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十章
萧玉燕道:“难道不是吗?”。
何婉清抚摸着她的额头道:“怎么就是了?出来跟姐姐听听。”。
萧玉燕道:“我娘死的早,我爹又公务繁忙,跟本没时间照顾我,所以从到大,都是七哥照看我。的时候,不论我想要什么,他都会买给我,不论我想吃什么,他都会带我去吃,无论我闯了多大的祸,他从来都不肯动我一个手指头,也不舍的骂我半句,更不准别人责骂我,就连我爹都不行!尽管,我们不是一个娘生的,可我早就把他当成最亲的人。可是,今天、今天……”。
眼泪又从萧玉燕的眼角溢出来。“今天,他、他居然为了一个流氓动手打我!还那么凶!”。
何婉清替她擦擦眼泪,道:“傻妹妹,他那也是为你好!”。萧玉燕不解地看着她。何清儿笑了一下,低下头道:“是不是觉的他今rì不该打你?”。萧玉燕头,没话。
何婉清道:“那个卫宁既然进了我何家的家门,便是我们的客人,不论他为人如何,我们都不该跟他动手,更何况,他还是我爹请进门的,所以,云兄让你住手的时候,你不该赌气!”。
萧玉燕喃喃道:“姐姐是我错了?”。
何婉清道:“爹爹和云兄能让他进我家门,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不应该捣乱,坏了他们的事。”。
萧玉燕眼睛看着粉红sè的帐,突然恨恨地道:“什么为我好?他分明就是为了他自己,他就是怕我坏了他的事!”。
何婉清轻轻叹息了一声。萧玉燕脸转向她,眼露不解。
何婉清淡淡道:“妹妹是不是觉得我爹整rì把我关在府上,不准我出门,有不近人情啊?”。萧玉燕一愣,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头。
何清儿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表情淡淡地道:“燕儿妹妹,其实我跟你一样。我三岁那年,我娘就得痨病去世了,我爹一个人把我养大,而他却没有再续弦。你知道为什么吗?”。
萧玉燕摇摇头。
何婉清自顾笑了一下道:“其实,那是我时候年少无知,每当有媒婆来我家为我爹媒时,我就哭闹不止,,我要我娘不要后娘,我爹无奈,也怕以后我受委屈,等再有媒婆登门的时候,我爹就跟人家:你们不用来了,我何伯延今生不会再娶妻纳妾。当时我听了非常高兴,还搂着我爹的脖子爹爹好疼清儿。可是,后来……”。
何婉清眼中慢慢浮现出被尘封已久的往事……
何郡守穿好官衣,接过仆人递过来的官帽戴在头上,对守候的衙役道:“你们快去准备,马上升堂问案。”。那衙役答应一声跑出去了。何郡守也在师爷的陪同下往外走。
突然一个身影跑过来抱着何郡守的腿道:“爹爹,陪我玩!”。
何郡守拉开她幼的手臂道:“清儿乖,爹爹现在要去升堂问案,没时间陪清儿玩,改天爹爹再陪清儿。”。
婉清一下哭出声来,“不,爹爹整天都这么,可整天都不陪清儿玩,还不准请儿出门玩,我不!”。
何郡守哄道:“好好好,等爹退了堂,马上就来陪清儿玩!”,婉清听了哭得更厉害,道:“我不,爹爹每次都这,可每次都看不到爹爹,我不,我不!”。
何郡守哄道:“这次是真的!如果清儿乖乖等爹回来,爹爹就带清儿去街上玩!”。
婉清不为所骗,仍哭着道:“我不,爹爹上次也是这么的,上上次也是这么的,我不!”。
何郡守哄道:“这一次是真的!”。
旁边的师爷有些急了,道:“太爷,我们还是快走吧,要是长史大人先到了公堂可就不太好了!”。
何郡守头,一狠心把婉清塞给下人,不顾婉清的哭闹,匆匆忙忙的走了。
公堂上,何郡守正在问案,长史在一旁旁听,婉清蹑手蹑脚的溜进来,好奇的摸摸这个衙役的官衣,碰碰那个皂吏的风火棍。大家都知道她是县太爷的千金,都不敢呵斥她,任她游逛。
何郡守一眼瞧见了婉清,朝衙役班头使了个眼sè,衙役班头悄悄地来到婉清身旁,声道:“姐,我们还是去院子里玩吧,我陪你去玩骑马。”。
婉清一撇嘴道:“我才不要玩骑马呢,我就在这里玩。”,着跑到堂zhōng yāng,好奇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犯人。衙役班头连忙追过来。在县衙门口围观的人群见一个女孩跑上堂,顿时议论纷纷。
长史看到这种情况,皱皱眉头,道:“这是谁家的孩?怎的乱闯公堂!”。
何郡守看着长史尴尬的道:“是、是卑职的女儿。”。
长史冷哼一声,道:“何县令,这公堂是何等盛严庄重的地方,令媛竟随意入内玩耍嬉戏,成何体统!”。
何郡守连连告罪,道:“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
班头看了何郡守一眼,何郡守恼怒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把快姐抱走!”。
班头抱起婉清,不顾她得哭喊挣扎,快步走向后堂。
长史又哼了一声,道:“何县令,我们还是继续申案吧。”。
退堂后,何郡守气急败坏的教训婉清,拿起一个戒尺就打。
婉清大哭,用袖子擦着眼泪,叫喊道:“爹爹不疼清儿,爹爹不疼清儿!不陪清儿玩,也不准清儿出门,清儿是个没娘的孩子,现在连爹爹也不要清儿了!”。
“啪”,戒尺掉在了地上,何郡守目瞪口呆的看着哭闹的婉清。
翌rì,何郡守来到婉清的房间,婉清已经醒了,但是还没起床,看见何郡守进来,把头扭到里边去了。
何郡守坐在床边,抚摸着婉清的后背道:“还在生爹爹的气啊?”。
婉清扭动了一下身体,没话。
何郡守叹口气,道:“是爹爹对不起清儿,爹爹忽略了清儿感受,以后清儿想去哪玩就去哪玩,爹爹不关着清儿了!”。
婉清忽一下转过身来,惊喜地道:“真的爹爹?”。
何郡守笑着头。婉清心里心里乐开了花,搂住何郡守的脖子道:“爹爹好疼清儿!”。何郡守闻言一愣,继而笑了。
第一次出门婉清好奇的很,街上人流穿拥,买卖铺户无数,货物琳琅满目,把她的眼睛看得目不暇接。只要她看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就马上闹着陪他来的仆人买给她,而何郡守早就给过那仆人一些银子叮嘱他陪姐逛街,姐闹着要买,他也不敢不买。不一会儿,他身上手上就挂满了各种东西。
不知不觉,他们逛着逛着就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方。
突然,婉清看到前面一个摊铺上围满了人,走进一看,却是捏面人的。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面人,清婉一看见就喜欢的不得了,马上又闹着仆人给她买。
仆人看看为满人的摊铺,道:“姐,现在人太多了,我们还先去别的地方逛逛吧,回头在来买”。
清婉不同意,闹着非要他去买。
仆人无奈,看看环境,把婉清拉到离摊铺最近的地方,把东西放在地上,对清婉道:“姐,我现在去给你买面人去,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乱跑,一定要等我回来!”。完挤进人群之中。
仆人刚走不久,突然,一个虬髯大汉抱起婉清就走,边走边对她恶狠狠:“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就带你去找你爹娘,如果你不乖的,我就把我扔进水井里淹死!”。
婉清的心脏害怕极了,不敢吭声,被大汉抱着七拐八拐地出了城,来到城外的一个院里。大汉跟门口的大汉打了声招呼,就把婉清关进了一个房间里。进了那个房间,婉清发现那里还有七八个跟她一样大的女孩子,都畏缩的挤在墙角。
又着城里买面人的仆人,经过艰苦奋斗,终于买到了面人,他兴高彩烈地挤出人群道:“姐,我买到面人了!”。可是,婉清刚刚还站着的地方现在已经人影空空了,只有那些东西孤零零的呆在地上。
“啪”的一声,面人掉在了地上。
房间人被打开,几个大汉走进来,把女孩们像赶鸭子似的赶出来,分批塞装上两辆马车。等她们都上了车,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动了。
马车厢帘被掀开,大汉的闹袋伸进来,呵斥女孩们下车。
那个大汉拿着钱袋银子喜滋滋地走了。随后,一个穿得花花绿绿身材臃肿地老婆子走到几个女孩子面前。对几个女孩:“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你们要叫我妈妈,在这里要听我的话,要不然,就有你们受的!”。
几个女孩被逼学习琴棋书画,学房中术。
婉清赌气不学,哭闹着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着要往外跑,老婆子动作比她快一步,轻而易举地将她抓回来,婉清照着抓她的那支手狠狠一咬,老鸨吃痛,一巴掌把婉清扇倒在地,抽出一跟柳条就抽她,婉清哭着躲避,但还是被抽的浑身是血。
一群衙役捕快冲进了jì院。
两个捕快踹开房门,枷锁直接就套在了老婆子的脖子上。
一个衙役进来看了一眼,看到满身是血的婉清,忽地跑出叫喊:“老爷,老爷,姐在这里!”。随后,脚步声乱响,几个人影冲进房间,为首者看到婉清一下子扑过来,抱住婉清。
婉清“哇”的一声扑进何郡守怀里大哭,何郡守一边搂着婉清,一边落着泪道:“爹对不起清儿,爹让清儿受苦了!”。
“那是我从到大,第一次见爹哭!”。
躺在榻上的萧玉燕不知何时坐起了身,眼睛看着何婉清,张着嘴巴已经完全傻了。
“我们回到家以后,我就再也很少出门,整rì待在家跟我爹识字读书,跟丫鬟学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