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澄撑不住回来养病前,特意将向柳萋萋讨回公道的事,托付给了林尚书。
七天过去,也该有个结果了。
梨落嘴角一抽:“侯爷,您就是要去京兆府当差,去京兆府报道的时候,顺便问问不得了?”
“不,你不懂。”夏澄摇头:“在背后给柳萋萋撑腰的人是皇后和三皇子,他们为了救柳萋萋,肯定会向卓府尹施压。”
“我到了京兆府,既是柳萋萋案子的苦主,又是卓府尹的属下,卓府尹绝对会把他的压力分摊给我。”
“万一他给我穿小鞋,我顶不住压力,拿不到应属于咱们的赔偿怎么办?”
“这可不成,本侯和阿雪是险些送掉性命的,得不到赔偿,就亏大发了!”
梨落目瞪口呆,听侯爷说的,事情听上去严重的离谱。
可掰着手指计较了一下人物关系,还真是这么回事!
“呜哇,侯爷,皇后和三皇子好过分,简直太阴险了,柳萋萋心怀歹念,谋害侯爷夫人,他们竟然意图包庇,想不了了之!”
“没错,”夏澄认真的拍拍梨落的肩膀:“所以,咱们得不畏强权,与黑恶势力抗争到底!”
“好!”梨落雄赳赳气昂昂:“侯爷说吧,咱们怎么做!”
一副夏澄指哪她往哪冲的模样。
“嗯……”夏澄沉吟:“先前交代你处理晾晒的桂花,应该已经干了,拿来给我,我去做点桂花糕。”
梨落( ̄△ ̄;):“侯爷,说认真的呢。”
“本侯很认真,”夏澄笑眯眯:“做好的桂花糕,得由你去送到林尚书府上,给林尚书尝尝呢。”
梨落眨巴着眼睛:啊?
夏澄轻呵,难道以为只有皇后和三皇子会施压,她不会吗?
比后台倚仗,她才不虚!
桂花糕的做法简单,在林尚书眼里,不是什么值钱稀罕的吃食。
偏偏这次,他无比郑重的摆在了自家桌上,还喊来了林莺莺。
林尚书指着桂花糕询问:“知道夏澄是什么意思吗?”
“特意派侯府管家送点心,那废物是在讨好父亲?”林莺莺不屑:“这等子小玩意儿,谁放在眼里啊。”
“愚蠢!”林尚书拍着桌子训斥,咬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侯府的管家,曾经只是夏澄身边的小丫鬟。”
“她送桂花糕的时候,为父特意问了一下,她告诉为父,做点心的桂花,是夏澄和你庶弟、咳咳,妹妹林遥雪外出游玩时摘的。”
“这意味着什么?”
林莺莺翻了个白眼:“侯府落魄的,桂花糕都买不起,得自己摘?”
林尚书:……
他家里最拿得出手的嫡女,这副美貌是用脑子换的吧?
曾经的丫鬟,一跃成了侯府管家,证明侯府现在夏澄一个人说的算。
侯府里的事务,夏澄想提拔谁,提拔谁。
夏澄夫妻俩一起游玩采桂花,意在告诉他,他嫁过去的那个儿子很受宠。
哪怕倾尽整个侯府的力量,也会为那个儿子,向柳萋萋讨回公道。
好气啊!
林莺莺长得再好看,也没好看得过嫁给夏澄的儿子。
一个男人,把小侯爷这另一个男人的心,拿捏的死死的!
瞧瞧林莺莺,除了位三皇子争风吃醋,便是问他何时能嫁给三皇子……
你倒是抓住三皇子的心,让三皇子主动来迎娶你啊!
林尚书指望不上林莺莺自己能想明白,只好干脆开诚布公的对她说:“夏澄这是等不及要处置柳萋萋拿赔偿了。”
“这些天,为父就此事,在和三皇子磋商,试探三皇子的口风,若三皇子愿意娶你做正妃,便放了柳萋萋。”
“至于夏澄那边,为父可以自掏腰包补偿夏澄。”
左右柳萋萋的事,夏澄交给他做主处置,他当然要借题发挥,给自己谋点利益。
所以才七天过去了,仍没有处理结果。
但是,眼见三皇子不肯接受他的要求,夏澄急了送桂花糕提醒他快点给个答案。
再拖下去,他怕下次夏澄送来的不是糕点,是刀片啊……
他也是时候做出抉择了。
林莺莺满脸娇羞:“爹爹,你跟三皇子殿下说过,迎娶我的事啊?怎么不知会我一声?三皇子殿下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啊。”
林尚书睨她一眼:“提亲?哼,三皇子根本不想娶你,提哪门子亲!”
“为父想通了,你与三皇子没有缘分,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为父已经决定,要利用柳萋萋的事,和夏澄一起狠狠宰三皇子一笔。”
“你以后也离三皇子远点,省得传出风言风语,嫁不出去!”
林莺莺懵了,不嫁三皇子,她如何做贵妃,如何享受皇宫里的荣华富贵?
她的梦碎了,失去梦想变成脑袋空空的大傻子。
林尚书无奈啧声:“没出息的东西,嫁不了三皇子,你可以把目标放在五皇子,承王南宫时身上啊。”
“这里面牵扯的事儿很多,给你说你也听不明白,总之承王近期会进京,你把握住机会。”
林莺莺并不是喜欢三皇子,而是想做贵妃。
这会儿听林尚书又说了个人选,她的脑回路瞬间联想:一定是三皇子夺位无望,承王后来居上!
那她还嫁啥三皇子,嫁承王啊!
林莺莺突然又找回了梦想,活过来了。
彼时,皇宫,御书房。
卓琼朝着皇帝,慷慨陈词,几乎磨烂了嘴皮子。
仍没改变,皇帝将夏澄塞进京兆府挂名的决定。
卓琼快哭了。
这些天皇后、三皇子、林尚书轮番找他,他小小的京兆府尹,这三人谁都不敢得罪。
唯一能欺负的夏澄,连面都不露一下!
这也罢了,柳萋萋是皇帝亲自下令关押的,结案之前,谁来他都不会释放。
问题是,柳萋萋的麻烦是夏澄惹来的,可压力全由他来顶。
他找谁说理去!
卓琼完全可以想象以后,夏澄在京兆府惹麻烦,他擦屁股的惨状。
必须得把这蔫坏蔫坏的臭小子扔出京兆府!
“陛下,平阳侯落个水,便卧床多日,迟迟不来京兆府上任,身子骨忒差了点吧?”
“京兆府事务繁杂,臣怕平阳侯吃不消,不妨给平阳侯安排到清闲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