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掀开的瞬间,云初月的突然被人大力拉了进去。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她就宴烬压在了松软的靠垫上。
他的双目赤红,眼神看上去十分可怕。
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便换来宴烬更加用力的压制。
手里的锦盒,在被宴烬拉拽的过程中丢在了地上。里面的赤心莲从盒子里掉出来,为洁白的地毯,染上了一抹耀眼的红。
看到这里,云初月怪心疼的。这可是世间少有的灵药,就这样被宴烬糟蹋了未免太可惜。
“你放开我。”云初月拍了拍宴烬的肩膀,伸手想要去捡赤心莲。只可惜,宴烬根本就不打算让她如愿。她的手刚一伸出去,就被他抓了回来,并高举过头顶。
宴烬虽然一向脾气不怎么好,可是眼神却少有像现在这样布满阴霾。
“宴烬,你是不是疯了?”云初月忍不住吼了一句。
而后,她便听到一声冷笑,紧接着就是他的声音。“我就是疯了。云初月,你是不是把我说过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我说过,招惹了我,就再也不容许你后悔。怎么,突然发现肖亦白比我更好了是不是?你后悔喜欢上我了是不是?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想都别想。”
宴烬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而云初月也算是听出来了,他的反常都是因为肖亦白。
看来,自己刚才跟肖亦白的对话,他是听到了。同时也知道了肖亦白已经见过她的真面目了。
“我没有后悔喜欢你,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云初月努力安抚着宴烬,想要平息他心底的愤怒。
心脏病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波动太大。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儿小事,让宴烬发病。
但是很显然,云初月的话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宴烬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肖亦白连你的真面目都见过了,你还想糊弄我?”
云初月急了。“那你要怎么才肯相信?非要和你做了,你才肯信是不是?”
宴烬愣了一瞬间,他一时还没有明白云初月口中的“做了”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云初月话里的意思。
“本王早就该要了你,让你知道自己是谁的所有物。”宴烬的怒气因为云初月的话消失的很快,可此时说出的话里,还带着一股子的哀怨。
“你以为我不想要了你,要不是看你病情才刚刚稳定,我早把你办了。”云初月更恼火,她一心为他着想,这个男人倒好,竟然怀疑起她来了。
真是欠收拾。
“欢迎来办。”宴烬倒是十分配合。
云初月差点儿被气笑了,这个男人真的有惹她生气的本事。
手长时间处于一种举高的状态,有些酸疼了。
云初月用商量的口气对宴烬道:“手疼,快放开。”
见云初月主动示了弱,宴烬这次并没有为难云初月,而是放开了压制着她的手。
放下手臂,云初月无意之间看了一眼手腕,果然看到那里已经红了一圈。由此可见,宴烬刚才压制着她的力气有多大。
将手腕送到宴烬面前,云初月开始数落宴烬。“你看,手都被你抓红了。”
云初月的肤色很白,因此那手腕上的红看上去格外刺眼。宴烬看上去有些内疚,再次抬手捉住了云初月的手。
而后他在云初月不解的目光中,将云初月的手腕送到唇边,接着便有轻柔的吻,落在那一圈红痕上。
云初月的脸一下子燥了起来,这个男人还真是撩人而不自知。
就在云初月享受着宴烬对自己的手腕进行特殊照顾的时候,突然,抓着自己的手蓦地一松,等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就见宴烬脸上血色尽失,胸口起伏的厉害。
作为一名大夫,云初月一下子就判断出,宴烬这分明就是发病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云初月就见宴烬高大的身体,直挺挺地向一侧倒去。
好在云初月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宴烬的身体,要不然他的脑袋必定会撞在木质的矮几上。
伸手探了一下宴烬的脉搏,那心跳时快时慢,极不规律。
“风一,王爷发病了,快回摄政王府。”云初月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云初月的话让风一心里焦急不已,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问东问西。他跳上马车,扬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马臀上,马儿吃痛,跑得飞快。
马车摇晃的厉害,可云初月也不敢闲着。她在药箱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一粒护心丹给宴烬服下。
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因为就她目前看来,宴烬这次的情况比上一次更加危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初月百思不得其解,近段时间宴烬的身体明明已经好多了。怎么会突然发病呢?
从南宁侯府到摄政王府并不远,可云初月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马车停稳,云初月便架着宴烬的胳膊,将他往车外扶。
风一早就在外面接应,云初月一将宴烬送到马车口,风一便将其接了过来。
云初月收拾起自己的药箱和那枚赤心莲也趁机跳下马车,两人一同扶着宴烬进入了云起院。
两人刚把宴烬放在床上,周总管就闻迅赶了过来。
他没有见过云初月的真面目,因此在看到云初月的时候微愣了一下。
最后,还是云初月开口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虽然是陌生的面孔,可那声音却令人十分熟悉。周总管见多识广,一下子就认出了眼前这个模样清秀的“男人”,竟然是云初月。
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惊讶,为什么云初月此时的模样跟以前天差地别了。
而云初月哪里知道周总管的想法,在吩咐完两人之后,便直接合上了门。
回到床边,云初月三下五除二直接扒光了宴烬的上衣,让那好不容易长了点儿肉的躯体呈现在自己眼前。
引燃火折子,给银针进行了简单的消毒。而后,云初月便手起针落。
宴烬的脸色从晕倒开始变逐渐变为了青紫色,嘴唇也是如此。
即便自己用银针为他疏通筋脉,他的脸色仍是不见好转。不仅如此,云初月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
想起之前肖亦白留下来的那颗赤心莲,云初月返身回到桌子边上,她打开药箱,从中拿出锦盒。
随着盒子的打开,那枚赤心莲出现在她面前。
这赤心莲虽然是灵药,可是云初月一时却不敢给宴烬多服。她只是从中摘下一个叶片,转身回到床边,喂宴烬吃下去。
将其余的赤心莲收好,云初月才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