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轩昨天猎了不少猎物,今天大家早早的在军营门口等着了。
徐丽姝作为家属,自然是也在。
站在人群的最前头,踮起脚眺望起来。
徐邵跟徐大都站在徐丽姝的身边,生怕别人将其挤到了。
苏将军日理万机,忙得很,倒是孟将军跟着一群将士,一起在门口等着。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大家都紧张的不得了的时候。
苏明轩一行人回来了。
今天的收获不如昨天,但是也不少了。
板车上堆满了,滴滴答答的血渍流了一路,后头有人专门处理。
马上用砂石遮住,免得让狼,豹这种食肉性动物嗅到。
“明轩。”
徐丽姝快步跑到了苏明轩身边,男人脸上挂着一缕血渍。
这可让她担心坏了,掏出手帕擦了擦,还好是擦掉了。
苏明轩把手里的弓箭丢给旁边的将士,搂着媳妇往自己的帐篷里去。
这一反常的举动让徐丽姝警铃大作,难不成是受伤了?
“怎么了?”
脱掉衣服,一道从胸口延伸到腹部的伤口显现了出来。
徐丽姝一惊,想要惊叫,被苏明轩迅速的捂住了嘴。
苏明轩镇定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个伤口不能让人知道:“别让人知道。”
徐丽姝深吸了好几口气,稳住心神。
连忙去外头打了一盆清水,进帐篷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眼四周。
确保没人注意这边,这才赶紧往里走。
擦洗结束,发现伤口太深了,无法愈合,此时此刻还在流血。
“我去找大夫要点草药。”
苏明轩拒绝了,从前他们就怀疑这个军营里有内奸。
前几天大营里头没有粮了,很快外头驻扎的突厥人就蠢蠢欲动。
岳将军自从伤好了之后,在在前军坐镇。
如果真的打起来,苏明轩跟苏企正一行将领,要马上往前头赶。
这个关头上传出来受伤不是给突厥人机会吗?
要说苏明轩不是特别重要的人,但是打仗英勇,两军几次交锋。
杀了不少突厥的将领。
徐丽姝有些恼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伤口止不住血,难不成活活流血致死?
“苏明轩,我不管别的,眼下你一直在流血,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你要我怎么办?”
“活生生看着你就这么流血下去?”
苏明轩看到小娇妻发了脾气,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你帮我缝合……”
徐丽姝一愣,自己又不是医学狗,唯一一次拿过针线,还是给自己成亲时候绣的红盖头。
“我哪有针线?”
那是没有针,也没有线。
而且,伤口不仔细处理,说不定就会发炎。
“要不我去找苏将军要一点金疮药?”
徐丽姝想着苏将军靠谱,肯定不会出差错,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苏明轩已经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媳妇,我有点冷。”
徐丽姝要急疯了,真的是要急疯了。
草药不让去,受了伤还要硬憋着,眼下说话已经前言不搭后语了。
徐丽姝用干净的布把伤口绑住,又拿了厚被子压在男人身上。
“等着。”
找了一圈,看到小叭吐着舌头在地上,身上也沾染了不少血。
“你没事吧?”
【没事,你快去,这里有我。】
徐丽姝点了点头,不再磨叽,快步朝着外面跑。
看到一众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只觉得心头没由来的一疼。
他们的幸福,好像是建立在苏明轩的痛苦之上。
不知不觉,泪水掉了下来。
徐丽姝擦了一把脸,很快就到了苏将军的帐篷前。
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这可把她急坏了,要说公然是去翻别人的东西,这种事情徐丽姝做不出来。
张望了一眼,发现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咬了咬牙,往上次大夫所在的帐篷走,还好跟着莫言学了不少药理知识,还有医书上头的内容。
看到帐篷里一个人都没有,估计又是去烤肉了。
徐丽姝按照记忆中的药方,抓了不少草药,一股脑儿的丢进布袋子里。
跑回自己帐篷,看到苏明轩双唇惨白,额头细密的汗。
看来是受了莫大的痛苦:“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徐丽姝把装着草药的布袋用干净的布又包裹了两层,然后丢在地上,疯狂的剁踩。
确定里头的草药已经烂了,徐丽姝这才把布袋捡起来。
打开被子,鲜血又一次将白布染红了。
男人迷迷糊糊间,嘴里念着冷……
徐丽姝的泪水又开始泛滥了,吸了吸鼻子,不断地告诫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哭。
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一定要振作起来。
“别怕,我在,我给你敷药。”
徐丽姝把草药抓了出来,仔仔细细的敷在男人的伤口上。
然后又把纱布取出来,一层一层将伤口仔仔细细的包扎起来。
事情处理完,徐丽姝坐在床边。
只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抬起手都觉得累。
“汪汪汪。”
小叭舔了舔徐丽姝的手心,说出了今天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一只狼朝着我们扑了过来,原本大家都可以撤退的,你相公突然冲了出去,抵挡狼的进攻。”
“你说什么?”
这一番话,听着像是陈述事实,可是细细一想,并没有那么简单。
大家都可以撤退,苏明轩不是傻子。
为什么要往前面冲?
为了保护大家?
徐丽姝一把捞起狗子:“是不是有人把他推出去了?”
小叭确实是比较神奇的系统,但不是万能的,到底是不是,它并没有看到。
“我没有看到。”
看来,想要知道真相,只能等男人醒过来了。
徐丽姝站起身子,把脏污的血水端了出去,转而又打了一盆干净的水进来。
把男人手上,身上的血迹擦干净。
“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
外头男人亲切的声音传了过来:“妹妹,妹夫,今天怎么不出来一起吃烤肉啊。”
徐丽姝一个健步,打开帐篷,确定只有哥哥一个人。
这才松了一口气,将人放了进来。
帐篷里浓郁的血腥味,不用问,徐邵也知道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