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乎安南是吧?那好啊,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立马弄死他!反正没有钱我是活不了了,拉上他这么金贵的人一起下地狱,我觉得我不亏。”孟轻歌的父亲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没想到自己父亲居然把脑筋动到了安南身上,孟轻歌明白,这一次他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回来联系她的。
想必为了得到钱,这个男人已经跟踪她很久,早已经把她身边的情况摸清楚了。
要让孟轻歌给自己这个狼心狗肺的父亲花钱,孟轻歌是宁死也不愿意的。
要说这个世界上她最恨谁,那么这个男人当之无愧。
更何况她也没有钱,当初跟安南分开的时候,安南给得钱她全都拿来开咖啡馆了,现在手头的资金根本填不上自己父亲这个大窟隆。
一直没有听到孟轻歌的反应,孟轻歌的父亲以为她还不肯答应自己,于是冷冷地笑道:“怎么,真的不在乎安南的死活吗?你要真是这么想,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还不知道吧?他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既然他都移情别恋了,那我杀了他,也算给你报了仇,弥补你了。”
“你怎么知道他要结婚了?”听到安南要结婚的消息,孟轻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问道。
“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说也算了解你,你的心比你娘那个贱货的心还要狠还要毒。上一次被你整的这么惨,我可是怕了,这一次不得不防啊!之前我以为你还跟安南在一起,所以派人调查你的时候就连他一起调查了,没想到却得到了这个惊天大新闻。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玩腻了就换个新人。”孟轻歌的父亲幽幽地说道,说话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满满的得意。
孟轻歌明白,这条疯狗为了钱已经丧心病狂了,要是自己不答应他,他真的会对安南下手的。
尽管孟轻歌不情愿,但她已经被逼上了梁山,现在只能先安抚住对方,再想办法对付他。
“好,我答应你,这六百万我出了。”孟轻歌的眼睛红的吓人,眼里全是杀意,她朝着电话那头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待会我就去准备钱,今天晚上十点,我会把钱亲手送给你。拿了钱以后,你立刻,马上,就给我消失!你要是敢动安南一下,我发誓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孟轻歌的父亲此番的目的就是为了钱,现在听到孟轻歌愿意给钱,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于是乎孟轻歌父亲立马说道:“你放心,只要收到钱,其他一切都好说。不过我警告你,你可别给我搞什么花样,我可是找好了人时时刻刻盯着安南的。要是你骗了我,我打个电话安南照样必死无疑。”
“待会我会把送钱的地点发到你手机上,你只要在今晚十点的时候准时来拿钱就好了。”孟轻歌冷冰冰地说道。
言罢,再也不想听到对方恶心的声音,孟轻歌没有等对方说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六百万,六百万对于安南来说只是个小数字,可对孟轻歌来说,六百万绝对是笔巨款。
当然了,孟轻歌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父亲如愿以偿的!
他不是就想要钱吗?那他就去地下花吧!
心中做好了最后的打算,孟轻歌闭上了眼睛,缓缓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内心翻涌的情绪。
再睁开眼,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激动,眼里的寒冰渐渐化为烈火,随时准备将人吞没……
那个男人不就是想要钱吗?他要多少,孟轻歌就准备给他多少。
只是那个钱到底要去哪里花,这就由不得对方选择了!
回国的这一年,孟轻歌每天都像一个幽魂一样过着麻木的生活,她早就受够了。
既然安南已经要结婚了,那么她也可以放下对他的愧疚,安安心心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
这件事孟轻歌从很小的时候就想做了,虽然迟了这么多年,但总归还是没有来不及……
晚上十点,G城的繁华才刚刚开始,可是这个时间对于坐落在城市角落的公墓来说,已经是一个荒无人烟的时间了。
似乎为了配合这里的气氛,公墓上方阴云密布,刚好遮住了整个月亮,让原本就阴森恐怖的墓地看上去更加荒凉吓人。
九点以后起了大风,可是过了十点,这场大雨还是没有落下来。
墓园里的树都凋零的差不多了,这阵大风刮过树梢的时候,带起了一阵‘呜呜’的呜咽声,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妈的,简直有毛病!”被这里诡怖的气氛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走在墓园小道上的男人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往前走。
要不是为了钱,他发誓自己神经了都不会到这种阴森森的鬼地方来。
找了好一会,男人终于远远地看见有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一块墓碑前。
一想到自己就要得到六百万了,孟轻歌的父亲立马就把眼前的恐怖抛到了九霄云外,朝着孟轻歌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今晚的孟轻歌穿了一条黑色的长款风衣,纤细的身影在暗夜中几乎看不清。
男人跑到了她身边,朝着她迫不及待地问道:“钱呢?钱在哪里?”
孟轻歌就知道,像自己父亲这种嗜钱如命的吸血鬼,为了钱不要说是大晚上来公墓,哪怕是刀山火海,都会毫不犹豫地赶过来。
听到了男人令人憎恶的声音,孟轻歌没有转身,而是挺直了脊背,低头望着眼前墓碑上的那个女人。
“我说钱呢?你不是说给我六百万的吗?那么钱呢?”看着孟轻歌不搭理自己,身边附近也没有提着任何可以装钱的东西,男人焦躁地追问道。
墓碑上的女人明眸皓齿,眉眼间的神态与孟轻歌像极了。
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惑着孟轻歌,她想不通像自己母亲年轻时候这样漂亮的女人,怎么样都不应该会看上自己父亲这样卑劣无耻的男人。
想了很多年之后,孟轻歌终于找到了答案,因为有病的人,只配跟有病的人在一起,而他们的这种病态,早已经遗传到了她自己身上。
今晚虽然看不见月亮,但是今天是十五,是一个团圆夜。
多好啊,他们一家三口终于重新聚到了一起!
知道男人的耐心有限,可是对方越是不耐烦,孟轻歌的心情就越是平静。
她看着墓碑上笑得明媚的女人,笑着开口道:“钱我总会给你的,不差这么一点时间。妈妈死后,你一次都没有见过她吧?她现在就在这里。要是她知道你来了,我想她九泉之下也会感到开心的。毕竟她活着的时候,天天就盼着你能回家……”
之前男人都没注意,现在听到孟轻歌的话,他才发现眼前这座墓碑上刻着的居然是孟轻歌母亲的名字。
孟轻歌的母亲年轻的时候长得确实漂亮,爱慕她的人不在少数。
刚结婚的时候孟轻歌的父亲也新鲜了一段时间,后来就发现再漂亮的女人睡多了也没有意思,花样还不如街头的野鸡来得多。
最重要的是,孟轻歌的母亲还特喜欢端着,一点都不体贴温柔。
渐渐的,他就在外面找了相好,后来都不爱回家了。
本来两人没感情离了婚也就算了,可是孟轻歌的母亲偏偏不知好歹,硬是死拖着不肯离婚,两人每次见面都闹个鸡犬不宁才算完,孟轻歌的父亲对她也是越来越厌恶。
后来好不容易等她死了,以为终于重获新生了,没想到自己偏偏还被孟轻歌摆了一道,这笔账他自然又归到孟轻歌母亲的身上。
这些年,他身边有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孟轻歌的父亲早就把自己的发妻抛到九霄云外了。
此时他心里只想尽快拿到钱,根本就不想多看孟轻歌的母亲一眼,急不可耐道:“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开不开心的?你快把钱给我,半夜三更来这种鬼地方,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
“她毕竟是你的老婆,对于她的死,这些年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感觉到愧疚过吗?”虽然明知道答案,但是孟轻歌还是不甘心地问出了口。
“愧疚什么?老子又没对不起她,又不是老子杀了她,是她自己想不开关老子什么事情?老子这辈子最倒霉的就是娶了这个晦气女人,每次都倒霉透了,我看是她对不起我才对。”提到孟轻歌的母亲,男人就气不打一出来。
一个黑白不分的男人,一个没有担当没有良知的男人,一个卑鄙无耻的男人!
每次一想到自己母亲是为了这样的人自杀,孟轻歌就打从心底里看不起她!
“我其实从来都不懂你的选择,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你浪费了自己的一生值得吗?不过没关系,你再怎么样都是我的母亲。既然你选择了他,那么我今天就成全你。”孟轻歌凝视着墓碑上的女人,含着泪微笑道。
孟轻歌的父亲哪有心情关心孟轻歌说的这些鬼话,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整个人都毛躁了起来,对着孟轻歌吼道:“你跟个鬼扯什么东西?我的钱呢?你要是敢耍我,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好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