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你就留在这里等死吧。”云清婉没有想到,云初月事到临头,竟然还敢嘴硬,当即气得拂袖而去。
云初月目送云清婉的背影消失在过道里,才慢慢收回视线。
如果最后证实,宴烬这次发病跟宴恒有关,那么她势必会让他付出代价。
透过墙头上的小窗,云初月可以看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晚饭是半碗快要馊掉的粥,云初月一口也没有动。
子芩还没有来,云初月打算先闭目养神一会儿。
就在云初月半梦半醒之间,她听见有脚步声在靠近。
那声音刚一进入到耳朵里,她便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打扮成狱卒进来的子芩。在她身边,还有另一名狱卒。
“快把牢门打开。”一看到云初月,子芩就焦急的冲那名狱卒道。
那狱卒没有犹豫,很快就用钥匙打开了牢门。
牢门开后,子芩便让那人先下去,而她自己则快步走了进来。“小姐,怎么会这样?”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来了吗?”现在时间紧迫,云初月并不打算跟子芩解释,一开口便开门见山道。
“带来了。”子芩说着,将背在背上的包袱拿下来。她将包袱打开,在那里面赫然放在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两张特制的人皮面具。
“你先替我在这里待两天,很快我就会来救你出去。”云初月跟子芩保证道。
子芩对云初月那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她连瞬间都没有犹豫,便点头答应下来。“没问题。”
和子芩交换了衣服,又为子芩将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具带好,云初月又对子芩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牢房。
出了刑部大牢,云初月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回隐阁。而是打算先回一趟国公府。
她被抓的消息,想必早就已经落入了她爹的耳朵。只怕,她爹现在还在为救她而奔波呢。
现在已将近深夜,原本这个时辰,国公府应该是大门紧闭才对。
可是今夜,那两扇大门却仍是大大打开。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云初月并没有走正门,而是挑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翻墙进去。
云初月先是去了一趟她爹的房间,可是里面却并没有人。
在短暂的沉思之后,她就好调头去了书房。
隔着老远,云初月就看到书房里亮着灯。很显然她猜对了,她爹果然在里面。
确定四下无人,月初月才上前敲响了书房门。
“进来。”云冀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听上去很有几分疲惫的样子。
云初月轻轻推开门,进去的瞬间,又利落的将门合上。
她站在门口,朝着坐在案几后面的云冀唤了一声。“爹。”
云初月这一声“爹”,让云冀停下了正在写折子的手。他猛地抬起头来,当看到云初月那有几分陌生的面孔时,他愣了一愣,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月儿,你是月儿?”
“爹,是我。”云初月快步向云冀走近。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还有,为父听摄政王府的管家前来传信,说是你被皇上关起来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云冀有很多话想问云初月,可最后只提出了这两个月问题。
“女儿原本就是这个模样,先前之所以装扮成那样,不过是为了跟宴恒退婚罢了。这次女儿被人陷害,就连王爷也命在旦夕。我好不容易抽身离开大牢,为的就是找出真凶,救醒王爷。”
“那你需要为父做什么?”云冀问。
“如今在牢里的,是女儿的丫鬟。爹只需向皇上求情,暂时不要动她,其他的交给女儿来办就是。”这也是云初月现在来找他爹的原因。
虽说宴如烈不一定会马上动“她”,可是她却不保证,宴恒不会。所以,她才希望她爹向宴如烈求情,暂时不要动“她”。
这样一来,就算宴恒想做什么,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好,为父答应你。”云冀虽然不知道云初月有什么计划,不过他是绝对相信云初月的。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么他自然要全力去帮助她。
在从她爹那里,得知半夏还没有回来之后,云初月就偷偷去了马厩,并从里面牵了一匹马。而后她骑上马,连夜往隐阁赶去。
等云初月赶到隐阁,天都快亮了。
看着“隐阁”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云初月上前叩响了门。
片刻以后,里面才传出打着哈欠的声音。“来了,谁这么一大清早的。”
门被里面的人打开,当那人透过东边天空的些许光亮,看清云初月的面目时,他一下子就彻底的清醒了。“阁,阁主。”
“白老头回来了吗?”云初月跨进隐阁大门,并向那开门的守卫提问道。
“昨儿个晚上刚回来,正说今天一早要下山找阁主你,谁知你就回来了。”
“嗯,我去找他。”云初月丢下这话,就头也不回的朝里面走去。
轻车熟路的来到白老头的房间外,云初月直接抬手敲响了他的门。
白老头一向睡眠很深,云初月敲了好一阵,里面才传出他不耐烦的声音。“谁敢打扰老头子睡觉?”
伴随着这声音,门一下子开了。
“是我。”云初月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站在门里的白老头。
白老头今年已经八十了,虽然头发和胡须都已经花白,可却依旧满面红光,精神抖擞。
“乖徒儿,你这一大早就来敲老头子的门,可是太想我了?”白老头说着朝云初月眨巴眨巴眼睛,半开玩笑的道。
云初月撇了撇嘴,露出嫌弃之色。“你想多了。我只是有事要找你帮忙。”
白老头一边转身往屋里走,一边抽空道:“说吧,有什么事要找老头子帮忙?”
“你给看看,这是什么花?”云初月紧跟着白老头的脚步进了屋,而后她摊开手,将手里已经干枯的花朵送到白老头面前。
这花儿,是她被侍卫带走的时候,路过宴烬屋外的那片花圃时,顺手扯下的。
宴烬的食物和药品,一向都十分严格。也从来没有出现过纰漏。
所以,就只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比如,那突然出现在宴烬院子里的,带着奇香的花朵。
白老头看向云初月掌心里的点点花瓣,一时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他又拿起一朵小花送到眼前端详,好一阵,他才恍然大悟道:“这是断魂花。”
“这花是否有毒?”对于这个花的名字,云初月感到十分陌生,因此她又向白老头追问道。
“没有。”白老头缓缓摇了摇头,就在云初月有些失望之际,他却接着又道:“不过,这花却与苏合香相冲,若是长期服用苏合香的患者,吸入此花的花粉,便犹如中了剧毒,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