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云集,门庭若市,如果这样的场景摆在任何繁华地带,应该是蛮不错的欣欣向荣的可喜画面。
在洪大庆的眼中,这一切有如噩梦,商家云集,全都和他开一模一样的卤料店,至少有十来家,前后左右把他的卤料店团团包围住。
门庭若市,该死的,无证的流动摊贩不是开车就是挑着担子把卤味摊设在自已店门口。
更要命的是,所有卖卤料的商贩们,他们好像约好似的采取了低价倾销的策略,抢走了洪大庆长期经营的不少老主顾,拦截了他好多本该上门的生意。眼看进账一天天减少,洪大庆心如刀绞。
最为令他头痛的是那些无证商贩不仅在自家店门口摆摊设点,而且无良至极,他们赚了钱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大堆垃圾和污渍给洪大庆清理。
洪大庆不得不在每天夜里过了十二点后去打扫店门口的一片狼藉。他知道,要是没有这样做,环卫工人会很生气,他们会在清晨闹出很大动静来表达不满,甚至会恶作剧地把垃圾集中在洪大庆的垃圾桶,暗示他。更可怕的是,如果哪天没来得及清理,卫生部门就过来了,这是绝对要命的事。
不是没有反击,洪大庆向城管请求支援,可是“游击战”就在自已眼皮底下一再上演,城管哪有闲心打什么阵地战,虽然蹲守捉了几个,可雨后春笋的爆发式增长实在令洪大庆苦不堪言。
事情还没完,随着这里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工商税务和房东也把注视的目光投向该地,洪大庆的成本开始比过去的开支要多付出了。
心情恶劣到谷底的洪大庆在一次和南郭忠信谈心时,他不经意透露出想要给这伙不良商贩一点颜色瞧瞧。
如获至宝的南郭忠信与东郭典欣喜万分,洪大庆终于打破心境的平衡,他快要抓狂了。
“罪恶苗头已经出现,我们可以动手了。”南郭忠信振臂高呼,他等到这一时刻已经等得太久了。
东郭典也满心欢喜地道:“嗯,我们的洪大庆兄弟快要被恨意遮蔽了理智。嗯,我想想,该给他什么样的待遇,如何给出致命的一击。”
“泼皮牛二!他需要一位泼皮牛二来引导他上路。”南郭忠信早有腹稿。
“赞!我俩真是心有灵犀啊,兄弟!”东郭典十分赞同南郭忠信,俩人做出了亲切握手的动作,共同拟定找一位“泼皮牛二”来给洪大庆指引未来的道路。
一天傍晚,洪大庆无神地看着店外热闹非凡的小摊小贩们无情地蚕食着他昔日的顾客钱包。
“唉,真拿他们没办法,该怎么解决这样的问题呢?”洪大庆反省再三,找不出解决之道,他想凭借手艺,口味来夺回顾客,不料想,这群小摊小贩竟然可以把口味提升到五星级,传统至尊级别的口味。
此刻,有一位新来的小摊贩,他挑着担子,应该是在找属于自已的地盘,放眼四周,他寻了个空位,大喇喇地把摊子铺开。
“喂!你怎么摆在我的店门口,去去去,到那边去!”洪大庆一看不得了,这家伙居然把摊子摆在了自已店外的势力范围之内,怎么如此不识相,那群无证小摊贩也算识大体的人,知道该尊重“土地爷”,没敢把摊子摆设在洪大庆的店铺两米之内。
一张横肉脸,络腮胡须根根如同钢针,这人抖动着身上的赘肉,瞄了一眼斥责中的洪大庆,扭过头继续摆他的摊子。
相比之下,洪大庆的身形要瘦小许多,他没有怯阵,而是大胆地冲出店外,指着对面集中的摊贩,他道:“我在对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这里是我家店门口,你要摆摊就到那边去。”
“那里摊位已经满了,我只好在这里,怎么啦,碍你啥事?”此人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故我地摆开他买卖,搓着手准备悬挂招牌旗,拉横幅。
简直欺负人欺负到家了,洪大庆怒从心头起,他喝道:“你,你立刻给我走,我的店门口不许摆摊!”
路人听到吵闹声纷纷围拢过来,这人来了劲,他嬉皮笑脸地道:“那好!你问问这地,看它是不是可以证明是你家的,哈哈哈!”
无赖,流氓!
洪大庆更是生气,他已经压制不住他的怒火了,揪住摊贩的手臂,拉拽着要他滚蛋。
那人轻轻一晃,手臂一挥,洪大庆踉跄地摔了个跟头,旁人见状放声大笑。
洪大庆的母亲,姐姐和妻子从店里跑出来,拦住洪大庆不让他去和摊贩拼命。
三名女性围住惹事的摊贩,你一言我一语地围攻,想用言语的攻势把这人逼退。
不料,此人正是南郭忠信找来的“泼皮牛二”,他拿了钱,自然得为南郭忠信办事,而且还得办得妥妥当当的。
此人也确实够混蛋的,他听到被洪大庆母,姐,妻数落,不免着怒,推搡开去,这回事情闹大了,那对粗糙毛手随意往人家女性朋友身上使唤,洪大庆的母亲,姐姐和妻子尖叫地往后逃开。
洪大庆岂容贼人在自家门外作践自已和家人,过去就要和“泼皮牛二”拼个你死我活。
力气,洪大庆是有,可怎比得上深知他战力,挑选出来的“泼皮牛二”,只见此人接住洪大庆的拳头,别开洪大庆的踢踹,一个肩头撞击就把洪大庆给撂倒。
家人赶忙上前搀扶洪大庆,把他拖进店里,不许洪大庆再出来与“泼皮牛二”相斗。
洪大庆偃旗息鼓了,“泼皮牛二”更是嚣张,他不仅堵住洪大庆的店面,还把摊子摆得更大,哼唱着跑调的小曲招揽着顾客。
洪大庆瞪着血红的眼睛在店里一杯接一杯灌着白酒,他深恨自已无能为力,只好忍气吞声地接受现实。
家人看洪大庆没有再出去和“泼皮牛二”打斗,她们稍稍放宽心,聚在一块商量如何解决当下难题。就在讨论过程中,洪大庆一仰脖,喝尽了剩下半瓶白酒,他再度站到“泼皮牛二”面前,要求“泼皮牛二”立即离开他的地盘。
这回,“泼皮牛二”可不像上回还带着笑脸相待,他威胁性地挥舞了一下拳头,没有再理会洪大庆。
洪大庆二话不说,返身回店,取过案板上的两把菜刀,家人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洪大庆手舞菜刀冲出卤料店。
“呔!欺人太甚了!”洪大庆一声爆喝,两把菜刀落下,砍到正在给顾客挑选卤料的“泼皮牛二”双肩。
事情发生太快,“泼皮牛二”只觉得双肩剧痛,血染衣衫,眼角见到洪大庆凶神恶煞地要继续往自已身上落刀子,他吓得屁滚尿流,双肩无法给力,只能拔腿就跑。
洪大庆一口气追了百多米远才独自回店,见到他浑身血迹,又提着两把菜刀的人唯恐避之不及。
不一会,警察到了,将洪大庆带走。
洪大庆因故意伤人,而且造成的伤是重伤,被判入狱服刑。
南郭忠信和东郭典很快就在地狱见到洪大庆的灵魂,他思想呆滞,目光无神,自怨自艾地待在了血池地狱,接受沸腾之血的煎熬。
“唉,我们真不是好兄弟,毁了他的人生。”南郭忠信颇有悔意地道,他很好奇,洪大庆是信奉佛道的,怎么会与东郭典他们牵扯上。
东郭典道:“这件事,我早就解决了。以前嘛,我去他的店里,曾经有几名化缘的僧尼路过,我用我们信仰的手势让她们自行退去。没想到,洪大庆觉得此招甚妙,曾经用过。”
“就这样,他便成了我们的人?”南郭忠信摇了摇头,两人在洪大庆灵魂被煎熬的血池又待了一会才转身去找魔王撒旦邀功领赏。
走了不多久,东郭典停下脚步,他道:“咦,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这次要拖洪大庆下地狱,我们动员了不少人力物力,败点太多,会不会因此而露馅?”
“放心,我没有直接出面去组织这次行动,我都委托别人去做的,查不到我们的。”南郭忠信胸有成竹地告知东郭典,他有可靠人选在替自已办事,所有需要接洽的任务便是通过此人负责。
东郭典想要了解南郭忠信可以信任的人究竟是谁?
南郭忠信道:“林宝明,他就是我用来布局的可靠之人。”
“他啊?这人心机城府很深,你要小心被他反算计。”东郭典一听顿觉头皮发麻,林宝明可不是好相与的人。
“呵呵,别担心,我们办事也需要跑腿的嘛。他办事,我放心。总不能老是亲力亲为,这句话是你教我的,难道你忘了?”
“可你也不能找他啊,我总觉得他并不可靠。”
“没事,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林宝明也是一位该下地狱的好人选,等他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们再把他作为业绩带入地狱,啥事都没有,不是吗?”
“有点道理,不错,你长进不少。”
俩人一路谈论着,渐渐来到魔王撒旦跟前。
魔王撒旦对他俩提供的洪大庆灵魂是赞不绝口,他连道洪大庆灵魂可以长久在地狱各处安置,完全就是一块璞玉,不可多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