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诬陷侧妃?”
湛炎叡站在银霜面前,冷厉的视线似乎能将她一览无遗。
银霜缩了缩身子,却没有说话。
因为她已经有孕,湛炎叡只是把她绑在有软垫的凳子上,而不是让她跪着。
“是……王妃派你来的?”
银霜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瞪大双眼,看着湛炎叡:
王爷竟然,难道,什么都知道了?
不是说王爷深爱着王妃,从不怀疑她吗?
“言家控制了你的家人,所以你是不得已而为之?”
看到银霜的表情,湛炎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坐在银霜对面,叹了一口气:
“你已经有了本王的孩子,为何受到胁迫时,还不敢与本王说实话?反倒是对王妃言听计从?难道你觉得本王就是那偏听偏信之人?”
银霜讷讷无言,她不过是王妃献给王爷的礼物,怎么能指望王爷会为她做主?
只要稍有不慎,不要说自己的性命了,就连家中父母的性命也会不保。
王爷又岂会为了一个毫无名分的侍妾,跟王妃过不去呢?
“连你也是这样想,难怪……”
湛炎叡轻叹了一声,银霜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却觉得腹中一阵绞痛。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湛炎叡感慨完毕,回头一看,不由大惊:
“银霜,银霜你这是怎么了?!”
“来人,快,快传大夫!”
湛炎叡急急地把绑着银霜的绳索解下来,准备抱她回院中让大夫来诊治。
可他一把将银霜抱起,就发现银霜的裙摆已经被鲜血染湿,软垫上早已浸满了血,映入眼帘的全是触目惊心的鲜红。
“银霜!你再坚持一会,大夫很快就来了!”
湛炎叡急切地抱着银霜狂奔回去,银霜只觉得身上越来越轻,她安静地闭上了双眼,只呢喃了几个字:
“看来是燕窝……”
前两日那位老大夫再次光临王府,给银霜把了脉之后,却是脸色大变:
“这……”
“大夫,她到底怎么样了?”
“恐怕,恕在下无能为力了。”
大夫欲言又止,显然是有什么顾忌憋在口里。
湛炎叡气结,一拍桌子: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信不信本王把你送到官府去?”
“王爷!在下向来不涉阴私之事,王爷若执意要问,到了官府之上,可别怪在下把实情说出来!”
老头子也不乐意了,还闹起脾气来。
湛炎叡心中一沉,阴私之事,他的意思是,银霜现在这个样子,是被人所害。
“王爷……”
银霜有气无力地抬起手,她的手是那么纤弱,现在整个人更是毫无血色,眼看就要……
“本王在。”
湛炎叡终于对这个言未晚和他之间的道具,产生了怜悯:
“你不要说话,本王再让人给你请大夫。”
“我怕,我怕我不说,就再没机会说了,王爷……”
银霜执拗地摇摇头:
“其实银霜,不想服侍王爷,也不想,让王妃记恨,可是……可是……”
“本王都知道。”
“王爷,若侧妃没有要害我,她是个好人,我……”
“别说了。”
“王爷,银霜好冷。”
她闭上了双眼,这一次,再也没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