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皇上来了。”
冬虫惊慌失措地跑进寝殿,对皇后说。
皇后最近是真的病了,她脸色蜡黄,神情憔悴。
冬虫慌乱不已,想为皇后请太医,可门口的太监却是司徒信派来的,不让她外出。
冬虫想托太监去恳求皇上,皇后却是不允。
没想到,皇上终于来了。
“来了就来了。”
皇后懒洋洋地回答,并无半分喜色。
“娘娘,皇上好不容易才来……”
冬虫还想再劝,皇后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冬虫,你不怕变得跟夏草一样吗?”
冬虫心中一跳,半晌才犹豫着说:
“奴婢……奴婢不怕。”
“说谎。”
皇后的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是喜是怒。
“娘娘!”
冬虫见她毫无生机,一时惊惶落泪:
“娘娘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
“又能如何?哪怕本宫死了,皇上也会再另立皇后,这又有什么可怕的?”
皇后全然没有留恋,就连冬虫也无法劝说她改变主意。
“皇后倒是看得开。”
司徒信大步走了进来,盯着皇后憔悴的脸色看。
“看得开又如何,看不开又如何?”
皇后毫无动容。
“如果你早些看得开,又何至于落到今天的下场?”
司徒信坐在她面前。
“皇上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皇后惨笑一声,扶着冬虫的手,坐了起来。
“那倒不是。”
出乎她的意料,司徒信摇了摇头,迟疑了一瞬间,才开口:
“朕是来告诉你,夏草的真正死因和幕后凶手,朕已经查出了。”
“是谁?”
皇后神情微变,盯着司徒信看。
“如妃。”
如妃?
居然是如妃?
皇后一直以为会是瑞贵妃所为。
但司徒信没必要特意过来骗她。
想了半刻,皇后才猜出如妃这样做的原因:
“她是为了陷害瑞贵妃?”
“不错,如今,瑞贵妃已经是皇贵妃了。”
听到司徒信的话,皇后微微一怔,冬虫却是脸色惨然,皇贵妃?
皇上竟然封了瑞贵妃为皇贵妃,那皇后娘娘岂不是……
皇后淡淡地笑了:
“皇上倒是真把瑞贵妃放在心尖上。”
“心尖上?”
司徒信把这个词反复咀嚼了一遍,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朕对皇贵妃并无特别偏爱,只是因为她心地纯然,从不想着害其他人以向上爬罢了,要说特别,那只能是后宫中其他人,都与她不同。”
皇后愣愣地看着司徒信,作为一个君王,他竟然也吃心地纯然这一套。
皇贵妃心地纯然,不过是因为……
因为从来没人能害她,皇上对她百般包容罢了。
可是……
那一次,如妃陷害瑞嫔时,瑞嫔不也是……
想到这些,皇后心乱如麻,却也不知道该不该反驳司徒信了。
“好了,朕今日来,不过是想说,皇后既然久病不愈,就把协理六宫之权,交给苏贵妃,至于皇后,好好养病便是,想来朕的后宫之中,也不会亏待了一位病重的皇后。”
司徒信说完,起身便走。
他竟然不是来取自己性命?
皇后盯着他离开,一时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