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芷院中,顾菁菁忐忑不安地在原地转着圈。
两名婢女并不跟她说什么,只是警觉地盯着她。
顾菁菁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听到汀兰院那边人来人往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又不想显得过于关注顾芊芊,这样容易露馅。
很快,沉着脸的顾老夫人和江月眠进了岸芷院,并且只留下了周妈妈,把其他婢女仆从都赶了出去。
顾菁菁心中微惊,祖母和大伯母这个脸色,看来并无好事,难道是跟顾芊芊有关?
“孽障!还不快跪下!”
所有婢女鱼贯而出之后,顾老夫人恼怒地一杵龙头拐杖,怒瞪着顾菁菁。
顾菁菁腿一软,跪倒在地,却还努力抬起头来:
“不知孙女做错了什么?竟惹得祖母如此生气,还和大伯母一起来兴师问罪?”
江月眠瞪了她一眼,真是不知死活,还连带着指责起自己来了。
要是真的兴师问罪,她还能好端端地待在岸芷院里吗?
江月眠心中暗忖,多半是顾老夫人见识了顾芊芊那副惨像之后,心里有所决定了。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顾忌着你是顾家孙女,行如此阴险歹毒之事,传出去会坏了顾家名声,我早就让人把你绑了送到山上顾家家庙去!”
顾老夫人气得把案几拍得砰砰响。
顾菁菁浑身一抖,祖母所说的“阴险歹毒之事”,指的又是什么?
江月眠请示地看了顾老夫人一眼,得了她的允准之后,才告知顾菁菁:
“芊芊病得极重,浑身起了红疹,无法出门,大夫诊断过了,是用了相克的药物之故。”
顾老夫人仍旧很清亮的眼神,一直死死盯着顾菁菁。
见她听到顾芊芊无法出门时,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喜色,便已经心中有数了。
顾菁菁按下喜意:
“大伯母说这些,是说大堂姐起红疹,跟我有关了?虽说我父亲母亲在府中说不上话,可也不是能任人这样……”
“放肆!”
顾老夫人拿起茶盏往顾菁菁身上砸去。
江月眠却分明感觉到,顾老夫人扔出茶盏时,犹豫了一瞬,方向也从顾菁菁的头转向了她身上。
顾菁菁被砸了一身的热茶水,又惊又恼,才听到江月眠补充道:
“这并非是我所说,而是大夫看过了芊芊用的香囊之后说的,这个香囊……是前几日你送给芊芊的,你的婢女和芊芊的婢女,都看得清楚。”
顾菁菁话语一窒,不过她很快就重新辩解道:
“我的确是送给大堂姐一个香囊,为了贺她下个月可以参加宫宴,可里面放的不过是些寻常干花,哪里有什么相克药物?这怎么就证明是我放的?”
“你……”
江月眠被她气坏了。
往日里怎么没发现,这顾菁菁又无赖又泼皮呢?
的确,虽然人人都看到了顾菁菁给顾芊芊送香囊,可谁也证明不了,里面放了什么啊。
顾老夫人扫了气结的江月眠一眼,已经恢复了镇定:
“这倒也简单,这段时间芊芊在汀兰院静养,是不可能出去采买药物的,她的两名婢女也不曾出府,看看你这岸芷院中,有没有人出过府?也免得说长辈们都特意冤枉了你。”
顾菁菁这才失神地瘫坐在地上,面露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