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珍的带领下，段子羽迈步上了二楼，期间楼层也有人进进出出，有看起来就是有钱人模样，也有普通人，不过段子羽一个也不认识，就也没关注。

这海韵阁的二楼面积不是特别大，段子羽四处打量了一下，这第二层的地方，约莫300平方，地方相对来说很宽敞，柜台展位鳞次栉比，都是钢化玻璃柜台，透明透亮，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的原石毛料，以及所贴标签的价格，都是一目了然，清楚得很。

“人不少啊？”段子羽笑着说。

“是的，现在才刚开门，二楼就三十多人，等到一会儿，还会有不少人过来。”刘珍扫视几眼，发现展区柜台边，围聚了约莫三十个人，便笑着解释。

段子羽明白了，顿时知道赌石还算是蛮吸引人的，扫视几眼，看到那些顾客，有的远远的观看，有的凑近去看，有朋友一起来的，还时不时议论几句，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也有人竟然拿着放大镜、强力手电，让服务人员将毛料拿出来，放在柜台上，贴近了毛料，仔细的用工具观察。

刘珍似乎是看到了段子羽的疑惑，说道：“也可以让他们取出来，放在柜台看的，毕竟有的原石很贵，那些人拿不定主意，需要好好斟酌，仔细查看。”

“你看楼层西北角的地方，那些毛料都是次品货，其实也不能说是次品货，一般来说，都是被海韵阁的看料师傅看过了的，确定没什么价值的原石，放在边角，供人捡漏子，其实，他们看得也不一定准，在那里也有出翠的石头，只是概率比较少罢了。”

段子羽看了过去，那里的毛料，都被摆在地上，连使用柜台的资格都没有，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而那里看得顾客也不多，只有五个人围着看。

“那里的料子比较便宜，这是最大的优点了，也能出翠，但是几率太低，我从未在那边玩过。”

段子羽听了解释，笑道：“我的钱少，等会先在那边练练手。”

刘珍点点头，说：“我们先去柜台看看，不过你是第一次来，千万别急着买，多看，多听，多琢磨，这里的规矩是交钱之后，即便不去切石，也不能退，别到时候买了，心里发虚嚷嚷着要去退掉。”

“当然，你若是亮出真实身份，他们肯定会给你退掉。”

听着她的调侃，段子羽无奈苦笑，“我明白了，多看少买，哈，这样可以吧？”

“刘老板，怎么有空来了？”

这时候有一个30多岁的男子，笑着上前和刘珍打招呼。

“汪老板，你好，我带朋友来转转。”刘珍对段子羽介绍了一下，原来这男子，乃是江州汪氏珠宝行的老板，也是一个爱玩赌石的人，喜欢主动操刀切石，享受那种出翠赚钱的快感。

刘珍没有给汪老板多介绍段子羽，只说他是自己的朋友，汪老板自然也想不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是段省长的公子，只寒暄一下，便带着助手看原石去了。

段子羽和刘珍一起来到柜台边，隔着钢化玻璃，仔细的里面的毛料，但他只是一个菜鸟，来这里只是见识一下，倒也看不出什么。

段子羽看的第一块毛料，是一个全赌的料子，也就是说，没有人动过刀，这是圆形的石头，像是一个篮球，估摸着得三十多斤重，表面上是灰褐色的石料，他看了好大一会，眉头微微皱着，却是看不出丝毫端倪。

旁边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女孩子说道：“这块毛料，需要八千八的价格，有机会出翠，先生中意了，可以买下来试试。”

八千八。

段子羽摇头一笑，“我再看看。”说完话看刘珍，发现她拿了一个放大镜，在另外一边看着，他也没有去打扰，只走过去看了几眼。

刘珍看的是半赌的料子，已经被切过，露出了翡翠切面，那是玻璃颜色的翠面，只有指甲盖大小，标价却是八十八万，直接把他给吓住了。

“这里面有可能还有玻璃种吗？”段子羽询问道。

刘珍摇了摇头，“不确定，若是有人能看出来，早就买下来了，只要还有，肯定赚钱。”

“珍姐，你要买？”

“不。”刘珍苦笑道：“我可没钱乱来，这露出的翠面，约莫能值五十来万，若是开不出来，可就当场得亏三十多万。”

刘珍也都没有把握，段子羽则更没信心，他这种菜鸟级别的，来到这里，只能纯粹的碰运气，不过运气这种东西，大家都知道它的存在，可却是看不到摸不着，谁也没把握说一定运气好。

“这些毛料可是价值不菲啊，全赌的毛料还好一些，价格便宜一点，露出翡翠切面的半赌毛料，却是贵的离谱啊。”段子羽无奈的摇头，他再看其他几个半赌毛料，其中一个露出拇指大小绿意的，标价竟然是两百万，不禁有些感慨。

当然，段子羽知道，这里是做买卖的地方，也可以讲价，但任凭你舌灿莲花，最多也就是砍掉十万，以两一百九十万拿下，再低就不大可能了。

同时段子羽也明白，现如今的科技，还没有任何的机器，能够透视毛料的内部，就算这切开一些露出翡翠的毛料，到底里面的翡翠品性如何，大小如何，也都无法看出来，必须要靠精准的眼力和经验去判断，谁都无法打包票。

正是因为这样，玩这一行就有运气和博弈的状况存在，这也是赌石的魅力，曾经有人说过，一刀天堂，一刀地狱，也是赌石的真实写照，有的人切出好翠，一夜间暴富，而有的人则赌垮了，一夜间倾家荡产，甚至心理素质不过关的人，失败自杀的也有。

“怎么样，看中了没？”刘珍笑着询问。

“没有，我再去看。”段子羽不再柜台这边看了，转而去被抛弃的边角料的展区，随便看了半个小时，抱了一个黑白相间的毛料，标价只是一千块，就当练手来了。

刘珍正在看，见到段子羽抱着石料来了，笑问道：“看中了这个？多少钱？”

“一千块，靠运气，切一下试试呗。”段子羽介绍一下，倒也不介意赌垮了，即便亏了，也只是一千块而已，怕什么呢？

刘珍只是比段子羽高明一点，大概的了解多一点，看了几眼，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便说：“旁边有切割机，走，咱们去切石。”

段子羽抱着毛料，来到专门切石的地方，问了一下掌刀的师傅，得知这里可以自己切，也可以让他们来切，不收钱，免费帮忙，他是个新嫩，根本不知道怎么切，也就没有献丑，把毛料交给了切料的师傅让其帮忙。

那切割的师傅，四十多岁，仔细的看了一会，在毛料上划了一些线，便开始切割起来。

嗞嗞！

一时间，切割机切割东西发出的声音，在整个二楼回荡起来。

“有切石的了，去看看。”

“不晓得运气如何，看看去。”

在赌石的地方，很多人在其他顾客买来毛料切石的时候，会围过来观看，一方面见证一番，另外一方面，自己在刚切的时候进行判断，等到结果出来，再进行一番印证，看自己猜测的对不对，可以提高自己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