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刷”脸过来的人却在第二条河流面前止步了,尽管这里没人把守,但难度还是很大的,熟读《神曲》的南郭忠信知晓这条河囚困过神灵,可以让神灵失去神性。
“非地狱中人就无法渡过此河,不行,我们绝不能冒险下水渡河。”南郭忠信要兄弟们就地取材,找些简易的材料来建造渡河的工具。
在人们忙碌挖掘地狱常见的灌木,试图把灌木捆扎成堆为浮舟的时候,半空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
镇守第一狱的魔君昔拉从天而降,他落在了众人当中,双足就踩在灌木舟上。
“你们是在干什么?”昔拉威严地问道,他用严厉的语气质问着南郭忠信,要他回答。
昔拉为何追来,原来他自南郭忠信一伙人离开审判庭后就感到心神不宁,放下手中签发判决书的鹅毛金笔,昔拉让仆役小鬼到黑风谷去瞧一瞧,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得知仆役小鬼报告,南郭忠信他们根本就没往黑风谷去,而是直接通过了第三狱,昔拉就越发觉察不对劲,干脆亲自来看一看。
“要遭,这家伙可是极度危险的魔君,万一惹怒了他,我们的二十小时不知道够不够用?”陈宁建声音细如蚊蚁,还是被昔拉给听见了,他怒容泛起,翅膀开始膨胀,力量外泄,霸气毕露。
南郭忠信不知所措,现在这种情况看起来也只好打了。
东郭典飘到昔拉面前,深度鞠了一躬,他道:“您好,尊敬的魔君大人,我们确实发生了一点事,需要撒旦大人帮忙解决,但由于有关个人问题,不想过于张扬,惊动地狱各处,叫别人笑话我们,所以隐瞒了些事实,请您原谅。”
“哦,你们发生了点事,到底什么事?”昔拉听东郭典彬彬有礼的话里不卑不亢,他被打动了,愤怒收敛,恢复往常平静。
南郭忠信听东郭典给昔拉讲的话,他豁出去了,走到昔拉面前道:“魔君,唉,不瞒你说,我在执行任务,还有这帮兄弟们征服钟南山时候,我们都遇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可说出来怕丢了我们这个团队的脸,因此只有如此。”
“钟南山?”昔拉想起来,撒旦确实为了征服钟南山派出了地狱四大魔神出击。
他奇道:“你们遇到什么事?”
“说给你听不如让你亲眼瞧瞧。”南郭忠信干脆跳入守誓河。
昔拉看到南郭忠信泡在守誓河居然没有变形,大为惊讶:“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个样子?”
“这也是我们想找撒旦大人得到的答案,唉,您是了解地狱的情况的,如果被其余地狱中人得知这件事,不知要被他们笑话几千几百年,您应该明白的。”东郭典无奈地替南郭忠信回答。
昔拉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要是这件事换做是他,他也无法接受。地狱中人个个就相互攻讦,私下里根本不拿别人当一回事,连魔身都没有的地狱中人是最可悲的。
“好吧,我就放你们去见撒旦,祝你们好运。”昔拉知道,要是这批人恢复不了魔身,可能在撒旦眼中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下场肯定很惨,待遇比地狱恶鬼还有船夫们低已经是不错咯。
南郭忠信激动地道:“谢谢您,昔拉,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这个人情。”
“算了,你们还是顾好自已吧。”昔拉不以为然地拍打着翅膀升上了空中,自行离去,返回他的审判殿。
没想到在杀手之神的手下托生,一行人长吁短叹,免不了一阵感慨。
“他竟然放过我们,难以想象,只能说我们走了狗屎运。”东郭典苦笑地道,他看见每一个人都瘫坐在地,站立不起来。
南郭忠信爬上岸,他道:“逼我跳河,好吧,大家扯平。”
“兄弟们,不过也试过了,确实这条河对我们没有多大的危险性,直接游过去就行了。”南郭忠信要人们一人抱着一团灌木作为浮板渡河。
问题又来了,伍宾松不会游泳,他害怕下水被溺毙。
“可不可以稍微使用点那个?”伍宾松希望能偷偷地运用清浊二气,可这里已经是地狱腹地,不比地狱入口的岩浆池,一旦使用了清浊二气,只会惹动地狱各区域警戒,搞不好昔拉去而复返。
“想死和想坏事,你就用。”南郭忠信没好气地斥责伍宾松,他带头抱着灌木入水,陈宁建也下水了。
洪大庆对伍宾松道:“等会你就在我们中间,我们会保护你的。”
听他一说,伍宾松哆哆嗦嗦地抱了一大团灌木下水,不怕被灌木的荆棘扎得疼痛。
可居中的他却使得在前边的人后背被灌木划伤,刺痛,南郭忠信只好叫伍宾松丢掉灌木,轮番摁在每个人的肩膀,大伙带他游过去。
东郭典比较轻松,他如履平地地飘逸在河面上,负责观察动静,帮助兄弟们避开前来浸泡的新人与巡河的小鬼。
费劲周章,历尽艰险,终于游到了对岸,累趴的人连一点气力都没有,他们不敢使用修炼的能量,完全凭借自身的体能来完成。
“不行啦,不行啦。人上了年纪,体能消耗特别大,你们谁带吃的没有,我需要补充一下。”陈宁建开口向人索要食物,可没有一个有带干粮。
洪大庆笑骂道:“我们又不是真来旅游的,哪个带吃的喝的啊?”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明白了,东郭典,你只是考虑你自已,根本就没把这个列入方案里。”伍宾松怪罪起方案始作俑者--东郭典。
一道道兴师问罪的眼神盯着东郭典,他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真把这个给疏漏了,对不住各位。”
“皇帝不派饿兵,南郭先生,你难道也忘了?”陈宁建把矛头对准南郭忠信,南郭忠信也只有耸耸肩膀表明自已也和大家一块同甘共苦,没有什么特殊。
就在众人唉声叹气抱怨,东郭典欣喜地道:“有了,那边有吃的。”
听说有吃的,人们来了精神,南郭忠信狐疑地道:“地狱哪来的食物,你是不是在忽悠我们,搞望梅止渴的把戏?”
确实有,在东郭典所指的方向,看到一间小木屋座立在不远处的山岗上,窗棂闪动着烛火。
“你看到食物?”南郭忠信努力用鼻子去嗅,怎么也嗅不到食物的气味,满鼻孔的河水烂泥味道。
东郭典道:“相信我,那里有吃的,我看见了。”
“不管如何,去看看总比在这里拍打肚子喊饿好吧?”陈宁建已经饿得眼冒金星,夸张地用爬行向小屋。
“走吧。”众人跨过陈宁建,丢下他一个人继续心血来潮的演绎。
没人欣赏,陈宁建无趣地站了起来,在食物的诱惑下,用尽最后一点体能追随队伍的脚步。
屋内空无一人,满桌子的食物,甚至还有酒。
“我已经激动到无话可说,只能说走运,或者这桌子的食物是正义的犒赏。”洪大庆没有从推开的木门进入,他直接就从窗口钻了进去。
南郭忠信的警戒心还是有的,他道:“先别动,这桌子的食物不知有没有问题?”
有问题也来不及了,除了他和东郭典,其余三人都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嚼都不嚼就吞下。
“死就死吧,反正这里就是地狱!”南郭忠信放弃戒备,挤入抢夺食物的行列。
满桌子的食物片刻被消灭得干干净净,大伙品着酒,打着饱嗝,舒服地抚摸着肚子,心满意足地恢复优雅和文明。
“真是大好人啊,没想到在地狱还能遇见好人,摆上一桌子酒菜慰劳我们。”陈宁建用手背擦拭着唇边的油星子,极力维护自已的形象。
负责望风的东郭典进屋道:“我想我们该开溜了,感激的话留待以后再说。”
“哦,主人家来了,确实该走咯,不然被人捉住了,不好看。”陈宁建挣扎地从椅子扶着桌台站起,他吃狠了,肚子撑的圆滚滚,难以迈动步伐。
旁边的人也发生这样的情况,南郭忠信颓丧地道:“我早说了,这桌子酒菜有问题!”
“你们?”东郭典看到一个个肚子浮肿起来,有如身怀六甲的兄弟,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贪吃惹的祸,完蛋了。现在只好束手就擒,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事呢,肚子饿就有人摆上一桌好酒好菜,唉,这回全栽了!”洪大庆低垂眼帘,他快提不起精神来了,昏昏欲睡。
伍宾松已经悍然进入甜睡,不理世事。
陈宁建道:“不行,我们必须离开,否则就集体被捉。”
“没法子走动,你看他俩,睡着了。”南郭忠信使劲掐伍宾松,就是唤不醒他。
东郭典道:“我来吧,我试试看能不能移动你们。”
修习的是鬼仙,和地狱的幽冥能量殊途同归,东郭典使用了稍许能量把众人搬移到附近的山坡灌木丛。
才刚刚搬离完毕,一伙人就冲入木屋,到处搜索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