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的晕倒,并没有改变任何事情。
等她醒来时,服侍她的只剩下哭得两眼红肿的玉衡。
玉清和玉衡是自小就服侍如妃的婢女,情分非比旁人,而且两人也是情同姐妹。
如今玉清遭此大祸,玉衡心里哪里能好受?
“玉清她……”
“娘娘,玉清姐姐被带去慎刑司了,是皇上身边的王公公,亲自来带人的。”
玉衡说话还带着哽咽。
如妃脸色惨白,掐着自己的掌心,掐出了深深的指印:
“她们想要让本宫死!想看本宫的笑话?没有那么容易!”
听着如妃咬牙切齿的愤懑之言,玉衡心中一片荒凉:
玉清已经被带走了。
娘娘不想着救她,反倒还说这些。
如果这次不是娘娘不听玉清的劝告,早早禀明皇上的话,又岂会有今日之祸?
“娘娘,玉清姐姐这一走,怕是……”
玉衡忍不住扶着如妃的手,低声哭泣。
慎刑司是宫人最害怕的地方,一旦进去,就很难再出来,能出来的多半也是个废人。
不知道玉清在那里面,能熬得了多久。
如妃咬了咬嘴唇:
“玉清命不好,没能等到本宫成功的那日,待本宫复宠之后,一定会禀明皇上,为她洗脱罪名。”
说来说去,娘娘想的还是复宠,还是她自己。
玉衡指尖发凉,玉清被带走时,已经清醒过来了,只对她说了一句话:
“玉衡,自己凡事小心,千万……要珍重。”
玉清是知道自己不成了,所以希望她能保住一条性命。
可娘娘这副样子,她怎么才能保得住呢?
现在娘娘被圈禁在清漪宫,还不好好反思,一味地想要找其他妃嫔报仇,玉衡是害怕极了。
“对了!”
如妃两眼冒出精光,这在她一个病弱体虚的人身上,露出这样的神情,实在是令人惊恐。
但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玉衡,我记得你有个同乡,是今年刚进太医院的小太医,姓张?”
玉衡心中一抖,勉强僵笑着说:
“娘娘,是有这么个人,可奴婢跟他并不熟……”
“不熟有什么要紧?有钱能使磨推鬼,你找个机会,让他悄悄地来见本宫,本宫自会有好处给他!”
如妃越说越兴奋,脸色也不再苍白,反倒冒出诡异的红晕。
“娘娘,可是,皇上已经下令,整个清漪宫的人不得出入……”
玉衡还想说什么,劝阻如妃,如妃却根本听不进去:
“你这脑子怎么半点不会变通?皇上又没让人时时在门口守着,你趁着清晨无人的时候,偷偷去找他,能有多难?”
能有多难!
玉衡心里一阵气堵,万一被人发现了,她恐怕下场比玉清还要惨,为何娘娘说得这么轻巧!
见她面有难色,如妃又放软了语气:
“玉衡,本宫现在身边只有你一个可信的人了,如果你也不帮本宫,那本宫还能靠谁?你放心,只这一次,若那小张太医不肯帮忙,本宫不再找他便是。”
玉衡终究还是拗不过如妃,只能点头勉强应下。
谁让如妃是主,她是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