住他的肩膀。
没能成功，加州清光单手拍开他的手，那双红眸虽然还含着笑意，却有些不满，“不要随便触碰我们的主君啊。”
没看到主君都在紧张的发抖吗？
啊，虽然这样的主君也很可爱，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想竖起耳朵。
“好吧好吧。”黄濑凉太耸耸肩，很有自知之明的松开手。
他是觉得上野和这些“朋友们”的关系挺奇怪的，不过模特在真正的踩到死线边缘，还是停下脚步。
“你还记得打赌的事情吧？你赌输了。”
“……”
黑发少年抿紧唇角，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上写满抗拒。
他当然记得，因为记得，才不想说话…不然他能说一些什么话？
“老师的签名我还是会给你的，不过你要对小赤司说一句话。”
“…什么话？你说过不会很难说的。”
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恶作剧过头的玩笑话，上野凉有些心情复杂。
他虽然觉得赤司君的脾气还行，但是对方肯定不会是可以被他揉来揉去，随便开玩笑的存在。
“不会很为难，就说一句。”
“我是你胜利之余的唯一败北对吗？怎么样？简单吧？”
“咳咳咳咳咳咳！”青峰大辉疯狂咳嗽起来，连背景板服装都忘了换。
黑子哲也也在默默的换背景板衣服，闻言顿了顿，用复杂的目光看向作死的黄濑凉太。
“啊…小黄真是，”紫原敦的声音拖长，“小赤说不定真的会打爆你哦。”
对于赤司这种“胜利是绝对的”作为人生信条的家伙，说这种话真的不会被暴打吗？
上野凉想了想，还是点头：“就是这句对吧，舞台剧结束之后我就和他说。”
感觉也没什么特殊意义…就是很中二。
自认早就过了中二期的少年有些许丢人，赤司君大概会觉得他太幼稚吧。
不，赤司征十郎本人，可是说过比这句话中二一百倍的话呢。
“那就这样说定了！”
金发模特一点都没有自己“将死之人”的自觉，笑眯眯的拍手看热闹。
他可是对小赤司身边这个唯一的“缺点”好奇很久了，他也很期待看到小赤司到时候的表情呢。
“马上就是我们班了！快点准备好！上野一会儿被黄濑同学牵着上台！”
土间埋穿着一身骑士服装，打扮的像个女骑士。
这也是她这次的定位，cos什么的，小埋最擅长啦，没有问题。
在上一个班级的合唱团下去之后，舞台剧缓缓拉开帷幕。
外援土间埋同学，饰演的女主角闪亮登场。
她迷失在森林里，国土被恶龙侵害，作为女勇者，土间埋要召唤从者协同战斗！
坐在观众席上的康娜默默的晃了晃细长的尾巴。
“她这是对龙的误解，”她小声说，“龙不会损坏人类的东西，我们只是敌对。”
“啊，这只是人类的故事而已，勇者斗恶龙的传说…”
土间埋跌跌撞撞，一路征战，终于在森林中找到了圣树。
戴着桂冠的少年立在森林中，像是静默的融为一体。
黑色的绸带遮住他的眼睛，就像是藏住了神明的目光，也像是高高在上，不曾睥睨。
上野凉闭着双眼，感受到白炽光透过布打在他的眼睛上。
他只能听见土间埋的声音，台下到底有多少观众都没敢看，黑发少年默默装傻。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他看不见别人，也类似于别人看不见他。
不管到底有没有用，自我欺骗的效果还是满分的。
上野凉根据下午彩排的记忆，在勇者开口之后，挥了下胳膊。
这是一个暗号，意味着他的刀剑付丧神们可以奉他为主，降临于此世。
这也不算是女勇者召唤出来的，毕竟和她没什么关系，他们是侍奉主君的神明。
黑色的雾气从台上升起，暗堕付丧神们出现于此。
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小狐丸，鸣狐，还有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
穿着出阵服，身上染着肃杀和血腥气的刀剑付丧神，对着他们的审神者单膝下跪。
“主君，请说出你的命令吧。”
台下的观众们：…《刀剑乱舞》给了多少钱的植入赞助费用啊？！！！怎么可能请到这么神仙的coser们！
托尔甩了甩尾巴，一顿：“小林，不太对劲。”
龙的神情变得严肃，她看向周围，“台上的是暗堕审神者，台下的也有…也有一个暗堕审神者。”
时政内部最近出现了很多这样的暗堕审神者，托尔他们也知道一些。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类人多了不少，不过，那个黑头发男生是托尔见过的实力最强横的暗堕审神者。
其他的也有很多，虽然实力不如他，但是也远超普通本丸了。
“算了，应该没什么事，”托尔乐观的说，“台上那个审神者应该控制得住局面。”
如果让恶龙出手，他们只擅长喷火或者一尾巴扫掉所有的障碍物…可不擅长救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