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明和萧腾云俩人站立之处成了一个四五十立方米,巨大的坑洞,可见当时力量风暴的威力。
残余、游离的能量还在肆虐,人们须得小心翼翼地戒备着,靠近观看。
中心地带,俩人相距不到一丈,挺立不动,但也似乎没有了生机。
莫非同归于尽还是什么的?
浪荡派门人顾不得许多,赶忙跑过去,将二人抬到比较舒适的场合,只见他俩牙关紧闭,瞪大眼睛,只有微弱的呼吸。
“送医急救!”陈宁建发现自已的那一点行医积累根本就无法挽回即将逝去的生命。
突然间,姚小明一阵猛咳,他率先醒了过来,恢复了意识。
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萧腾云,萧腾云,快救他。”
然后又陷入昏迷,人们发现萧腾云身上虽然没有增添新的伤口,可体内的血液好像快要流尽了。
数日后,在终南山外的一家医院里,萧腾云躺在病床,他终于从危险中被救了回来。
姚小明只是受了点内伤,萧腾云却是命悬一线。
“他赢了。”姚小明只说了这句话,承认自已失败而已就不再说有关这一次比斗的详情。
根据医生给出的医疗报告,萧腾云的体内血液几乎耗尽,若不是体质过人,送医及时,他可能就当场死亡。
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两位当事人都没有说,人们也鉴于认识程度的低下而无法探究。
唯有可以说明白的就是,最后的一招,完全超乎想象,重伤濒危的萧腾云使得伤势并不严重的姚小明甘愿拱手认输。
回到简易浪荡派道观后的人,姚小明待在自已的陋室,足不出户,一则是刚刚失去大师兄资格,面对新的人事变动的不适应;二则他需要好好闭关,检讨对战中的得失。
李晨斌鞍前马后地侍奉着姚小明,他已经把宝都押在这一边,不能因为怠慢使其价值无法体现。自然,长袖善舞的李晨斌也趁姚小明闭关时期,恭维和修复与新大师兄的关系。
萧腾云出院后,他没有做太大的变动,只是比姚小明少了些严苛要求,给了师弟们比较宽松的环境。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姚小明仍然在闭关,浪荡派一如既往地采药行医,修行。
陈宁建对在他身边的两位师弟洪大庆和伍宾松道:“搞什么啊?一回来就躲入里边,啥活都不干,还摆大师兄的架子啊?”
“算了,毕竟他比我们年轻,脸皮薄,过一段就没事了。”洪大庆笑了笑,劝陈宁建别过多计较,姚小明的闭关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应该鼓励。
三人谈着聊着,新任大师兄过来了。
“你们谈什么?”萧腾云满脸笑容,他很快就融入了聊天的团队里。
萧腾云道:“哦,没事的。就让小明好好修行吧,他的悟性高。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找你们。”
三位师弟垂手齐声道:“请大师兄吩咐。”
“别,我们名为大师兄,其实都是自家人,不须过多等级观念,平常心就好。”
“是。”
萧腾云无奈地笑了笑:“好了,我说你们常年在外,家里怎么样了?”
一记重锤敲在仨人心口。
陈宁建虽有父母兄弟,但他是孤家寡人,没有过多牵挂,只需逢年过节探望、问候即可,自入终南山追随浪荡道人修行,早就和家里断联至今。
伍宾松也是浑浑噩噩,他的情况和陈宁建差不多,反正就待习惯了便不觉得有何不妥。
最悲伤的是洪大庆,他抽搐着嘴角,现在想起了家庭,顿感不安。他有父母要孝顺,有妻子要抚养,把一切都推给待嫁闺中的姐姐,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一别近三年,众人开始自责起来,修道修道,修得忘乎所以,把家里人全忘光光了。
萧腾云安抚道:“我就是看你们过于执迷修行,所谓无情未必真豪杰。抛开,只是为了豁达,但绝不是逃避责任和义务。师傅之所以让我们建道观,入世行医,便是为此。”
“我看,你们回家转转,看看家人,安顿之后,愿意在家修行,来此修行都悉听尊便。其实如今通讯发达,世界变得很小,不必拘泥。”
“你是说,我们回家自个修行,那这座道观该怎么办?师傅找我们该如何?”陈宁建苦恼地询问众人,请教萧腾云的决定。
“没事,我们轮番在道观驻留,维持道观的存在和等待师傅指示。晨斌说了,他愿意常驻在道观。”萧腾云招手唤来李晨斌。
李晨斌呵呵道:“我本来就是终南山隐士,算是一个纯粹的出家人,道观嘛,我住下护理即可,你们只管在家修行,该尽孝的尽孝,该娶妻生子的赶紧去,没事的。如果师傅有吩咐,我会通知你们的。”
“我也留守道观!”姚小明的声音从闭关室传出,吓了陈、洪、伍三人一跳,整天在外头说三道四,议论姚小明,看来全被听入耳中。
于是,浪荡派的门人走了一半,只剩下萧腾云,李晨斌与姚小明。
萧腾云支开李晨斌后,他朝闭关室道:“小明,闭关所获如何?”
门慢慢地打开了,不修边幅,满脸胡须和蓄起长发的姚小明走出闭关室。
“哼!如果不是看在当时你宁愿牺牲自已,我也不会认输的。”
姚小明盯着萧腾云,萧腾云讶然发现,姚小明口气虽然不善,不过他的眼睛却清澈无比,仿佛可以看透所有的世间人事物本质,真正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萧腾云微笑道:“看来你的闭关确实进步不小,究竟怎样,你才服气。”
“哈哈哈,服气?难道我们之间的交手还算少吗?”姚小明仰天大笑,再次显露出不可一世的霸气。
轮到萧腾云神色黯淡,他阴霾着面孔:“的确,我不得不承认,你在闭关时期对我的攻击,我无法抵挡,因为你已经做到了能够随心所欲地元神出窍。”
“不,那不是元神出窍,我只是攻击你的脑海,在你的脑海和你做没有顾忌的决斗!”姚小明注视萧腾云,令他油然觉得惊悸。
“我的脑海?为什么?这是什么功夫,我怎么觉得是和人在做实际上的战斗?”
姚小明露出不屑:“你的修为太肤浅了,怎么了解得到浪荡派的精髓。以为凭借讨好每一个人,懂得那些华丽繁杂的学识就可以凌驾我之上吗?错了,大错特错!”
“我上一次决斗,确实输给你,你很会捉住人的心理,把人性的弱点,脆弱情感等等都发挥到极点。我不得不认输,因为你在最后一搏时,虽然也和我使用相同招数,实力根本不如我的你,却只是制造一个危局,危局的结果,我活你死。”
“但天才的你却改变了这个结果,明知道是死,却故意从伤口逼出血液,保护我,牺牲你,叫我感动,心软。”
“所以,我输了。我没有杀你,接受了你的好意,而你也因此活了下来。”
姚小明平静地说出了最后时刻他心中的思虑,不论怎么选,姚小明都还会选择这样的结局。
在闭关期间,冥思苦想,思考决斗每一个细节的姚小明终于弄明白其中道理,那就是自已从一开始便被萧腾云玩弄股掌之中。
萧腾云身躯微颤,他不否认也没有肯定:“你想怎么说都行吧,主要是你没事就好。那是我们的意气之争,想想都后悔。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依然视你为大师兄。”
“呵呵,区区一个浪荡派,穷得叮当响,为了一个大师兄的名头,需要如此费尽心机吗?”姚小明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我越来越怀疑你的用心?”
“修行,我入终南山,拜楼观道派,拜浪荡派,无非就是为了修行。”萧腾云恢复了镇定,他缓缓地说,不带丝毫可以引发涟漪的言语说着。
“我会始终盯着你的,别忘了,我还要在师弟们的面前把大师兄的位置抢回来。”姚小明弹射后退,进入了闭关室,门又一次关上。
李晨斌没有走远,他在不远处听了俩人对话,心中暗道:“看来他俩确实不简单,萧腾云入浪荡派是另有目的,姚小明从浪荡道人那里学得东西比所有人都多。呵呵,那三个傻瓜都跑回家去了,我留下来是对的,不管谁对谁错,都是浪荡派和终南山强人,好处必然不少。”
萧腾云站着没动,他将浪荡派弟子们打发走,主要目标是锁定在姚小明身上,不出所料,姚小明的脑海攻击足以证明一件事,浪荡道人绝对是密授不少高深技艺给他。
争夺大师兄,萧腾云根本就没把浪荡派大师兄的名衔放在眼里,只是为了激怒姚小明,叫他使出真实本事,利用可操纵的对抗来了解浪荡派的底细。
现在的姚小明是厉害多了,但关系搞僵了,萧腾云不在乎,他相信过一些时间,姚小明会耐不住寂寞,再次走出闭关室和自已过上两招,这里除了自已,李晨斌外再无其他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萧腾云想想都得意,姚小明此刻虽强,却也掌握在手心里,跑不了,予取予求都可以,只需使用针对性的正确方法即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