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马的蹄子马上要踢到关冲天的刹那间,问关冲天身形一闪,躲过马蹄,紧接着身子一纵,跳起一丈多高,他用胳膊一把搂住那马的马脖子狠狠往下一按。
那马咴溜溜地哀叫了一声,重重地摔在地,那马上的金甲少女也很狼狈地摔了下来。
金甲少女身后的那些身着锦袍盔甲武士冲过来,纷纷跳下马,两名武士扶起金甲少女,关切地问:“公主,您没事吧?”
金甲少女怒不可遏地指着关冲天,“哪来的野小子,敢摔本公主的马,你是不是活腻歪了?”话音未落,她挥起马鞭向关冲天脸上抽来。
关冲天一伸手一把把少女的马鞭夺了过来,嘴里骂道:“哪来的野丫头,当街撒野,怎么这么没家教?”
少女身边的几名武士一听关冲天这话,脸色都骤然一变,几乎同时抽出腰刀冲上前把关冲天围在当中。
离关冲天最近的一个武士挥刀斜肩带背地向关冲天劈来。
关冲天以前在学校里倒是经常和人打架,可是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情形。他正不知该如何应对之际,他脖子上的那条狼牙项链突然微微一跳,关冲天只只觉得丹田处猛地升起一股热浪,紧接着自己浑身上下四肢百骸充满了力量。
眼看着那武士的刀就在砍到自己,关冲天本能地向旁边一跳,想躲过去,没想到只是轻轻一跳,竟然跳起三米多高。
那个武士一刀砍了个空,傻愣愣地四下找关冲天。
关冲天身体轻轻落在武士身后,从后面照着他的左脸狠狠击了一拳。
那武士“妈呀”一声,嘴里喷出一口带着几颗牙的鲜血,身子踉踉跄跄扭过身子再找关冲天。
关冲天暴喝了一声,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胸口。
那武士的身子倒飞而去,恰巧撞在正要冲上来的他的一名同伙的身上,两个人重重地撞在一起,像两袋装满土豆的麻袋一样摔在地上,砸得地上尘土飞扬。
其他的几名武士见关冲天的身手如此了得,手段又如此狠辣,脸上都是一副十分震愕的表情。
为首的一个将领模样的武士暴喝了一声,“都愣着干吗,上呀!”接着带头冲了上来。
这几名武士刀法娴熟,配合默契,刀刀全奔着关冲天身上的要害之处。
关冲天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种武功极高的力量在支配着他的身体,所以虽然他被几名武士围在当中,却毫不慌张,高接低挡,闪展腾挪,丝毫不露下风。反倒是几个武士被他连连击中,惨叫连声。
旁边一些看热闹的见关冲天一个人打这么多带刀的人,而且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都齐声叫好。
没过一会儿,这几名持刀武士全部被他打倒在地,哭爹喊娘,痛苦万状。
站在后面的金甲少女一脸的惊奇地盯着关冲天,大声问:“你是东王鲁格的什么人,你怎么会他的降魔拳法?”
关冲天瞥了她一眼,拍了拍手,并没理她,转身要走,那少女抽出身上的两柄短刀,纵身一跃,跳到关冲天的前面,挡住了关冲天的去路,铁青着脸娇喝一声,“野小子,想走,没那么容易?”
关冲天抬起一只手吹了一下,轻蔑地说道:“小爷这只手从来不打女人,不过如果你强烈要求,小爷也可以破例一次。”说着摆开了架势。
金甲少女冷哼了一声,举剑就刺。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如鹰隼般从旁边的一个茶楼的二楼跳下来,在她马上就在落地那一瞬间,她伸手狠狠地一推关冲天,躲过了华服少的女犯狠地一刺,并对着关冲天大喝了一声,“不得无礼!”
这个人身着一件雪白的长衫,头戴一顶崭新的黑色幞头,一副风神俊朗,气度潇洒富家公子打扮。
关冲天定睛细看这个富家公子,不由得一笑,原来这个富家公子是周冷秋所扮。
那金甲少女一双桀骜不驯的明眸上下打量着周冷秋,傲然问道:“你是什么人?”
周冷秋向金甲少女略鞠一躬,文绉绉地答道:“公主,周少荣给公主陪罪了。”
“周少荣?怎么,你认识我?”
周冷秋恭维道:“楼兰国最美丽的古丽娜公主,整个楼兰国有谁不认识?”
听了周冷秋这话,那公主嘴角绽出笑,她指了指关冲天,“你要替这个野小子出头?”
周冷秋忙陪笑道:“岂敢,岂敢!我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敢跟公主对战。”说着深深地施了一礼。
公主灼热的目光在周冷秋脸上绕了绕,“三脚猫的功夫?我也是习武之人,你的功夫可不是什么三脚猫的功夫。我听说高昌人经常会派些高手来京城刺探情报,难不成你是高昌人的奸细?”
周冷秋忙摇头,拱手道:“公主,我是坚昆人,不是高昌人,更不是高昌人的奸细。”
公主眉毛一挑,“既然你是坚昆人,那你应该有身份文牒吧,拿出来我看看。”少女很跋扈地说。
站在周冷秋身后的玫瑰见那公主向周冷秋要身份文谍,似乎有些紧张,她上前一步,“你凭什么看我们的身份文牒?”
公主美目一闪,轻蔑地乜了玫瑰一眼,问周冷秋,“这个尖牙利齿的小丫头是谁呀?”
周冷秋掏出身上的身份文牒,有意无意地向玫瑰晃了一下,并瞪了她一眼,轻喝道:“退下!”
刚才玫瑰之所以这么说是怕她身上没有带身份文牒,见周冷秋掏出身份文牒忙垂下头,后退半步。
周冷秋把身份文牒递给公主。
公主轻轻地瞄了一眼那张身份文牒,眉目闪动地问:“周少荣,下个月二十七在举行驸马邀请赛,你这么好的身手没打算参加吗?”
周冷秋微笑答道:“小哥这点微末的武功不敢有此奢望。”
公主调皮地一笑,“刚才你的人打了我的人,本该治你们的罪,可是现在……现在本公主高兴,就饶了你们这一回吧。不过,下个月二十七的比赛你必须要参加,否则我可不饶你。”说着嫣然一笑,把那份身份文牒揣进怀里,上马离开了。
关冲天看着那公主的样子,对周冷秋说:“看样子,这个什么公主是看上你了,哈哈!”
周冷秋没好气地白了关冲天一眼,转脸问玫瑰,“谁让你带他出来的?”
玫瑰低下头,“属下失职,请团长责罚。”
周冷秋举手要打玫瑰,关冲天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你打她干什么?是我要她带我出来的。”说着把周冷秋的手狠狠地一推。
周冷秋看了关冲天一眼,又看了看玫瑰,冷笑道:“怎么,这没多少日子就这么护着?,你个小蹄子是不是又发浪了?”
玫瑰有些恐慌地忙摆手,“没有,没有,真没有,不信你问主人。”
周冷秋甩开关冲天的手,指了指玫瑰,“我回去再找你算账,赶紧跟我回去。”说着扭头向前走。
四个人走到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
关冲天追上周冷秋,冷冷地问:“你等一下,我问你件事,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什么轩辕星来?”
周冷秋停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关冲天,“鲁格把他的元神附在你的身体里,如果我不把你还到这里来,在地球上用不了三天,你就会化成一滩血水,我想你应该不会愿意自己化成一滩血吧?”
关冲天又问:“那个鲁格的元神为什么要附在我的体内呀?”
关冲天的话音未落,突然觉得体内有一股滚烫的热气从丹田处往上急涌而出,像火一样炙烧着他的五脏六腑,无比的难受。
周冷秋目光一凛,突然伸出手指一戳关冲天的额头。
关冲天只觉得自己的额头有一股冰冷无比的寒气陡然钻了进来,紧接着周冷秋近前一步,一把抓住关冲天的手腕,狠狠地的捏了一下。
关冲天痛得“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周冷秋大喝一声,“把嘴闭上,不要说话!”
关冲天下意识地闭上了嘴。慢慢的,他感觉到刚才附在来的那团寒气,压制住了那团热气,寒热相抵,他的五脏六腑也不像刚才那样像被火烤油煎一样难受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冷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看了关冲天一眼说:“刚才你身体里鲁格的元神想控制你的元神,现在让我给镇住了。”
“他为什么要控制我的元神?”
周冷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一个原因是他应该是想获得你体内的冰丹,另一个原因……”
关冲天没等周冷秋把话说完,就急切地问:“冰丹?我身上哪有什么冰丹?”
周冷秋微微一笑,“你还不知道你是一个‘冰魄人’吧?你们这些‘冰魄人’的身体内都有一颗‘冰丹’,是你们智慧、法力的源泉,鲁格就想得这块‘冰丹’。”
关冲天没好气地说:“他不在你们这个星球找,为什么要费劲巴拉地跑我们地球找我呀?”
“因为你是他唯一可以找到的‘冰魄人’。”
关冲天是个孤儿,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冰魄人的事。听了周冷秋的话,他怔在那里,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身世会这么神秘。
突然,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忙问:“对了,楚楚在哪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听关冲天问起这个,周冷秋的脸色微微一沉,一副不悦的样子,看得出来她不是很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关冲天看出周冷秋的不悦,可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又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周冷秋看了他一眼,是似而非地点了下头,“她的确是出了点小问题,不过现在还在可控的范围呢。如果你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按我要求的去做事的话,我会安排合适的机会让你们见面的。”
“你要我干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当杀手,替我们做事。”
“我不想当什么杀手。”
周冷秋横了他一眼,“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必须的问题。”
“为什么呀?”
“因为没有我,鲁格的元神用不了多久就会全面地控制你的元神,你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另外,你可能永远也再见不到那个楚雨音了。”
说着,不等关冲天说什么,她就转回身继续往走前。
不大一会儿,四个人回到了那处大宅子。
走到大门口,玫瑰紧走两步,超过周冷秋,轻轻地叩了叩大门,“开门,周公子回来了。”
里面马上有人开门,玫瑰后退半步,垂首侍立门旁,让周冷秋先进去。
刚才,关冲天听玫瑰向里边喊“周公子回来了。”不由得暗笑了一下。
没想到,周冷秋好像脑后长眼睛,回过头问:“你笑什么?”
关冲天很洋派地摊摊手,“我只是觉得你装男人挺……挺逗的,在外边装,回到家里还装。”
玫瑰在关冲天后面悄悄地扯了下他的后衣襟,示意他少说话。
周冷秋看了玫瑰一眼,“咱们这儿的规矩你都跟他说了吗?”
玫瑰马上说:“说了,说了,我告诉他,在这个院子里,到处设置了机关,如果没有我和竹子的带领,你一定不能到处乱走,否则,有九条命也不够用的。”
周冷秋点点头,想了想说:“这几天,你让他了解一些咱们轩辕星的风土人情,再教他些楼兰国的大规矩,”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再把这个给他戴上。”
玫瑰马上应道:“是。”
“还有,你不许借着接近他的机会,占便宜,明白吗?”
玫瑰有些忸怩地绞着手,红着脸,“哪有呀,人家一直规矩着呢。”
周冷秋冷哼了一声。
三人过了木回廊,走到玫瑰的那个小院子门前,关冲天叫住周冷秋,“周团长,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周冷秋回过身,问:“什么事?”
关冲天指了指院门,“我以后就住在这个小院子里,是吗?”
“是啊。”
“那能不能把这个房子里的陈设改一下改呀,太女人气,像小姐的闺房,比如说弄点中堂画,对联,八仙桌,太师椅什么的,总之,不要太女人气。”
周冷秋点点头,“可以,这事儿让玫瑰和竹子给你办吧,以后这类小事,你不用问我,就让她俩办就行了。”说着,转身向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