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头了,现在才发上来......克己又来认错)
“秦开!你下不要先急着给我下跪,本将是让你去做陷队锐士而不是就此放你生路――你要想活下来,还要看你的真本事――如果是你才能不济,阵前为敌所杀……那就怪不得我了!
而且,我还没有说要你和你那百多弟兄组成的陷队锐士做什么!”赵括虽然一脸冷俊的样子,可是心中还是爱惜眼前这位未来的名将,生怕马上要交给他的任务太过艰难,让他有所折损。
“君上不杀在下,定是要留在下性命,好让将来在战场上去杀光那此侵扰边郡、杀我边民,还不时南下为祸中原的匈奴胡虏――要不,就请立刻解下我秦开身上绳锁,好让在下再引百骑,马上追杀那些扰袭我大军的匈奴游骑!”秦开实打实地说出了他渴望一展身手的心里话。
“引百骑?笑话,你都是陷队锐士了,还想骑马作战?乖乖地提上一柄上好的制式铁剑,列在军阵之前,充作大军进攻时的移动肉盾吧!”缭子一向不喜言词直扭的人,现在面对秦开,自然由着自己的性子,如孩童戏犬般,要逗弄大难不死的秦开一番。
赵括没有理会缭子,而是下令释放了秦开,然后对他笑脸言道:“那缭说得正是,你是要做步兵,为陷队锐士――当然让你为陷队锐士不过是个名头,我是想看看你是否有法子,以兵卒胜得眼下这一群匈奴的骑兵。
如此一来,才是真正涨了我军士气――更是为你自家赢得脱罪的大功!”
“多谢君上为在下如此着想,只是……”秦开揉了揉先前被绑缚得放酸的双肩,然后拱手向赵括道谢,可是话说一半,又咽了下去。想这秦开本是骑兵出身,一下子要他和他的那些个袍泽下马当步兵,的确是有点子为难他了。
“只是什么?”赵括明知故问道。
“没,没有什么……”虽然是面有畏惧之色,可秦开还是把牙一咬,心一横,回应道:“正如君上所说:甲胄在身命在天……在下定不辱使命!”
“你啊,先前追杀匈奴游骑的气势哪儿去了――回答的像烧了苗的冬葵菜一样。放心,我不是假仁假义之徒,说了给你一条生路,又把你置之死地然后为快的!”赵括又是一言,希望打消秦开的顾虑,好使他旁无杂念,全心应战。
“哦……”秦开大叹一口气,一时没了言语。
“这样,我再给你四百陷队锐士,汇合你那百名兄弟,组成一个临时组成一个如秦国‘一主’的编制,你就做这五百人的首领――秦人叫此职为‘五百主’,你便是我赵国的一名‘五百主’。你看如何?”赵括问道。赵括的心思便是不想名将秦开白白折在行军途中,于是多给他点人手,好方便他行事。
“嗯!”赵括话才说了一半,秦开便又是点头说是,一点也不谦虚推让,倒是符合他勇将的性格。
“呵呵……”赵括轻笑一声,继续道:“如果需要什么兵器,尽管开口!上好的钢剑、铁矛可以任你选用;全套的披挂,只要你不嫌太重,五百套铁甲,我这中军还是能给你凑出来的。那百斤的破甲大锤,只要你手下有人能挥得动,我也不会吝惜;车弩也可交到你的手中,只是要拆卸下来――不能连车给你――你带队的毕竟是步兵。”
“哼,这回子有人赚到了,摆明了是送功给他立,保全了性命不说,还未有一战便先升了半级官儿!”缭子在一边哼哼着,大吐酸水,嫉妒秦开因祸得福,白白拣了个建立功名的机会。
“你要是嫉妒了,你就和这秦开一起到陷队营中,为陷队锐士!我这当师兄的也不亏待你――秦开为正,你为副――你说怎么样?
你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小子,头次上阵,就能当上百人以上的指挥官,这可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盼都盼不来的事啊。所以我说啊,要是你成了秦开副手――你才是最招人嫉妒的!”赵括看着缭子,以言词激他出战,想让他早一点见识到正真的战争是何等惨烈模样。如此,一来是历练一下他未来的军师,二来是让想缭子在潜移默化之间,了解行军作战讲的是通力合作,而不是全凭一人之勇之智行事,也好留他傲骨而去他身上多余的傲气,使他少开罪些人。
“让我去当陷队锐士?”缭子作梦也没有想到,他的初战,会是与由违犯了军法的兵卒组成的陷队营为伍。虽然这个副职的位子是高,可是终究名份上不好看。于是缭子的回答之声除了惊愕之外,更多的还是不乐意地长声一句
“是……”
“看来你是不情愿的了……”赵括也学着缭子的调子,拖声说道,然后又降低了声响,“小声嘀咕”道:“虽说是当小小的陷队营首领,可是真要行动起来,一军之兵皆要听他调遣,军中诸将也要辅助他作战……”
“什么?什么?”缭子可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只求官越大越好的主,一听到一军将领皆要在他的安排下行事,双眼立马来了神光,大声而有力地问道。
“好话不说二遍,良言只道一回!”赵括冷眼一笑,笑缭子上了钩,又着了他的道。
“知道师兄是在激我……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当这燕国小子的副职吧!先说了,我是监军,有当机立断、便宜行事之权!”缭子还真敢开口,当这北伐大军是自家开出的菜地一样,想怎么样着,就怎么样着。
“只要你能威服众兵,让他们都听你的,便一切随你!”正如威太后视赵括利剑,有心放任一样,赵括也视缭子为利器之锋,有意娇纵了缭子一些。
“这是自然!”缭子拿了赵括的口令,得意地向秦开一瞥,眼神像是在说:“看吧,不要以为你是正职,我就不能治了你,要是你小子出了点什么披露……哼哼,那就对不起了!”
决意发起一次毁灭性的反击之后,赵国北伐中军的将尉们,便又围绕着秦开所领的这五百陷队锐士,又开始了新的讨论――匈奴下面会攻击玄襄阵五军中的那一军。
“只会是左右两军中的一军!”秦开斩钉截铁,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为何?”赵括虽然知道为什么匈奴是用再攻左右两军,却还是让秦开说出原回,以让众将知道他用秦开为将,没有找错人。
“我军前军势大,又多为车、骑之兵,先前一战,就算在下不冒然冲出,也可驱走他们。后军虽然是步卒,可是人数众多,在下量匈奴胡兵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咬后军。中军在四军拱卫之中,更是匈奴人可欲而不可及的。所以只有军力不过五千的左右两支侧卫之军才是他们敢碰,能碰,碰得动的!”秦开一一说来,思路清晰、言语明了,连缭子也找不到什么好说的。
不过,以缭子的性了,当然不甘心中这样被比下去,于是又故意发出一言,刁难道:“那五百匈奴骑兵先前被你秦‘五百主’射得还利不到四百;接下来,他们必会集中全部人马,攻我一军。可我陷队之营兵不过五百,还都是步卒,只有集中使用这五百人才可能战胜匈奴人,可是我们是把这五百人放在左军还是右军呢?”
“右军!”秦开眼都不眨一下,便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是右军?”缭子一口咬着秦开不放。
“不为什么,只是感觉是在右军!”秦开答得也很是干脆。
“就凭着你的想当然而为之?”缭子终于找到了秦开的破绽,得意地把头一仰,哼声说道。
“为将者,有时不能顾虑太多,就是要靠着你缭先生说的那份‘想当然’去作战――此时所拼的,便不再是智谋,而是身为千军万马之将的人当有的勇冠三军之气概!”秦开爽快地回应缭子,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你还真是舍得!”
“有舍才能有得!”
缭子原本就是无是生非,可现在看秦开挺胸直腰,振振有词,一时间竟然被震住,只好把手一甩,幸幸道:“不过是匹夫之勇!”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李斯不敢招惹缭子,那是因为他们同类相斥,而缭子老是找秦开有不是,却又时时被秦开制到痛处……”赵括看着这种无伤大雅的良性争执,心中如是而想,脸上也挂起了这些天来少有的会心之笑。
淡笑间,他好像看到了北伐之战的胜利,看到了更远处的胜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