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小人物的悲哀

“我知道你的意思。”南宫燕脸上神色变得严肃，她很反感某些人，在她办案的时候，指手画脚，有时候明明都快审出来了，某人一个电话，案子就直接交给别人，有时候，明明破了案子，是自己的功劳，却全部被人拿走，自己连口汤都喝不到……

南宫燕知道某些人插手之后，一个普通人是绝对翻不了盘的，而段子羽虽然有卓家的关系，可他不是卓家的人，不可能事事都有卓家为他出头，而且据她了解，卓家的公子，对他很是憎恨，只有卓家的卓青青会帮他。

“现在的状况，我也不分析了，我直接跟你说吧，这事儿，你找卓青青就很好办，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要是不找呢？”段子羽脸上神色很是愤怒，“警局，到底是不是为国家为人民服务的地方？难道是某些人的一言堂，难道是他们为虎作伥的工具？难道是他们以权谋私的工具？”

“国家公务人员，好得很，为人民服务，好得很，现在，你们办实事了吗？为人民、为纳税人服务了吗？”

段子羽一脚踢在桌子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可见他的愤怒，而南宫燕只是看着他，没有说什么。

“你说这些，没用，充其量只能当做愤青的发作，嘿。”南宫燕冷笑一下，“当年，我毕业加入警队，亦是有你这样的心思，可是，现实，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为了生存，为了生活，不得不低头，不得不弯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渐渐的冷静下来，段子羽懒得再和她讨论这些，“那么，送进医院的那个女孩子，伤势怎么样了？”

“你真的不认识她？”

“不认识，在酒吧里喝酒的时候，我们聊过几句，后来我离开酒吧，准备回学校，而她也离开酒吧，她喝的烂醉如泥，我便将其送到车里醒酒，但我和她真的不熟，连名字都没有问过，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尽管先前在审讯的时候，段子羽交代过，可这时候还是重复了一遍。

南宫燕直直的看着他，见他神色好不露怯，在心里选择了相信，嘴里说道：“她在医院里，没什么大碍，但是脸上的两个小伤疤，却是一件麻烦事，必须要做微型的整容手术，才能将伤疤去掉。”

“做了手术，能和以前那般完好如初吗？”段子羽关心的是这个，若是完好如初，手术不大，也没什么痛苦，自然也就放下心来。

“会的，而且是小伤，没有痛苦，只是杨雪春她心情比较低落，现在谁都不愿意见，还得过几天，才能彻底恢复心情。”

“她叫杨雪春？”段子羽还是第一次听到那女人的名字，忍不住询问起来。

南宫燕点点头，“她倒是无妄之灾，被波及了，哎，希望她能尽早的走出这个阴影，接受手术治疗。”

段子羽也觉得愧疚，当时他是一片好心，把她扶上车醒酒，哪想到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多谢你了，南宫警官，我什么时候能去看她？”

“随时可以，现在都可以去，不过我奉劝你暂时不要去，她不会见你的，说不定还会埋怨你，骂你……”

“没关系的，我能承受，我也愿意承受。”说着，段子羽拿出手机，给王鹏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番，得知他所在医院的地址，便挂了电话，把手机装进兜里之前，他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了，想想明天还得上课，就觉得很是苦逼。

“南宫警官，我这就去看她，我希望在凌晨五点之前，我能够得到真正的幕后主使人的消息。”

想了一下，段子羽说道：“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他们是不会说的，真的，你相信我。”南宫燕苦笑了一下，“我若是老逼供，马上就会被调去干别的活，这个案子，会交给另外的人来做。”

“这么说，他们故意伤害，而且伤害成功，就随便关几天，便能逍遥法外了？”段子羽可是知道那些人的胆大，即便起诉成功，最后被关进去，也是跟进去度假一样，过一段时间就出来了。

“你要相信法律，其他的我也无可奉告。”

“幕后主使人，现在肯定还在笑我不自量力呢吧？哈哈。”段子羽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这就是穷**丝的悲哀，别人可以肆意玩弄他这样的人，但若是刘主任他们，得知段子羽的真正身份，怕是会吓得尿裤子……

“告诉你，我不是穷**丝，不是可以让他肆意玩弄的小人物。”段子羽握着拳头，一字一顿的对着南宫燕说道。

南宫燕对此只能是耸了耸肩膀，心想，你不是穷**丝，也和穷**丝差不多，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即便能打一些又怎么样？你连背后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要玩弄你，根本不用自己出面，随便一个电话，或是花一笔钱，就有很多人主动帮忙搞定你，你能打，十个人搞不定你，一百个总能搞定你吧？

段子羽知道她的想法，却没有反驳，而是问道：“在你审讯的过程中，谁给你打电话询问案情了？”

南宫燕沉吟了一下，没有直接说。

段子羽知道她有顾虑，压低声道：“你可以不说，你可以写出来，在我的手心里写吧，我知道就行了，另外我可以保证，不会传出去。”说着，段子羽伸出手，脸带期待神色的看着她。

南宫燕叹了口气，“那些人不是你能应付的，还是按照我说的话来办吧。”

段子羽没有说话，手也没有收回去。

南宫燕看了他十多秒，见他意志坚决，便再叹一口气，在他手心里，写下两个字。

“好的，多谢你了。”段子羽点点头，已经知道是谁了，王局，嘿，那个秃顶的胖子，上次和卓强军一起，想要整我的死胖子，就从你这里突破吧。

段子羽离开了审讯室，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人民医院，无辜给波及，脸上被车窗玻璃渣弄破的杨雪春，就在那医院。

司机开车很快，加上半夜之后，街头也没什么车，原本白天二十分钟的车程，现在只是十五分钟就到了。

段子羽进了医院，很快联系到了王鹏，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杨雪春待的病房。

“杨大姐，抱歉。”

段子羽刚刚说话，一个枕头飞了过来，还伴随着杨雪春的怒骂：“滚出去，我不想见你。”

王鹏对此很是无奈，他也是被骂出来的，根本进不去，见状劝道：“子羽，明天还要上课呢，她心情不好，进去就会被骂出来，还是别打扰她了，让她静一静，我们先回学校吧。”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再回。”段子羽不是铁石心肠，想要在这里陪一下杨雪春，把自己的歉意带到，再劝她好好休息，然后再还她一个公道。

“我陪着你一起吧，在这里怪无聊的。”

“不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段子羽连说带劝，总算是把王鹏给劝走了。

送走了王鹏，段子羽返回病房，起初，依旧换来的是杨雪春的怒骂，但他坚持不懈，厚着脸皮，硬是不出去，杨雪春也拿他没办法，自己也闹累了，就懒得说话，也不赶他了，只是默默地坐在床上，眼角渗出泪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