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水心眼里充满了疑虑。曲名被猜中倒有情可原,因为可以理解成对方深通乐律,文采非凡,那么便有可能和自己的叶哥哥一样说出“云水禅心”四个字的;只是,自己的名字叫做水心,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人家给猜中呢?真的太玄妙了……
“慧娘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的姑娘本名既为水心,没想到爷的赐名竟然相同,实乃天作之合啊!”慧娘再度热烈地鼓掌,同时脸上绽放最灿烂的笑容,“水心,还不快谢过爷的赐名?大凡姑娘都会失去原本的名和姓,水心能得以保住真名,实乃荣幸之至!”
慧娘能不高兴吗?因为水心之前有过这样的话语,谁能说出她的名字,就会是她的第一个客人——那么此刻“奇迹”发生了,自此怡红楼的“摇钱树”也诞生了!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慧娘暗暗为自己的心机和能力赞叹着,看来之前在三楼那个房间所做的一些“暗示”,真的没有白费啊!其实只有慧娘自己最清楚,今晚的很多事情都是她事先做的手脚,包括请楼上的二位爷做最终的高级评委,包括“临时”让水心出来献艺,包括“临时”设定一个规则,猜曲名,赐艺名……
慧娘之所以如此煞费苦心,自然有她的目的性。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三楼这两位爷的身份,那真的并非楼下这些宾客所能相提并论的——
从感情的角度讲,慧娘真的很喜欢水心,因此希望为她觅得一个好的归宿;而从利益的角度讲,慧娘也确实希望通过水心,为怡红楼找到更强有力的靠山,所谓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水心有些被动地由着慧娘拉着款款下拜,天作之合?慧娘明显在故意夸大这件事情,但是水心又有什么办法呢?既然当初答应菩萨做这样的轮回,就要认命吧!
想到自己要经历一千个男人的纠缠之后,才有可能得到叶哥哥的爱情,水心除了悲哀几乎没有任何其它的幻想了。但是人往往又是那么固执倔强的,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会放弃希望——水心亦是如此!
“水心无比荣幸,谢谢爷的赐名!”水心轻启朱唇,同样被动地道了句感谢。只是心里想想便有些滑稽,难道古代和现代的差别真的如此之大吗?
仅仅因为人家叫对自己的名字就要感恩戴德的,更确切地说,很可能因为这个原因,三楼之上自称智惇的男人——会成为自己第一个“嫖客”,是的,他会成为那一千个男人中的第一个……
在场的众人都在嫉妒那个青衣男人,不知道他有何德何能会猜中水心的名字?尤其是那个王梓充更是有些沉不住气,因为从当前的情势来看,水心成了整个花魁比赛的焦点——那么焦点就是重点,只怕自己一直推崇的红嫣难保花魁之位了……
“既然这个小插曲已经结束了,那么慧娘,咱们是不是继续咱们的正题呢?要知道今日是花魁大赛,并不是猜谜大会!”王梓充并不识得三楼那二位客人的身份,因此说话也不是太客气,隐隐地还带着一丝针对性。
嗯,那个叫做雷墨的紫袍男人倒是显得很高贵,但是他王梓充也不待见他。所谓井水不犯河水,既然这个水心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那么他王梓充也不跟着瞎起哄了,回来守着他的红嫣比较妥当。否则争来争去,只怕落得个鸡飞蛋打,就得不偿失了……
“爷说得是,今日是花魁大赛,并不是猜谜大会,因此一段小小插曲只是为了让大家放松一下,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而已。”慧娘心满意足,能引起楼上二位爷的重视,或者说,引起那个青衣男人的配合,那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这个王梓充,根本不在话下——
“现在慧娘宣布,花魁大赛继续进行。由于之前七位佳丽的成绩都很优秀,一时间难以定夺,那么经过这短暂的歇息,各位爷心里是不是有了确定的答案呢?如果有,就请做一个最后的定夺吧。”
水心听到话题又回到花魁大赛上,心里暗自笑了笑。嗯,想来自己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因此,作为一个插曲出现在台上,实在只是个配角。但是她又很明白慧娘的心,慧娘就是想用这个出其不意的举动调动大家的兴趣,从而将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乌龟”给捧红,以便接受“千人”的恩泽……
那么,水心也不禁扪心自问,慧娘如此安排,自己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呢?要知道,如果不能成为花魁,不能引起轰动,那么想尽快得到一千个男人的眷顾,便很有难度;尤其是,即使真的点名让她陪侍的人,恐怕也都是一些最低俗的男人,那么想明哲保身,恐怕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因此想来,自己若是真的能成为花魁,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不仅身价倍增,还会接触到一些达官显赫。水心倒不是贪图那些人的钱财,只是她知道——
自己的叶哥哥并非池中之物,早晚会飞黄腾达,那么她水心就一定要接触这些富贵之人,从他们这里了解到一些信息,以便将来对寻找和接近自己的叶哥哥有利……
“这个嘛,慧娘,刚刚我们大家其实都有了共识,七位佳丽中红嫣的才艺更胜一筹,因此,理所当然连任本届花魁!”
王梓充有些留恋地瞟了水心一眼,然后把目光锁定红嫣身上,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啊,那个水心超凡脱俗,并不是自己能收服得了的。因此,不保红嫣保谁呢?
“哈哈,这位兄台言之差矣!七位佳丽确实都很优秀,个个美艳如花,不过,若是与这位白衣水心相比,似乎都黯然失色了吧?”三楼那个紫袍男子一阵冷笑,然后有些不屑地瞟了那个红嫣一眼,嘴角划过一抹轻视——
“慧娘,雷墨的意思是,本届花魁大赛结果已经很明显了,除了水心,没有人能胜任!怎么样,慧娘,你的意见如何啊?”
“可惜,这位水心姑娘并没有本届大赛的参赛资格,试问楼上这位兄台,一个没有资格的人,怎么能夺得花魁?这正如科举考试一样,必须要一级级地过关,才有资格最后接受殿试。”
王梓充据理力争,他花了大把银子在这个怡红楼,就是因为红嫣是花魁。男人们都有那么一个虚荣心,如果红嫣失去了这个身份,他便会觉得那钱,花得有些不值得了!
“哈哈,没错,确实水心没有参赛资格,但是凡事都有破例啊!正如科举考试,之所以那样一层层的筛选,是因为皇上没有机会直接碰到有才德之人;若是有一个雄韬伟略之士出现在皇上面前,试想皇上会错过这样的人才吗?”只听得那个青衣男子淡淡一笑,然后儒雅的声音飘进所有人的耳朵——
“现在我宣布,怡红楼本届花魁大家的冠军得主,就是这位水心姑娘!慧娘,请安排下一个仪式,我要亲自为水心姑娘戴上花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