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本公主了!这个可恶的萧阮,霍将军怎么会就甘愿被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欺骗!"
驿馆里,端木瑶的房间里跪了一地的侍女,端木浩还未走近便能听到里面女子愤怒的声音传来。
端木浩轻摇着手里的折扇走进门,瞧见那些侍女们全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立刻招手让她们退下。
"皇兄这般会怜香惜玉,为何不关心关心妹妹!"
端木瑶听得声音,瞧见端木浩竟然亲自将房内一个眉眼秀丽的侍女搀扶起来,顿时翻了一个白眼,气呼呼在一旁坐下。
"皇兄这不是已经来关心你了吗?你且说说究竟是因为何事这般生气?"
端木浩眨了眨眼睛,将手里折扇轻轻合上,撩起衣袍下摆极为闲适的在端木瑶对面坐下,露出洗耳恭听状。
"皇兄净会拿我寻开心!"
端木瑶在对面之人脸上瞧了一眼,这才愤愤然的将自己去寻萧阮被霍恂赶出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在殿堂之上早已答应了那皇帝,怎得又私自去寻了霍将军?"
"皇兄就别说这个了,你快些帮我想想办法!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那萧阮从霍将军身边离开!"
端木瑶晃了晃端木浩的手臂,神情有些发急,并不想把萧盈告诉她的话说出来。
担心端木浩不帮她出主意,端木瑶立刻站起身,指着自己的腰间的位置,一脸愤恨的道:"皇兄你瞧瞧!那个贱人都把我的银月拿走了我能不生气吗!"
端木瑶撅着嘴巴,跺了跺脚,亮晶晶的眼睛里瞬间升起一层水雾,可怜巴巴的看着端木浩,俨然受了极大的委屈。
端木浩下意识的往端木瑶腰间一扫,果然,那条一直隐匿在她腰间的长鞭竟然真的没了踪影。
"这位将军夫人竟会武?能有人能从你手里夺走长鞭,实在不简单。"
端木浩将手指放在唇边,忽然对这位将军夫人有了一些好奇。
端木瑶之所以被称为"马背上的美人",乃是因为她从小学武,再加上骑术了得,因此得了这么一个美名。她的武功虽不是顶顶高强,但是反应能力极强,寻常侍卫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手里的银月鞭则是特意让一名兵器锻造大家巧心制作,端木瑶向来保护有加,即使豁出性命也不会把鞭子轻易落入他人之手。
如此想来,那个萧阮的武功定然是在端木瑶之上了。
"你也太抬举这位将军夫人了,她才不会什么武功呢!是她手下的侍女将我的银月鞭夺走了!"
就在端木浩心中越发好奇的时候,端木瑶愤愤的声音突然响起,立刻打消了端木浩的好奇。
看着眼前人气恼的扣着衣角,端木浩忽然间发出一声低笑:"不过是一个寻常妇人,您这个堂堂公主竟然没有半点办法,还把自己的银月鞭给弄没了,为兄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我哪里知道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高手!"
端木瑶对方这么一激,面皮顿时涨的通红,当即忍不住瞪起眼睛,再次拉主端木浩的手臂一面摇晃一面撒娇.
"就这还是人家的皇兄呢,看妹妹被人欺负也不说帮我出气。我不管,你要帮我把长鞭要回来,还要把那个萧阮给我赶走!"
端木浩手臂被端木瑶抱着,几乎就要拿不稳手里的折扇,只得按住他的手,无奈道:"你就当真这么喜欢霍恂?我可告诉你,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我从他眼睛里看不到他对你有半点喜欢。"
"所以我不是就让你帮我把那个女人赶走啊!只有他身边少了那妖言惑众的毒妇,我才有机会啊!"
在端木瑶看来,现在的霍恂被萧阮迷惑了心智,只要把萧阮从霍恂的身边赶走,对方必然能够不再受萧阮控制,更会喜欢上自己。
想到自己需要将霍恂这个大将军从水深火热里救出来,一股使命感立刻从端木瑶的心里油然而生,看向端木浩的眼神越发热切。
端木浩向来对女子有求必应,更何况现在是自家妹妹出言恳求。
对着眼前女人热切的目光,只听"唰"的一声,端木浩突然将手里的折扇打开,摇头晃脑的点头:"也罢,既然皇妹对我这般信任,皇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皇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
端木瑶闻言,心里一喜,眼睛里顿时迸发出一抹光亮。
两日时间飞快过去,高道长口里说的七日很快到来,而这一日萧阮和霍恂更是早早的到来了霍鸣的院子里等着那位高道长的出现。
两人刚刚进入府上便觉得大不一样。
原版雾气缭绕的同安斋今日已经已经没有了那些蓝色的雾气,不过鼻尖轻嗅,依然可以闻得到尚未完全散尽的香味。
院子里的地面上有一滩通红的碎屑,似乎刚刚有人燃放了一长串极为喜庆的鞭炮。院子里的下人看起来也是一阵步履轻快,面含喜意,俨然一副府上发生了大喜之事而一片高兴。
见此,霍恂与萧阮不禁对视了一眼,越过院子里面向他们行礼的下人,立刻前往内室。
"高道长果然是神人,想我之前已经是病入膏肓,若非是高道长,今日又哪里会好好的坐在这里。"
两人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霍鸣感激的声音。
撩起门帘,萧阮立刻看见一名穿着青色道袍的道士。
那到道士约有40来岁,嘴上留着一尺多长的胡子,一双眼睛闪动着某种说不出的精光,面上只有几道浅浅的皱纹,看起来倒也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此时,那人端端正正地坐在座椅上,颇为谦虚的听着对面座椅上霍鸣的感激。
一直到霍鸣神情激动的说完,他才轻轻抬手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神情淡然地点头:"霍大人客气,斩妖除魔,实乃每一个道士的之职责。今日能够帮得上大人,也是我们前世有渊源,大人不必如此感激。"
"高道长说的极是,若非老夫突发奇想去云游,又怎么会遇到听人说起您?若非遇到您,自然也就不能为我父医治,更不会助我兄长。"
那道士声音一落,房间里立刻响起一个较为陌生的声音。萧阮诧异的转过头,这才发现老国公与霍咏竟然也在霍鸣的院子内。
但见霍咏一脸得意的模样,似乎也正在等着众人的感激。
"如此,便由我替父亲感激二叔了。"
听到这里,霍恂眼睛一眯,撩起衣摆,大步走了房内,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霍咏。
"你...你当然要感谢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霍咏一跳,他眼睛里闪过诧异,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声音有些结巴的回道。
"恂儿来了,快快,今日我便与你介绍一番。这位便是久负盛名,道法高深的高道长,便是他将为父的病被治好了。"
霍鸣一看见霍恂,眼睛便是一亮,将坐在他对面的高道长介绍给霍恂,末了还不忘对老国公表示感谢。
"还要感谢父亲推荐,若非父亲,恐怕我已经是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似是想起几日前自己受的那些痛苦,霍鸣面上露出一抹感慨之色。
"你是我的儿子,我难道还能害你不成?总是有些人故意抹黑你我父子之间的感情,平白让为父这么多年都与你存有误会。"
老国公摆了摆手,扫了一眼对面的霍恂,这才别有深意的开口。
"高道长,不知我父亲得的究竟是什么病?你当初说需要施法七日,莫不是施法已经结束?"
不理会妨碍其他人话里夹杂着的刀枪棍棒,霍恂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转头看向高道长。
"霍大人并非是得了什么疾病,而是被一些鬼魂纠缠,如今我已经帮他连续7日施法,只要今日再做一个净身法术,大人便再不会遭受这些鬼魂骚扰。"
高道长闻声看了一眼霍恂,立刻垂下头,恭恭敬敬地答道。
"既如此,高道长还是莫要再耽搁时间,立刻为我父亲净身。"
霍恂面无表情的开口,然而说到最后却话锋一转,眼睛里陡然射出一道带着寒意的精光:"高道长实不相瞒,我此生并不信奉那些所谓的鬼神之说。如果你施法之后,我父亲依旧会有反复,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恂儿,你怎可这与道长说话?快快向他道歉!"
谁也没有想到,霍恂对这位高道长竟是这般没有好感。房内众人除了萧阮以外,听了这话全都黑了脸,便是还坐在床上的霍鸣也忍不住皱起眉头,直让霍恂道歉。
而霍恂则任由他们怎么劝说,依旧岿然不动,神情冷漠的盯着高道长。一时间,房内的气氛极其尴尬。
"霍大人不必如此,霍将军对我有所怀疑也是在情理之中。"
对着霍恂带着威胁的警告,那位高道长面上却未见没有半点愤怒之色,反而轻轻捋了一把胡子,神情越发坦然。
"霍大人,外面日光正盛,已经到了阳气旺盛之时。贫道这便与你施净身之术,让您尽快恢复罢!"
高道长微微侧身,看了一下从窗外洒进来的日光,说话间便拿起手中一把桃木剑走到霍鸣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