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梓充的步步紧逼,慧娘和智惇不禁为水心捏了一把汗。试想啊,怎么可能有如此全才的女子,不仅要做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要样样胜出所有人呢?!那简直就是天下奇才了!试问,天下真的会有如此超凡脱俗的人吗?
再说了,对弈较之其它三方面的才艺来看,其实应该更胜一筹的,也是最难的才是。有一句话讲得好——“千古无同局”,那意思就是围棋的布局千变万化,没有人能掌握全部的,更何况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八烟花女子呢?
因此,不仅是慧娘,就连在心中把水心当成了知音的智惇,同样再度紧张起来。刚刚看到水心挥毫泼墨的时候,他从心里为水心打了个满分,如果可能的话,甚至于会更高。
谁料王梓充有些太过分了,竟然得寸进尺还要进行围棋比赛,嗯,智惇的眉头不由得拧在一起,显示着胸中的不快。如果不是怕暴露身份,智惇恐怕早就要发脾气了——要知道,在他儒雅的表面下,有着一个相对比较冷峻的个性,只不过并不轻易爆发罢了!
只是还没等智惇行动,水心已经自信满满地接受了王梓充的挑战,而且说得那么轻描淡写。这反倒让智惇有些迷惘了,难道这样一个清丽的女子,真的在棋艺方面也是高手吗?或者她并不知道轻重,才会如此草率地迎战?
然而众宾客并不为此担忧,因为从现在的情形看来,无论谁是花魁,其实都似乎与他们没太大的直接关系。若是落在红嫣头上,那么之前的王梓充依然会独霸着她,其他人若想博得红嫣一笑,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若是花魁落到水心家,众男人们同样不会得到太多便宜,因为此情此景明摆着呢,那个青衣智惇已然得到了水心的“命名”权,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只怕水心的自由也要归于智惇的;
还有那个紫袍男人,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阴森,叫人实在忍不住想敬而远之。因此啊,即使青衣男子自动放弃对水心的“所有权”,这个紫袍男人恐怕也不好对付……
“哈哈,想不到水心姑娘不仅多才多艺,而且有男人的胸襟和胆略,真不愧为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佩服,佩服!”王梓充此时并不知道智惇的身份,若是他知道了,恐怕不会如此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甚至连笑都不敢笑出声了吧——
“那么,慧娘,请先备好模具吧。我们众人也要商讨一下,这个棋艺的比试,似乎不仅仅是下棋那么简单,有关棋类的知识,是否也要作为考题呢?因为毕竟,水心姑娘之前没有参赛资格,如果只是下一盘棋那么容易,恐怕难以服众啊……”
听听吧,这个王梓充确实有些得寸进尺了,要知道此刻进行的只是怡红楼的一个花魁大赛,怎么又要考什么棋艺知识呢?慧娘和智惇同时面露恼火之色,然后几乎是异口同声质问王梓充——
“现在我们进行的是花魁比赛,并不是围棋国手之间争夺什么冠军,那么考棋艺知识有什么必要吗?”
“二位此言差矣。之所以能称为花魁,一定要有她的过人之处;而破格提升,更要给大家一个十足的理由。上届花魁红嫣,真的是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也无愧于花魁的称号。”王梓充说着暧昧地瞅了红嫣一眼,然后振振有词——
“想必在场的众人也和在下一样,都是怡红楼的常客了,自然更关心这花魁的合理性。如果单单是选美,那么长相出众就有资格了,慧娘,你口口声声说你们的花魁要德才兼备、要才华横溢,那么,今天为什么畏首畏尾?哈哈,慧娘啊,难道,你们怡红楼怕了吗?”
王梓充将问题提升到了整个怡红楼的高度,那意思是如果水心不敢应战,就代表整个怡红楼在打退堂鼓。慧娘听得真生气,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王梓充是个大主顾,真想狠狠地反击他一顿。唉,只是如今有些进退两难了,怎么办?水心即使会对弈,又怎么能保证一定赢呢?还有那些棋艺知识,由于之前一直把重心放在乐曲和书画上,慧娘真的忽略了这个问题的……
“好,水心迎战!如若水心能代表整个怡红楼,实在感到成分荣幸。”水心在心底暗自冷笑了一声,然而表面依然那么淡定自若,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慧娘,请为水心准备模具吧。”
哼,这个王梓充为什么如此刁难自己?难道仅仅是为了那个红嫣姑娘吗?看来他对红嫣真的用情非浅啊。只不过,为什么如此深爱,不干脆将红嫣直接赎出去呢?大把大把的银子花在这个怡红楼,难道图的就是得一个花魁的虚名吗?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这次轮到智惇又一次震惊了,暗说一句不妙,这小小的水心姑娘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她怎么知道众人其实就是狼群啊?大家都想以最残酷的方法将她给打败,然后生吞活剥——
可是她,竟然想以一己之力战胜所有人,恐怕,太艰难了!怎么办?怎么要怎么做才能帮助她?还有啊,水心姑娘如此自信满满,到底是因为果真能力高超,还是她根本不在乎花魁这个称呼,所以才会如此轻松淡定?
“水心,你真的确定……你能行吗?”慧娘这次比之前准备画画时的桌案更紧张十分,悄悄拉着水心的衣角低声问道,“若是没把握,我可以直接反对……还有,那个智惇,他应该能帮你争取到的……”
水心理解慧娘的好意,尤其是听到那个智惇会帮自己,忍不住瞟了对方一眼,然后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慧娘不要担心,“慧娘,就让水心试试吧,当作是让水心接受一次考验,即使不能过关,也会认识到自身的不足。而且,这关系到整个怡红楼的声誉,水心不希望慧娘因为水心而受到任何委屈……”
慧娘无奈,只好望了一眼智惇,目光中充满了询问。因为之前她向智惇夸了海口,说怡红楼今年一定会给他带来一个惊喜,唉,谁料到今晚惊喜倒是出现了,同时也伴着接二连三的不愉快——
那么这位“智惇爷”,会不会迁怒于自己、甚至于迁怒于整个怡红楼呢?那样的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啊,或许整个怡红楼都会被吞没掉,菩萨啊,一定保佑保佑......
智惇自然明白慧娘的眼神,只是想了想便将自己的担忧渐渐压了下去。嗯,既然水心如此自信,那么一定有她的理由的,因此自己若是把她奉为知音,也要相信她才行!或许自己能做的,并不是用强制的方法“帮”她得到花魁,而只要给予她足够的鼓励,让她名正言顺地做花魁才对!
“慧娘,就照水心姑娘的话去做吧,智惇相信水心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智惇的声音依然那么温文尔雅,嘴角划过一抹鼓励的笑意,落在水心眼里,真的犹如春天般温暖——久违了的温柔目光啊,只可惜,它们不属于自己的叶哥哥……
“好,还是这位智惇兄爽快!那么慧娘,你还是快些做安排吧,免得时间太久了扫大家的兴。”王梓充很是得意,表面赞美的话语实际充满了讽刺之情,分明是在笑话这个智惇没能力,连一个心爱的姑娘都保不住,那么得到为水心 赐名的权利也是徒劳!
然后王梓充又斜睨着水心,一阵阵地幸灾乐祸,哈哈,水心啊水心,纵使你超凡脱俗、倾国倾城、多才多艺,那么又怎么样?
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那么对于我王梓充又有什么价值呢?要知道我王梓充是做生意的,没有利益的买卖,他是绝对不会投资的……
“王兄不必客气,既然是比赛,那么咱们就定个规则吧,你们推选谁来与水心姑娘对弈呢?还有,即使考棋艺知识,也要有一个限定吧?现在我规定,为了加速比赛进程,暂且以五道题为准。”
紫袍男人雷墨发话了,已然了解了智惇的心意,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他出面进行周旋了。因为带智惇来这“找乐儿”是他的主意,因此他就要将快乐进行到底,不能让智惇扫兴才行而归,那是他作为朋友的失职啊——
“若是水心能全部答对,就免去对弈的过程,因为那样太浪费时间。大家来此是为了找乐儿的,不能让所有人都面对黑白棋子发呆吧?所以,雷某作如此决定,若是有人不服,容稍颁奖仪式过后,大家找时间单独与水心姑娘对弈,怎么样?这样应该是最合理的规定……”
“嗯,雷兄之言似乎很有道理,那么我们也商量过了,同意这样的决定。但是对弈之人我们尚且没有选定,这样吧,就按雷兄所言,先进行棋艺知识的考试。”
王梓充觉得雷墨说的也没错,围棋是一个最费心费时的活儿,若真是棋逢对手,真不知道要对峙到什么时候呢。再加个这个雷墨的言谈举止给人一种震慑力,那身份肯定不一般,因此莫不如来个顺水推舟,争取在五道题之内难倒这个水心,便成功了!
“好!那么,由谁来出题?请吧!”雷墨对这个王梓充的印象并不好,因此声音冷冷的,并不想与王梓充有太多的纠缠,“水心姑娘,准备好,咱们应战!”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个王梓充,那简直就是一个财大气粗的暴发户罢了。或许在其他人眼里有钱人可以算做人物,但是在他雷墨的眼里,只能算做粪土一个。
不过今天由于是陪着智惇一起来“找乐儿”,他雷墨只好一改之前飞扬跋扈的作风,也自此让王梓充得意得有些忘形了……
“嗯,现在向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陈祖谦陈兄,他的棋艺水平堪称国手级,那么由他来考水心姑娘,应该是最合适不过了。”王梓充私下和那些宾客们商议了片刻,然后大家一致通过由这位一直相对很沉默的名叫陈祖谦的男人来做考官。
水心上下打量着这个叫陈祖谦的男人,嗯,看样子也很是文质彬彬的,真不知道为什么 会和那个王梓充关系那么相好?而且,水心还有另一个疑问,难道这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吗?
尤其是在这古代,儒雅如那个智惇、文质彬彬如陈祖谦,竟然也成为怡红楼的座上客,那么还有什么样的男人没被污染呢?
同时,水心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又跳过叶适的影子——自己的叶哥哥此时身在何地?难道他成为达官显赫之后,也会常常流连这欢爱场所吗?那么他又会为哪个姑娘动情,为哪位姑娘与他人争风吃醋?在他争风吃醋的时候,会否想起曾经的小乌龟妹妹,想起那首《云水禅心》呢......
唉,水心啊水心,你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即使全天下的男人都变坏了,自己的叶哥哥也不会变坏!即使他真的考中了状元,从此成为达官贵人,也不会流连这样的烟花之地,绝对不会的!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正直的男人的,只是很少很少罢了;若是真的那部分好男人也被诱惑掉,若是仅仅只能剩下唯一的一个,那么一定是自己的叶哥哥,一定是的!!!
“请吧,陈祖谦大师!”雷墨更是没有看好这个文弱书生样的陈祖谦,于是也不客套,便替水心下了“战书”,一脸的不屑,真不知道是因为他对水心有把握,还是单单因为看不起这个陈祖谦,“只有五道题的机会,你要斟酌好,否则别怪我们的水心姑娘没有给你这位大师留情面!”
这位陈祖谦三十五六岁的光景,听了雷墨的讽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想回敬两句但又忍耐了下去,何必争这一时的口舌之快呢?自己的任务是出题难为一下这个水心姑娘,只要难住对方,不愁这个雷墨不佩服自己的能力!!!
“水心姑娘,现在祖谦先问你第一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因为每一种事物都有它的起源,围棋亦如是。”陈祖谦直接进入正题,声音尽量平和而安定,“那么在下第一个想请姑娘回答的,就是关于围棋的起源,请水心姑娘作答吧。”
问题一出来,在场的人都有些唏嘘,其实大家都知道围棋这项活动,但是真的很少有人知道它的起源啊!慧娘紧张地盯着水心的眼睛,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因为之于她慧娘,自认棋艺并不太差,却真的说不太清楚这个围棋的起源,那么不会在第一道题上就栽跟头吧?
而水心依然那么淡然地微笑着,冲慧娘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着急,因为这第一道题不偏不倚正好问到了正点上。水心立刻想起在现代社会时,自己的那个负心未婚夫其实就是一个国手级的围棋爱好者,那时他们二个经常一起对弈,然后也聊一些关于围棋的知识,自然也包括那些典故和传说......
唉,时过境迁,今天再次谈到相同的话题,却已经隔了千年,难道这就是造化弄人吗?水心暗自慨叹着,却不能表现出来,除了微笑,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内心世界有多么的“波澜壮阔”,因为任何人看了,也无济于事啊!
“嗯,关于围棋的起源,水心倒是略知一二,那么在这里献丑了,若是水心讲得不对,请各位嘉宾多指正。”水心做了个深呼吸,将心底那些“波澜壮阔”压了下去,然后轻松地回答了第一个考题,只不过内容却是那么的详细而有条理,让众人听得有些瞠目结舌——
“相传,上古时期尧都平阳,平息协和各部落方国以后,农耕生产和人民生活呈现出一派繁荣兴旺的景象。但有一件事情却让尧帝很忧虑,散宜氏所生子丹朱虽长大成人,十几岁了却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聚朋嚣讼斗狠,经常招惹祸端。
大禹治平洪水不久,丹朱坐上木船让人推着在汾河西岸的湖泊里荡来荡去,高兴地连饭也顾不上吃了,家也不回了,母亲的话也不听了。
散宜氏对帝尧说——尧啊,你只顾忙于处理百姓大事,儿子丹朱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也不管管,以后怎么能替你干大事呀!
尧帝沉默良久,心想:要使丹朱归善,必先稳其性,娱其心,教他学会几样本领才行。便对散宜氏说:你让人把丹朱找回来,再让他带上弓箭到平山顶上去等我。
这时丹朱正在汾河滩和一群人戏水,忽见父亲的几个卫士,不容分说,强拉扯着他上了平山,把弓箭塞到他手里,对他说:你父帝和母亲叫你来山上打猎,你可得给父母装人啊。
丹朱心想:射箭的本领我又没学会,咋打猎呢?丹朱看山上荆棘满坡,望天空白云朵朵,哪有什么兔子、飞鸟呢?这明明是父亲母亲难为自己!“哼,打猎我就是不学,看父母能把我怎么样!”卫士们好说歹劝,丹朱就是坐着动也不动。
一伙人正吵嚷着,尧帝从山下被侍从搀扶着上来了,衣服也被刮破了。看到父帝气喘吁吁的样子,丹朱心里不免有些心软,只好向父帝作揖拜跪,唱个喏——父帝这把年纪要爬这么高的山,让儿上山打猎,不知从何说起?
尧帝擦了把汗,坐到一块石上,问:不孝子啊,你也不小了,十七、八岁了,还不走正道,猎也不会打,等着将来饿死吗?你看山下这么广阔的土地,这么好的山河,你就不替父帝操一点心,把土地、山河、百姓治理好吗?
丹朱眨了眨眼晴,说:兔子跑得快,鸟儿飞得高,这山上无兔子,天上无飞鸟,叫我打啥哩。天下百姓都听你的话,土地山河也治理好了,哪用儿子再替父帝操心呀。
尧帝一听丹朱说出如此不思上进、无心治业的话,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愿学打猎,就学行兵征战的石子棋吧,石子棋学会了,用处也大着哩。
丹朱听父帝不叫他打猎,改学下石子棋,心里稍有转意——下石子棋还不容易吗?坐下一会儿就学会了。
丹朱扔掉了箭,要父亲立即教他。
尧帝说——哪有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东西,你只要肯学就行。
说着拾起箭来,蹲下身,用箭头在一块平坡山石上用力刻画了纵横十几道方格子,让卫士们捡来一大堆山石子,又分给丹朱一半,手把着手地将自己在率领部落征战过程中如何利用石子表示前进后退的作战谋略传授讲解给丹朱。
丹朱此时倒也听得进去,显得有了耐心。直至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帝尧教子下棋还是那样的尽心尽力。在卫士们的催促下,父子们才下了平山,在乎水泉里洗了把脸,回到平阳都城。
此后一段时日,丹朱学棋很专心,也不到外边游逛,散宜氏心里踏实些。
尧帝对散宜氏说——石子棋包含着很深的治理百姓、军队、山河的道理,丹朱如果真的回心转意,明白了这些道理,接替我的帝位,是自然的事情啊。
谁料,丹朱棋还没学深学透,却听信先前那帮人的坏话,觉得下棋太束缚人,一点儿自由也没有,还得费脑子,何苦自寻烦恼呢?于是犯了以前的老毛病,终日朋淫生非,甚至想用诡计夺取父帝的位置......
散宜氏痛心不已,大病一场,怏怏而终。帝尧也十分伤心,把丹朱迁送到南方,再也不想看到丹朱,还把帝位禅让给经过他三年严格考察认为不但有德且有智有才的虞舜。
再再后来,虞舜也学尧帝的样子,用石子棋教子商均。因此,以后的陶器上便产生围棋方格的图形,史书便有尧造围棋,以教丹朱的记载……”
水心一口气将整个围棋的起源娓娓道来,同时恨那个丹朱的不争气,替尧帝和散宜氏惋惜不已;还好尧帝后来有虞舜作为继承人,不仅同样是一位好君主,同时将围棋之艺给传了下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啦!
其实水心还依稀记得,现代社会中曾经有过一段文献记载,说是“今龙祠乡晋掌村西山便有棋盘岭围棋石刻图形遗迹”。只是由于年代不同,身处大宋的她若是讲出这样的遗迹所在,不仅会被大家视为妖孽,恐怕因此引起一番不必要的战争,也未可知。因此,水心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然而就是这样一番演说,不仅让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更是深深地触动了智惇的心灵。或许别人不太了解这段典故,可是智惇由于身份特殊,自小就听老师讲过无数遍的,为的是像尧帝那样激励他“上进”......
那么,此情此境,由自己的“知音”再度讲述出来,难道真的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吗?自己,如果肯上进,会成为了第二个“虞舜”吗?而这个与众不同的水心姑娘,在自己的生命里,究竟会扮演怎样的角色?
一时间,众人在震惊中有了短暂的安静,智惇也迷惘中沉默了,思绪飘得很远,很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