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把要表达的意思表达到,就自己穿戴好衣裳扬长而去。
独留下澹台印一人,以一个古怪的姿势,僵硬的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他其他那点想法已经全部散了,留下的除了震惊,还有淡淡的晦涩思索。
他口中无声的滚了一遍今夕最后那一句话,垂着的眼睫轻轻颤抖。
模糊掉其他的内容,澹台印最先注意到的,是今夕……原来是喜欢他的。
澹台印脸上发烫,胸膛里那颗心,跳很快、很响,剧烈的砰砰声回荡在他耳边。
澹台印激动的同时,也不免开始反思今夕的话。
是他对今夕表现的太过于轻浮了,以致于今夕觉得,他把她当成玩意儿,他并不重视她。
其实澹台印心里很明白,他对今夕是不一样的,可能暂时还达不到爱的地步,但是他是喜欢今夕的。
可他怕今夕不是。
他怕那一晚,今夕只是被药物迷惑,等今夕回过味来以后,她还是会为了自己的国家,选择那个老东西。
想到为了护国,把今夕送来和老皇帝和亲的天澜皇帝,澹台印眼中划过一道杀意。
想明白以后,澹台印的心情好了许多。
片刻后,他也把穴道冲破了。
长时间举着的手有些发麻,澹台印缓慢的从床上坐起身,缓和四肢的僵硬。
他换好衣裳,走出寝殿,空中传来一道哨声。
澹台印打了个手势,请示见面的暗卫,才现出了身形。
“督公,早朝已经开始了,皇帝听闻督公您迟了,催您尽快过去。”
澹台印当然知道早朝时间到了,换做平日,他会去,但今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澹台印不耐烦的皱起眉,一边理袖口一边道:“皇帝干什么吃的,让他去听。”
他今日没兴致听那帮老东西发牢骚。
凭什么老皇帝那狗东西,坐着皇帝的位子不去上朝,反倒让他去。
他忙着去哄媳妇儿呢。
暗卫傻眼的看着澹台印离开,吞了口口水。
是谁,让一向勤勉于政的督公大人,开始罢朝?
哦,原来是夫人。
从此君王不早朝,真的不只是一句诗词而已。
…
…
今夕离开寝殿后,重新连接上系统,关于任务二的进度开始不断刷新。
【男配好感度+1,
+1
+1
+1
……】
听得她脑仁疼,好半晌才堪堪停下来。
最后终止在90/60,可以说飙的非常快了。
上线后的951看着进度哇哇掉眼泪。
上个位面,这个时候进度才多少啊。
他错了,这个位面的爸爸比上个位面的,识趣多了。
今夕也很满意,看来这个位面,她用不了多久就能安心退休享乐了。
今夕早膳刚刚上桌,澹台印就来了。
拢共比她晚到不到两盏茶的时间。
今夕心里有了数,刚才那一指她用全力点的,澹台印不到十分钟就解开了,这个位面武力还是比她强。
今夕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别过头去,自己自顾自的喝粥。
澹台印走上前,从善如流的走到今夕身边,冷着脸冲布菜的宫女道:“出去。”
宫女本在看见他那一刻,动作就开始拘谨,听了这话立即松了一口气,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今夕望着宫女跑开的背影,很是无语。
“公公好大的气势,瞧给人家吓的。不过你把给本宫布菜的宫女赶跑了,谁来伺候本宫?”
今夕在桌子底下轻轻踹了澹台印一脚。
她没用什么力气,比起踹更像是撒娇调情一样蹭了一下。
澹台印柔和了表情,拿起面前的银筷,给今夕夹了一筷子菜,递到嘴边。
“臣亲自伺候公主。”
今夕看着被送到嘴边的菜,张口吃了进去。
她上一个位面的时候,有时候发懒不愿意动,谢清允也这么伺候她,今夕也是习惯了。
澹台印没这么伺候过别人,动作一开始有些僵硬。
但是有的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几次下来就上了手,快的连他自己都惊讶。
到后面,今夕拉着澹台印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靠在他肩膀上,扯着他腰封上镶着的珠子玩。
澹台印以为她喜欢这个,便道:“公主要是喜欢,一会儿我让人从府库找一箱给公主把玩。”
“好啊,到时候我找宫里的人玩投壶。”
澹台印附和应了一声。
今夕玩珠子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笑着说道:“这珠子色泽极好,价值绝不在千金之下。我拿这种宝贝来玩投壶,你也乐意?”
澹台印满不在乎,“都是俗物,平日摆着也没用处,能换你一笑也不辜负。”
今夕搂住他的腰,笑的更好看了,“公公知道讨好本宫了,看来方才晾公公那一会儿,还是有用处的嘛。”
澹台印想到方才尴尬的两盏茶时间,语塞了须臾。
他放下银筷,表情认真的看着今夕,说道:“方才公主对臣说的话,臣好好反省了。公主在臣这里,不是玩物,臣日后定会好好对待公主,所以……”
他耷拉着眼睛,双眸望着今夕,像一只奶狗,讨饶的问:“今早之事,是最后一次了,好吗?”
再来几次,他真的要有阴影了。
今夕笑的不能自已。
澹台印连忙把笑的在绣凳上来回晃的人抱在怀里,免得她一时激动摔下去。
今夕笑够了,扒在澹台印身上,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她意味深长的笑:“公公不会是被方才的事,弄出阴影了吧……”
澹台印哑口无言,并闪烁了视线。
说有的确有一点,但还并未到那份上。
鉴于他反省的及时,今夕不介意给他一点好处。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靠近在他耳边,轻声道:“那我、补偿你可好?”
…
…
今夕和澹台印在揽月宫逍遥快活。
可苦了被迫履行责任的老皇帝。
老皇帝多少年,没这么认真的坐在龙椅上,听将近一个多时辰了。
他整个人被吵的头晕脑胀,手肘支在龙椅扶手上,不停的揉着颞颥。
下头好不容易吵完了,老皇帝已经很不耐烦,正打算让罗温喊退朝。
户部的人又站了出来,向老皇帝哭穷。
这一开口,直接把他点炸了火,“穷穷穷,年年都跟朕哭穷!朕到哪里去给你们弄银子来!而且你是户部尚书,你弄不来银子,你跟朕哭什么穷!你这个户部尚书做的什么东西!城外的坝重修了吗!年前的地动,赈灾的物资都发了吗!你这个尚书,要朕来教你怎么弄钱,怎么花钱,朕安排你这个户部尚书有什么用!”
“来人!给朕脱了他的官服,直接押进大牢!朕怀疑他,必定有监守自盗的可能!刑部尚书,京兆尹何在?给朕去沿着这条线查!查不出东西别来见朕!”
老皇帝耍了一通威风,看着大殿内,文武百官人人自危,没人再敢在他面前争吵拌嘴,阴郁的心情才好了起来。
站在一边的史官看着这一切,悄悄着笔记下。
老皇帝神清气爽的离开了金銮殿。
跟在他后面的罗温一直皱着眉,觉得不大妥。
他没有想到,这次早朝,老皇帝竟然发了这么大的火,还剥了户部尚书的官服,将他下了狱。
也不知道这户部尚书,究竟是不是个忠臣。
要是个忠心为国的,老皇帝这一朝,不就给督公惹麻烦了么。
罗温想了想,还是同皇帝开了口,不动声色的指责他,不该在朝堂上如此任性。
老皇帝满不在乎,“朕看他不顺眼,也就是查一查,若没事,放他出来不就好了。”
罗温很是无语。
但他不知道,老皇帝这误打误撞,还真就撞到了点子上。
本来安静在府上,等待被今夕救出去的楚骁还,收到一个噩耗。
他在朝里安插的暗桩,那个好不容易坐上户部尚书,暗地里给他捞了许多油水,供他壮大队伍的户部尚书。
废了。
当天上午,五皇子府急召太医。
说五皇子突发恶疾,吐了好几口血,现在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