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思贤不紧不慢的品着茶,也没抬头看他一眼“是乖乖收了我的金子,还是想被扎成刺猬,你自己选吧。”
这金子不是白收的,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道理,谁都明白。
今天收了这么多金子,简直比耿贤的毕生积蓄都多,但这也代表,他从此以后就是太子阵营里的人了。
耿贤面色大变,苍白惊愕的望着夜思贤。
“对了,您夫人和儿子也在我后院里和我的侧妃喝茶,该如何选,耿大人可千万想好了。”
耿贤吓得直接跪了下来,“殿下饶命,老臣没得罪过您啊。”
他一向中立,从不站队哪个皇子。
夜思贤勾了勾唇,“你是没得罪过我,只不过,本宫现在有几件事,想让耿大人帮着办了,还不知耿大人肯不肯应允。”
“您尽管说,只要老臣能做到的,老臣一定给您办了!”耿贤冷汗都出来了,命都在别人手上,哪有拒绝的余地。
“那好,我要皇宫的布防图!而且是,今晚就要!”
“殿下,你……”
耿贤惊愕的瞪大了双眼,震惊的说不出话。
夜思贤要布防图的目的,他不用猜都知道。
京都皇宫在设计之初有大小的机关和暗道,哪怕敌军攻进来京都,只要没有那张布防图,进了皇宫也是险之又险。
也正因如此,那张布防图才格外重要,除了皇帝有资格一观,皇子们是连碰都不能碰的。
“耿大人千万别糊弄我,告诉我布防图你也没有,若是今夜我见不到布防图,那耿大人的妻儿,恐怕就要交代在本宫这里了。”
夜思贤语气阴柔,透着狠戾。
“当然了,你若肯乖乖加入本宫的阵营,以后也少不了你的好处。本宫若夺位成功,你便是朝中重臣,耿大人,这还需要选吗?”
耿贤没得选,哆嗦着嘴唇,对太子磕下了头,“是,今后老臣便是殿下门中之人。”
他离开时被寒风一吹,才惊觉自己出了满身的冷汗。
看似是一个人走的,实则暗中跟了很多太子府培养的杀手。
一旦发现耿贤不对劲,当场便会将他击杀。
布防图在夜半三更的时候被送到了太子府上,同时还有大批金银珠宝抬入耿贤的府邸。
耿贤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也在看到这些珠宝以后,开始渐渐动摇了。
他为南帝卖命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而如今仅是加入太子的阵营,就能得到如此之多的财宝。
耿贤毫不犹豫的和夜思贤表忠心,还特地讲解了皇宫中布防最弱的地方。
皇宫外围有禁卫军,内围有皇家护卫,这些人的调度每次都是有规律的,要想夺位,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些人。
夜思贤已经集结了大量兵马,拿到布防图后,一切就简单多了。
三日后的深夜,月色昏沉,京都中火光冲天,夜思贤的人开始一点点侵蚀控制京都,而他则带着一批人开始攻打皇宫。
夜思贤进宫刺杀南帝,却被突然醒来的南帝发觉,侍卫几时进来救驾,逼得夜思贤不得不暂且离开。
而夜凌渊还远在南方的灾区治水,对京都中发生的一切恐怕还不得而知。
禁卫军的实力远在夜思贤意料之外,两方陷入了剧烈焦急的缠斗,一时之间,还难分出一个胜负。
天际将明,一只信鸽避开所有侦察兵的视线,悄无声息的飞出京都,飞往南方。
清早,夜凌渊拿着那封信笺,眼眸冷沉。
慕卿宁端着清茶走过去,见他脸色不佳,不禁问道:“怎么了?”
“你看看。”
他将拆开的信纸递给慕卿宁,她一怔,随即接了下来。
“太子终于坐不住了。”
“早晚的事情而已,咱们要更快些了。”
慕卿宁点了点头,这几日,他们治水的效果颇见成效,由她亲手画出来的临时堤坝修建图,短短两日功夫,便在抗洪的前线建成了,直至今日已经抵挡了几波洪水。
这个临时堤坝所用的建材都是从沈家产业拉来的,原本都是滞销的材料,因此造价也便宜,慕卿宁只简单的对几种材料加工处理,便成了这次堤坝建成中效用最大的材料。
这场水灾导致许多人身患流感,慕卿宁便在营地门口带着本地的几个大夫,开展义诊。
因着慕卿宁医术出了名的高超精湛,其余被征集而来帮忙的大夫钱都不愿收,能跟在慕卿宁身边学到几招便是大幸。
太子逼宫之事朝臣们也都渐渐知道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夜思贤的人控制住,不得迈出家门。
但夜思贤唯一松泛的,便是慕家。
好歹慕宇一直未他出谋划策,更是此次的大功臣,夜思贤对慕家也没怎么提防,慕家的人还能出入自如。
沈氏一早趁乱出城,策马前往南方,给慕卿宁他们报信。
京都到南方的距离很远,他们手上拿到的消息必然会滞后。
一旦让太子夺位成功,面对慕卿宁和夜凌渊的境地还不知道要有多糟糕。
营地,慕卿宁正忙活着接诊,士兵忽然进来,躬身向她禀报:“王妃娘娘,外面有位妇人,自称是您母亲,要求见您。”
慕卿宁一怔,“我母亲?”
她此刻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我去看看。”
慕卿宁放下手里的东西,吩咐了另一名大夫过来帮忙看着。
营地外,慕卿宁望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连忙迎了过去。
沈素也朝她而来,拉着她的手。
慕卿宁上下打量风尘仆仆的沈素,确认她无恙后才问道:“娘,您怎么过来了?”
“京中大乱,太子的人控制了所有朝臣和官眷,娘放心不下你们。”
“那您是怎么出来的?”
“慕宇和太子狼狈为奸,太子自然不会防着慕家了。”
慕卿宁细眉一皱,隐约想起了那个庶子,“娘,咱们进去说。”
到了营地里面,慕卿宁给她倒了杯热的姜茶。
沈素陆续和她说着京中的情况,脸色凝重,“这几天下来,禁卫军已是苦苦支撑了,京都除了皇宫,其余地方都快沦为太子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