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十二章
东翠山茂密纵横的树林里,程将军率领着他们这支杂牌的大军疾快地奔驰着。 .更新最快虽然现在已经时值十月末了,可是,南方的天气并没有因为秋天的到来而渐渐凉快下来,相反,雍州的天气依旧持续高温,无比干燥。特别是这几日,不知老天爷在发什么威,每天的太阳都是火辣辣炎热,让人实在受不了。
尽管萧云卫宁他们的大军行走在树林之中,一路上有树叶遮阳,可是,他们其实并没有感受道树荫带来凉爽,相反,他们个个都感到无比的闷热和干燥。
为了躲避那股北魏骑兵的追击,他们只好紧急行军。萧云卫宁他们早就亲自下手,帮助车夫们推马车了。只见萧云满脸像似浇了一遍水似的,大汗淋漓,衣衫周身湿透,呼喘着重气。他伸出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看向身旁情形相差不离的卫宁,笑着开口道:“天可真热啊!”。
卫宁也抹了一把汗水,边推车边道:“是啊!”,着他抬头看了看天,有开口道:“看这天,恐怕是快要下雨了!”。
萧云闻言,笑了笑,开玩笑道:“这老天爷要是发威,那我们可就要受累了!”。
卫宁闻言,哈哈笑了,道:“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我看,没什么困难能难得住我们兄弟俩!”。萧云闻言哈哈大笑。连他身旁的刘彪也裂开嘴嘿傻笑。大笑过后,萧云愁容又爬上脸颜,开口道:“话是可以那样,可要是真要的下雨了,我们就有麻烦了!”。
邓城外的战斗还在激烈的进行着,自清晨开始,北魏军队已经发起了七次集团性冲锋了。守城的南齐军队在守城将领于将军的带领下,舍命阻击,拼死守城,战斗进行的极为惨烈。目前,北魏士兵已经占领了北门护城河以外的所有建筑阵地,包括南齐在城外的瞭望塔。而且,护城河已经被北魏士兵用木头木板搭建出来几十条浮桥。
刚刚又打退敌人的又一次冲锋,战场上暂时恢复了几平静。趁着这个空歇,双方指挥官赶紧下令抢救伤员,分发箭支,调换兵器器械等战争准备。于将军下达完军令,一屁股坐在朵儿墙下,倚靠在城墙上,疲惫的呼了一口气,昂头闭上了眼睛。
“于将军!”,一个将佐奔了过来。
“什么事?”,于将军猛地一下子睁开眼睛,后背忽地离开城墙坐直,急切的询问道:“是不是雍州的援军道了?”。
将佐闻言一愣,道:“不是。”。
于将军一下子又倚了回去,无精打采地道:“那是出了什么事啊?”。
将佐脸色有些古怪,慢慢回答道:“将军,我刚刚,去军械库去提调军械,发现、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了?你不能一口气出来吗?怎么婆婆妈妈的!”,于将军听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的气立刻不打一处来,不耐烦的教训道。
那个将佐心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末将发现,所剩余的箭矢,不足一千支了!”。
“什么!”,于将军又忽的一下子后背离开城墙坐直。
将佐心地看着于将军。于将军傻愣愣地呆坐在那儿,仿佛被石化了,如同雕塑一般。将佐心的看着他。声叫道:“于将军,于将军!”。
于将军还是傻愣愣地呆坐在那儿,听完将佐叫他,才傻愣愣地地道:“完了,这次真的完了!邓城要丢了!”。那将佐看到于将军这副摸样,此刻又闻言这疯言,下了一跳,赶紧扶住他道:“于将军,于将军!”。
于将军闻言,头慢慢转向他这边,眼睛还是傻愣愣地看着他,突然,他露出一个快要哭出来得表情道:“封将军严令,固守待援,拼死守城,我给他回的谍报是:人在城在,人亡城亦在!”。可是,现在,现在……只有一千支箭,要我如何守的了这数十万大军围攻的邓城啊!”。
将佐闻言,连忙劝慰道:“将军,您先不要着急,我们总会有办法的!再了,雍州的援军不是正往这赶的吗,不定他们马上就到了!”。
于将军闻言不屑的笑了一下,道:“我昨天接到封将军的飞鸽传书,他已经派两万大军来支援邓城来了。同时他也告诉我,有人数过千的数支北魏骑兵部队,经山间路,穿插过邓城,正在骚扰雍州附近的各郡县。现在,你还认为那些都是步卒的援军,会那么轻易就能到达邓城吗?”。
将佐闻言垭口无言了。
于将军叹了一口气,叹道:“天要亡我们啊!”。
将佐闻言无语,低下了头,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眼光明亮,急道:“将军,自交战以来,北胡攻击的始终是我们的正面,即邓城的北门,其他三个城门均未受到任何攻击,看此情景,北魏也只能攻击我邓城北门。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守卫其他城门的士兵在调集过来些?”。
“不行!”,于将军当即反对,“现在所有兵力都调往了北门,守卫各城门的士兵均不到一千,如果再调,万一北魏穿插到我们背后,趁机两面进攻,他们如何守的住?”。。
将佐赶紧道:“将军,如果不调,那我们这里就要守不住了!将军,邓城的地理您又不是不熟悉?您想啊,邓城四面环山,东西城门依山而建,城外道路地形复杂狭窄,根本就不利于攻城,可以是一夫当当万夫莫开,可您怕那里会有诈,愣是往两门派了二千兄弟。这剩下的南北们形成一条通道,这过不了北门,谈何过南门啊?可宁还是怕南门也有事,也往那里派了一千兄弟。现在,剩下的兄弟都到北门来了,激战那么多时日,伤亡过半,现在连弓箭都没了,再不补充兄弟,我们怎么守的住北门?”。
于将军闻言沉默了。
邓城西门外的树林了,静悄悄地肃立着两万大军。这两万大军身着南齐军服,个个人口衔枚马摘銮铃,树立在树林半个时辰,竟然连半声音也没有发出,可叹军纪之严啊。李副将立在这两万大军前面,神色有些焦急,时不时地抬头往邓城方向看看,时不时地往后看看两万大军。
突然,脚步远处脚步沙沙的轻响,李副将一挥手,两万大军轻轻地静悄悄地蹲下身,几名斥候悄无声息的出去了。一会儿,那几个斥候会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服饰的斥候兵。李副将看到他们,脸上一喜,静等他们静悄悄地过来。
等他们悄悄地来到跟前,李压低声音问道:“情况怎么样?”。
斥候兵闻言压低声音,道:“将军,我们转遍了邓城周围。北胡兵力全都集中在邓城北面,正在全力进攻邓城北门,这边,没有任何敌人!”。
李副将闻言立刻松了一口气,声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要利用这个机会,赶紧进城,否则,一旦北胡军闻讯而至,我们可就麻烦大了!”。
“是!”,斥候们躬身答道。
于将军想了好久,最后,他终于开口道:“老赵,你去下令,在到各城门各调三百人过来。”。“是!”那将佐领命而去。“等等!”,于将军又叫住他。“将军!”,将佐回过身来。于将军道:“告诉各城门守军,要他们心为要,一有情况,一定要他们鸣警讯示!”。“是,将军!”,将佐领命而去。
邓城西门外,李副将率领着两万大军迅疾奔向邓城。不料,还未道护城河边呢,西门的城楼上就是一阵锣鼓鸣响,守城的将士纷纷张弓拉箭对准他们。李副将在下面听的直想骂娘,这她奶奶地不是告诉敌人援军来了吗!
李副将单骑快奔,来道护城河边,朝着城门楼上大声叫喊道:“老子是雍州大将军府副将李复权,尊大军将令,从雍州过来增援你们,尔等快快打开城门,迎我们入城!”。
但是,城门楼子上的那些南齐士兵们,并没因为援军到来而欣喜欢呼,大开城门。只是回了一句,“你们等着,我去禀告将军!”,就又冷冷地把弓箭对准他们,不吭不语。
在这等着?在这等下去恐怕连北胡敌军就要等来了!李副将气得直骂娘,一挥手叫道,“走!”,着纵马向前行,噗噗噗,几只狼牙箭射在他的前面。李副将抬起头破口大骂。
短暂的休息过后,进攻就要开始了。北魏军队在护城河上成功的搭起了浮桥,士气大增,所以这次进攻,他们很多士兵都丢掉了盾牌,扛起攻城梯,推着冲撞车,慢慢地靠近护城河,近了,更近了,到了护城河边上,他们一声呐喊,争先恐后的北门城墙涌来。
于将军仔细看着,对众守城的士兵道:“现在我们箭矢短缺,让放他们靠近,尽量用滚木雷石消灭他们!”。
…………
“萧公子,您看!”,黄校尉惊喜地指着前方道。
萧云闻声抬起头,只见树木之间隐隐约约露出了雍州宁蛮府城的影子。萧云凝目看着,开心地叫道:“是宁蛮府!我们到雍州了!”。
卫宁也抬起头向前看去,看见到宁蛮府城的影子,也不由得开心的笑了,又闻了萧云的话,也立刻开心地大叫道:“快,大家在加把力,我们马上就要到雍州了!”。众军闻言,不由精神大振,推着马车飞似地往前跑。不出片刻,他们就出来树林,来道宁蛮府城下。
宁蛮府是边陲重镇,位在商途要道,城门是轻易不关。虽然现在正逢战时,但是它仍没有关闭,不过,加强防御力量和监控力量那时肯定的了。卫宁帮忙推着马车抬头向前瞧见,只见护城河后的那座吊桥前驻扎着一队士兵,士兵后面还有一个高高的瞭望塔,两旁巡逻队来回巡逻。卫宁估计了一下,以这样的监控力量来,敌人骑兵还远在一里外,他们就能轻松地收起吊桥,关闭城门。
程将军是增援雍州的军队主将,自然是先行一步,进城通报面见地方主将去了。黄校尉和萧云他们是押运粮草的,按规制是直接进入军营的,交接粮草于后军,所以萧云卫宁和黄校尉商量一下,便不随程将军去了,直接去城中军营。于是他们就跟着三千大军浩浩荡荡地直接入城,径直朝军营去了。
……………
于将军扑通一下跪在李副将面前,道:“末将于木清,拜见李将军!”。
李副将连忙扶起他,道:“于将军快快请起!邓城危急,数十倍北敌围城,情形摇摇欲坠,于将军仍能拼死守城,辛苦了!”。
于将军闻言差热泪满眶,立刻回答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只要能守住邓城,不负封将军重托,不负皇天厚恩,保邓城百姓之所安危,我于木清死也瞑目了!”。
李副将闻言,拍拍于将军的肩膀又道:“像于将军这样的忠臣良将,封将军怎么会舍得失去!所以,大将军派我携两万大军增援邓城。于将军,情势危急,封将军也只能调出这两万大军,兵力实在不多,还请于将军莫怪大将军啊!”。
于将军闻言连忙道:“哪里哪里,封将军在这危急时刻,仍能派李将军率军援助,木清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大将军呢!”。
他们正在这里着话,突然,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惊叫道:“将、将军,不好了,北门危急!”。
于将军闻言冲过去扶住那士兵,还没话。李副将就噌地一下拔出战刀,高高举起,大叫道:“兄弟们,随我上阵杀敌!让北胡的蛮子,尝尝我们雍州卫左营的厉害!”。左营的将士们高高举起雪亮的战刀,高声呼叫,惊天动地。雪亮得战刀在阳光下发出一阵阵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