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下了朝,何元洲就来请人了。
这次请的人是颜如玉和叶天辰两个,他们也不诧异,该来的总会来的。
颜如玉着一身书生常穿的白袍,叶天辰穿着明晃晃的道袍,这两人笑眯眯的上了何元洲的马车。
这一回召见他们的地点终于不是御书房了,而是国师所在的司天殿。
颜如玉一路上交代了一些规矩,一双眼睛看着叶天辰,现下他们两个的命都在他嘴里。
虽然现下能见到皇上,但绝不是伸冤的好时候。
颜如玉的担忧,叶天辰也想过,毕竟他手里没有任何证据,那卷宗里也看不出什么。
现下只能老老实实的挨打了。
这国师都看他不顺眼两回了,这第三回要是还不让他打,那可真是要将那位国师急坏了!
叶天辰这般想着,脸上不自觉带了笑意。
颜如玉看着他那笑,就知道他要使坏了。
虽说上次晕倒是假,但是体力不支让花羽背回去那倒是真的。
现下他的身子好的很不利索,身上还有几处很深的伤,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还好皇帝是请了他们两个,凡事还能有个照应。
司天殿要经过了永安殿再往里面走,颜如玉瞧了瞧永安殿,那位嘴馋的太上皇倒是许久没有召见他了。
想到这里,颜如玉打了个寒颤,还是不要召见的好,每次来都没什么好事。
司天殿。
“国师,今年天下大旱,朕甚是担心。”皇帝对黄文胜说话语气十分温和。
“今年对老祖的上供倒不是很多。”相比之下,黄文胜有些恃宠而骄,全然不顾及跟他说话是皇帝。
“这本就是收成不好,又如何能像往年那样多的上供?”
到底轩辕翼还是个有良心的君主,在百姓收成不好的时候,多是减免赋税。
“皇上,您这不肯收税,那些百姓疲懒又怎会勤劳致富?”黄文胜说话的时候鼻息很重,颇有不满之意。
轩辕翼心有不悦,但碍于以后还要有求于国师,也没有多说什么。
好在这个时候颜如玉和叶天辰走了进来。
颜如玉进来就瞧着国师和皇上一同坐着,那神情似乎对皇上还颇为不满。
凭轩辕翼的性子,还能让人这般傲慢?
颜如玉不禁心中有疑。
她与叶天辰一同上前行了跪拜大礼:“皇上万岁,万万岁。”
“好好好,快起来,你们看看这位是国师大人。”轩辕翼为他们介绍道。
“免了,我们在外头不是见过了吗?”黄文胜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这位国师当真是好脾气啊!
颜如玉原本以为他是仗着自己会忽悠人,所以才恃宠而骄。
但是,现下看起来,他根本就是蜜汁自信,不需要恃宠,天然傲娇。
“今日一见,国师风采更胜从前!”颜如玉还是拍了个马屁,毕竟捧杀特别适合这种人。
那黄文胜就像是没听到没看到一般,上回在大理寺,他到了之后,连个出场的机会都没有,自然心中有怨气。
皇帝看着黄文胜的样子,脸色又黑了几分,说话都生硬了一些:“天辰啊!”
“在。”颜如玉眼疾手快,她现在才是叶天辰。
叶天辰缓缓的将抬起的胳膊悄咪咪的放下,得!现在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要了。
“看着你胖了些。”皇帝此时看起来十分慈祥。
“多谢皇上关怀。”这个倒是真的,颜如玉总觉得这个皇帝还是不错的,她胖了他都能看出来。
皇帝转头打量着叶天辰,不禁感叹英雄出少年:“昨日朕也听说了一些,好在有天师在,要不然冤魂索命也让人心惶惶。”
“无妨,这都是小事。”叶天辰拂尘一甩,笑眯眯的应道。
颜如玉倒吸一口凉气,在皇上面前怎可这般猖獗!
叶天辰看着那皇帝,就是他昏庸所以才致使他们一家满门抄斩。
现下叫他奉承他,实在是太难了。
“天师,不瞒你说,近日这天下突然大旱,难保百姓们不会颗粒无收,这才想着让天师过来瞧瞧。”
颜如玉一听,这八成是让人求雨。
“皇上,这上供不够,怕是天师也没什么办法!”黄文胜冷声道。
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叶天辰,仿佛要打开他的脑袋壳看个清楚。
颜如玉瞥了一眼黄文胜,这分明就是威胁叶天辰,怎能让他如愿?!
“皇上,之前在下还跟天师讨论过求雨的事情,天师倒是有些见解。”
叶天辰一双眼睛看着颜如玉,求雨?
求爷爷告奶奶他会,求雨,连师父都没有教过啊!
“哦?!”皇帝瞄了黄文胜一眼,脸上甚是欣喜,“天师,叶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她说的能不是真的吗?
叶天辰能让她来个欺君之罪吗?!
那定是不能啊!
“回禀皇上,吾乃太上老君第一百三十八代亲传弟子,这求雨的事儿虽说老祖不知,但是老祖一向交友甚广,也未尝不可。”
皇帝此时转向黄文胜,“国师意下如何?”他连说话的口气都硬气了几分。
果然颜如玉猜的没错。
皇帝是只能用国师,所以这国师也飘了。
在皇帝面前飘起了,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黄文胜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叶天辰。
这叶天辰本就是个浪荡性子,什么事都不在意的。
但是被这黄文胜一盯,那是被激发了战斗力,此时他脊背挺直,器宇轩昂,竟是多了几分仙气。
这求雨的事儿在她的那个时代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曾经她觉得好奇,也研究了一下。
只消找个快下雨的时候,稍微加点料,自然就有了雨。
“国师?”轩辕翼的脸上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黄文胜满心嫉恨,皇帝的话他竟是没有听进耳朵里,直到皇帝又叫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不如就让天师试一试。”
如果求雨那么简单的话,这国师也就是人人可坐的位子了。
他这么多年的国师,不过是靠在揣度人心,那些法事多半是让人安心,其实并无多大作用。
这便是国师做的久了,他反而不相信鬼神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