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金石,在古代称为璆琳、金精、瑾瑜、青黛等。佛教称为吠努离或璧琉璃。属于佛教七宝之一。《石雅》云:“青金石色相如天,或复金屑散乱,光辉灿烂,若众星丽于天也”。古代通常用青金石作为上天威严崇高的象征。
而青金石中的极品王石,就叫做帝青。
与玉石翡翠相同,青金石产量虽高,但极品罕见,一块成色上好的帝青,价格在百万之上,却也是一石难求。
有许多玩石的人相信,青金石不但可以驱邪避祸,更能通灵福佑,给小孩子带一块青金石可以保其平安健康,不受邪祟侵扰。
林向晚这块帝青不仅色相纯正,更难得的是在石心中央的那抹金色宛如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一般灿烂耀眼贯穿全石,让人看了就觉得心中平和,通体舒畅,可谓是青金石中的极品。
等石头完全解开,许明翡再把它交给林向晚之后,林向晚就被屋子里痴爱石头的宾客围在中央。
“三百万!卖给我!”
“我出五百万!卖给我!”
叫价声一声高似一声,价格也随之连窜了几窜,可林向晚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她有些轻微的洁癖,被这么多陌生的人围住,让她觉得心神不宁。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来抢她的石头,恐怕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吧?
脑子里胡思乱想地,明知道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现,要是真发生了,罗家的名声就真的臭了,可是林向晚却不由自主地紧绷起身体,做出临敌的姿态,就在这里,从斜地里突然伸出一只手臂,狠扣在她肩膀上,把她从人群里挖了出来。
楚狄不耐烦地将林向晚身边的几名商人推搡到一边,也不管人家老先生是不是被他推倒在地,眼睛都甩了下来。
林向晚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咬牙忍住了,跟在他身后一直被他拖到车前。
楚狄将她囫囵地塞进车中,而后把司机谴下去,自己亲自坐在驾驶座上,一踩油门,加长的轿车就如坦克一般轰然驶出街道。
此时虽然已经不是交通高峰,但道路上仍不算畅通,而楚狄将轿车开得好像F1赛车一样,在车流里疾速穿梭。
“你又发什么神经?开这么快干什么?”有几次,林向晚都觉得自己的车头马上就要和对方亲密接触,她的心脏咚咚乱跳着,几乎跃出胸膛。
楚狄没有回答,在昏黄路灯的映照下,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凶恶,他一言不发的驾驶着车子,任由车速表上的银色指针很快地朝着200攀升。
强烈的推背感,让人觉得胸口发闷,林向晚面色苍白,她知道楚狄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而生气,可她一点也不想像他低头。
男女之间的感情游戏,就像是一场又一场永无截止的比试,谁先低头,谁就先输了。
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一场输赢,往往决定着日后最终的结果。
她没资本再输了,时间不允许,她的骄傲更不允许。
尽管难受得要死,林向晚也咬紧了牙关不肯再多说一个字,她不相信楚狄可以这样一直开下去,就算是他想,汽油也不允许。
“吱!”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尖啸,待车子一停稳,林向晚就冲了出去,扶着高速路基上的石墩吐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橡胶融化的臭味,林向晚觉得自己的胃整个被倒翻了过来,鼻子发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楚狄也跟了出来,他站在她身边,冷眼地瞧着她吐,一直到她什么也吐不出来的时候,他才递过一张纸巾。
林向晚将他的手掌打开,用衣袖抹了抹唇角,“滚开,现在充什么好人?我用不着你假惺惺!你以为自己是太上皇?就许你动别人,调戏别人,不能让别人动你?你算什么男人!手里有点权力就不知道怎么用好,我……呜呜……”
林向晚睁大了眼睛,眼中刚刚燃起的怒火也都消失殆尽了。眼中有的只是无法相信,她才刚吐过,他就强吻了她,恶心不恶心?
楚狄的吻也没了刚刚的温柔,强硬极了,似乎并不仅仅是想吻林向晚,而更多的是想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一吻终了,两人都有些心率过速。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楚狄开口,语气生硬。
林向晚抚着胸口低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痒的原因,她的心跳有些乱。“我根本就不想知道。”
“你必须知道。”楚狄说着上前,强硬的扳起她精巧的小颌,“我并不是在生气,我只是在害怕。林向晚,你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害怕么?你在我面前倒下的时候,我比你要害怕一百倍。”
他说着,将呆滞的她圈在他怀中,让她枕着他的胸口,“你以前从来也没骗过我,不管我对你多坏,你都没骗过我。可你现在学会骗人了,我知道是我自找的,但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害怕。别再骗我,至少不要因为这种事情而骗我。”
林向晚脑中有些混乱,她曾经倾其所有,想试试这个男人到底会不会疼,会不会怕,可是现在,这么简单,她就得到了他的答案。
但她并不觉得满足,相反的,她觉得空虚又失落。
原本他也是个人,原本他也会怕,而让他有怕的感觉的,竟然是小小的她。
见林向晚不说话,楚狄以为她又在想什么对付他的法子,于是他有些不快的扳着她的脸,在她耳边低声道,“听到没有?还是在想什么坏主意?别的事情我都能忍你,但拿身体骗我绝不行,哦,对了,这个周末你挪出时间来,我带你回家。”
像是晴空响了个霹雳,林向晚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警醒地问道,“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你回家?”
楚狄瞧了她一眼,把她重塞进车里,“我母亲想见你,我带你回去见她。”
车子再次发动,林向晚都像是被雷辟了一样呆若木鸡,“是她想见我,还是你想让她见我?”
楚狄将车子平稳地驶到路中央,“有区别?”
“当然有。”林向晚翻了个白眼。
“我和她提了一下想让你们见个面,她说她本来也是这么计划的,既然你想嫁给我,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可能不见面的,林向晚,有些事情我要提前说好,你怎么折腾都没关系,我都可以不管你,但我也有我的底线,我的底线就是我母亲,你不能碰她……”
楚狄后面说了些什么,林向晚根本没注意听。她的思绪都集中在楚母要见她这件事上,分不出多余的精力给他。
她知道纸里包不住火,楚母既然已经在医院见过她,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再加上叶蓉在后面用力,楚母肯定会在近期召见她,但她没料到的是,这个近期来得这样快,而方式,又是这样的平和。
她已经做好了走在街上被人突然在头上蒙了布罩,或者干脆用大棍打晕的准备,而且她确定楚母就算是打定了主意要见她,也不会让她太好过,只不过楚母的算盘都被楚狄打乱,心情一定十分不好。
由此可见,这次与楚母的会面,无疑于鸿门宴,不会愉快,更不会轻松。
可是想到这儿,林向晚却有些莫名的激动,棋逢对手,将遇敌军,能正面交手,不是很让人期待么?
楚狄原路返回,把林向晚送回了家,而后自己调转车头往H市市郊开去。
两个小时后,黑色的豪华轿车出现在H市邻海的码头。
这里原本是一片荒滩,因为近海资源贫乏再加上海中暗礁极多,所以根本没人来开发管理。直到几年前,楚氏出钱买了这块地,才慢慢地发展为楚氏下面一块重要的仓库基地,只不过让人不解的是,这里虽然是仓库,但管理却极其严格,大型的板式建筑物外布着高压电网,穿着清一色制服的安保人员,手中拎着同样具有杀伤力的仿真枪械。
楚狄的车子一出现在瞭望塔的视野范围内,就有人通知门口的警卫。见车子驶近,警卫恭敬地行了一个举手礼后,将车子放行。
在如星罗密布的仓库中开了一会儿之后,楚狄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银色的巨型建筑物外刷着蓝白相间的油漆,远远地瞧着和任何海边的贮物仓库没有半分区别。
可是一走进仓库里,就让人感觉到极其刺骨的寒意。
偌大的空间中没有摆放任何货柜,空荡荡的仓库中央,有几个人站在那里,巨大的金属链条吊着明晃晃的吊灯,随着夏日的海风轻微摇曳,铁链磨擦时发出难听的声响,让人心里一阵阵地泛起惧意。
楚狄缓缓地朝着仓库中央踱走,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在斟酌着什么,当他走近那几个人穿着黑色制服的男子时,他们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噗。”的一声,是肉体与地面接触时的轻响,五官错位,全身上下不知还有几块骨头是完整地,几乎看不出模样的人体,被人随意地丢在一旁。若是仔细看他们的手掌,就会发现他们的掌中有些特殊的老茧,那是习惯使枪的人,才会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