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自古以来，爱情是最让人动情的。爱情的基本特征就是独占性，不能和其他人共享。看着何晓云书记爆发的样子，殷晓燕有点害怕，怕惹出什么事端，说道：“书记，你先别急，万一是一般同事朋友请吃饭呢。要不咱们盯梢一下。”

“好啊，殷姐，你说咱们怎么盯呢？”何晓云迫切的神情声调，让殷晓燕觉得书记真深深陷进去了。

“书记把我调到办事处，我感谢书记。今晚我请吃饭，就在‘四方客菜馆’，街对面就是办事处家属院，咱们在哪盯着。”

“行，殷姐，今晚吃啥也没胃口，也不用你破费，一点便饭就可以了。”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视线良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办事处家属院门口的全貌。殷晓燕要了两碗龙抄手，又点了一个盐煎肉，一个酸菜鱼。何晓云给换成了松鼠桂鱼，上菜慢点，多坐一会。何晓云借口上卫生间，提前把单买了。殷晓燕家庭条件不好，一个松鼠桂鱼得几十块钱，她不忍心让殷晓燕破费。抄手和盐煎肉先上来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边吃一边盯着街对面看着。松鼠桂鱼上来了，味道不错，何晓云心情略有恢复，时时劝殷晓燕多吃一些，因为她知道殷晓燕家庭条件不好，平常一般不会消费这些。在等待中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

赵钰凤书记家里，提前准备了韭菜鸡蛋馅料，和好了面，不太长时间饺子也就包出来了。凉菜有买的酱牛腱，自己做的干炸鲫鱼块，炸花生米，姜汁菠菜。饺子煮熟了，三人上了桌，开始吃饭。

赵书记慈祥地微笑望着他，陆巧玲频频给他夹菜劝吃，有那么一瞬间，在这种久违的家庭的气氛里，吴波恍恍惚惚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吴波喜欢吃饺子，妈妈就经常给他包饺子吃。每次都要叫来春花一起吃饭。吴波的爸爸搞建筑，常年在外打拼，吃饭经常是他们三个人，妈妈的慈祥微笑，春花的纯情劝吃，成了他心头难以磨灭的记忆。“吴波，你想什么呢，快吃饭吧。”陆巧玲的声音把吴波拉回了现实。

都说女孩动情的时候最美，陆巧玲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由于动情而妩媚，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看到陆巧玲这时容光焕发的美丽，吴波心里不由一颤，仿佛心灵被击中一般，赶快掩饰地低头吃起来。晚上八点多，吴波告辞要走了，赵书记看着女儿呆呆地要和吴波道别，心里着急，连使几个眼色，陆巧玲才醒悟过来，粘着吴波一块出去了。

何晓云往街对面盯得时间长了，意识逐渐有点模糊，心里无聊，就吃了几口松鼠桂鱼，也可能还是有点饿，感觉味道不错，就操心吃鱼了。这时就听殷晓燕喊道“书记！”何晓云一愣:“怎么了？”见殷晓燕眼睛直愣愣看着对面，想起自己的事了，朝对面一看，只见吴波和陆巧玲出现在办事处家属院大门口，站了一会儿，又并肩而行，好像向吉安小区那边去了。

两人赶快出了菜馆，沿着路边树下暗处，一路跟过去了。吴波和陆巧玲果然进了吉安小区，那就是去吴波家无疑了。伤心的情绪一点一点漫上何晓云的心头，眼睛里有晶莹在闪亮。也算是和吴波谈了一段恋爱了，虽然没有挑明，但双方都心知肚明，吴波还从未叫她去自己的住处。忽然又气愤难平，没想到吴波竟是个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伪君子，脚踩两只船。赵钰凤和女儿陆巧玲真不是个东西，她们不可能不知道她和吴波谈对象，却横插一杠子，迫不及待的地要从她这里抢走吴波。心里一直翻江倒海，意绪难安。眼看接近十一点了，两人在人行道的树下站得腰酸腿疼:“书记，这么晚了，咱们怎么办？”殷晓燕问道。

“我今天就是要看看他们呆到什么时候。如果吴波今天留下陆巧玲，看我明天不和赵钰凤，吴波两人翻脸才怪。”何晓云也是人在事中迷，不由想远想偏了。

“书记，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有这事，你撕破脸皮，知道的说你占理，不知道的说你争风吃醋，让上级领导知道了，毁了自己的前途，不值当。”

夜风吹过来，凉凉的。何晓云不得不承认，殷燕的话在理，没什么办法，这口气只能咽回肚子里了。

快十一点半了，还不见陆巧玲出来。也不知道他们这阵是聊得正欢呢，还是没干好事，何晓云就在那里胡思乱想。实际是陆巧玲把吴波的屋子细心收拾了一遍，又把吴波的脏衣服找出来洗了。陆巧玲的爸爸在西安上班，她妈妈赵钰凤对她格外疼爱，一手拉扯疼爱娇惯大的。这阵帮吴波搞卫生，特别努力，又显得手生笨拙。吴波百般劝说不听，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十一点半过了，吴波和陆巧玲才又出来了，吴波把陆巧玲送到办事处家属院门口，转身回去了。

“贱货，不是个好东西。”张晓云恨恨地骂道。

殷晓燕听了，不知道书记骂谁呢。在她看来，吴波是乡里人进城，就算人还可以，也没什么好条件，好前途。书记人长得漂亮，已经是一把手，管着近十万人的领导了，家庭又好，却把吴波迷恋成这样子，她就感到不是太懂。

“殷姐，你再陪陪我，咱们去中心广场坐一会。”

殷晓燕知道书记不痛快，尽管已经太晚了，还是答应下来了。

市中心广场这时人还不少，有谈恋爱的，休闲的，在健身器材上锻炼身体的，感到广场上还是热闹着呢。何晓云和殷晓燕找了一个长凳坐下来，一时不知说什么，气氛在沉默中有些压抑。

夜已深，风吹到身上有一丝凉意。沉默了好长时间，何晓云说道“我万万没想到吴波是个脚踩两只船的人。”何晓云说的时候心中气愤难平。

“我看未必，可能是赵钰凤鼓动着女儿陆巧玲追吴波。吴波抹不开情面，虚于应付。”殷晓燕说道。

“殷姐，你说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何晓云心情热切地问。都说人在事中迷，何晓云方寸已乱，不知怎么好了。

“陆巧玲那人也就占了个漂亮，人娇气任性，吴波估计看不上。”

“殷姐，你看吴波是个什么样的人？”吴波的形象到现在都没有在何晓云心里形成一个清晰的影像。

“我也说不好，看不透。一个很聪明的人。按说像书记你这么好的条件，要人有人，要事业有事业，别的小伙子如果处在他的位置，早都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追求你了。可看着吴波，拿的很稳的样子，一点也不着急。”殷晓燕说着，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何晓云披上了。“书记，夜里冷，你把我衣服披上吧。”

何晓云推辞了一下，也没坚持，这阵心里的火气落了一些，还真觉得有点冷。“殷姐，那你说我现在怎么办？”何晓云心里一点没主意，要质问吴波，那就要吵架，这种事，说起来不可能心平气和。要是吴波和陆巧玲是一般关系，吴波会认为她心胸狭隘，容不下别人的异性朋友。要是吴波脚踩两只船，吴波未必会承认，问了除了添隔阂，又能如何，这事还得自己决断。

“今天这事，再看看，过几天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看吴波对你就是三心二意的，要不把话挑明，行就行，不行就拉倒。”殷晓燕觉得，以何晓云的条件，找什么样的小伙子没有，吴波算不了什么。

“我早就想把他问清楚了，可又怕把他逼急了，感情没到那个份上，万一人家不愿意了，那可怎么办啊。”何晓云声音里透着惆怅。

“书记，我说了你别多心。吴波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追。南陇县我去过，风景不错，但在大山里，还不如我老家临安县。吴波也就一片儿警，那能和书记你比。”

“唉，你不知道，吴波这样优秀的，还真不好遇。”何晓云除了喜欢吴波的帅气，特别欣赏吴波的沉稳大气。吴波也特别优秀，知识面广，脑子灵活，什么事到了吴波手里，他都能处理得很好，仿佛就没有他不懂的事。

殷晓燕心里不以为然，如果是她，，吴波的条件她就看不上，才不会到着去追呢。“那就把话说清楚，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行吧，我再好好考虑考虑。殷姐，你有没有信心学习，我想给你报个函授大学，拿个文凭，以后奔个好点的前途，到时候我也好帮你”

“我听书记的。你前面让我看的几本书我都看了。”

“好。好好提高自己。”

夜深了， 中心广场这会儿人走得差不多了，喧哗已散尽，城市彻底安静下来。何晓云去挡了一辆出租车，先把殷晓燕送回家，自己才乘车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