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程程这个名字放在十余年前，足以让每个怀揣梦想的江湖儿郎为之倾倒。

倾国倾城之姿，天仙绝世之色。

这些都不足以赞美陈程程的美貌，仅管现在看上去她丰腴了许多，可岁月依旧没有夺走她美丽的骄傲。

她睥睨林洛等人，宛若天仙下凡似得，令人无不为之侧目倾倒。

“少说大话！”萧荡皱皱眉头，说起来他对漂亮女人并不感冒。当然，其中并不包括沈轻烟。

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至于萧荡的内心在骚动亦或者闷骚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这种属于青春的荷尔蒙的跳动与碰撞，总归会让人想着在心爱的人面前一展锋芒。

至少，对于萧荡来说，他此刻便是这样想的。

“小弟弟，我劝你还是离远一些。”陈程程媚眼如丝，岁月剥去了她青涩稚嫩的外表，平添了韵味。比起十余年前，那个以绝世容颜响彻江湖的陈程程，她现在更加的容易蛊惑男人的心智。

这一点在路旁那些吃瓜群众的眼睛里，林洛就已经能看出一二了。

“你还不是我的对手。”陈程程抬起白皙的小手，仿佛在欣赏无暇碧玉般。“天下武夫分为九品，可这只不过是皇帝老儿囚禁众人思想的办法。那些真正不出世的高手，早就跳脱在九品之外。至于你……恐怕还在那九品之内吧？”

她不是信口开河，所谓的九品武夫制只不过是皇帝想出来，禁锢天下武夫的方法罢了。

所为侠以武犯禁。

当个人的勇武强大到无法控制的时候，总会带来祸患。毕竟，皇帝也是人，他无法做到每个人都为自己所用。即便是为己所用，他仍然要时刻担心提防着那人。

十年前的沈准，便是个绝佳的例子。

所有人都在猜测，正是因为沈准强大到让皇帝忌惮，让皇帝担忧，所以才遭到灭门之灾的。

九品武夫制，刚好能让那些渴望行走江湖，怀揣英雄梦想的人，实现他们人生目标的同时，也能够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

现在江湖上那些号称大侠，行侠仗义，自以为天下第一的家伙们，便是九品武夫制的产物。至少在那些真正的高手眼中，他们渺小的就像是蝼蚁一般可怜。

“要你管？”萧荡眼睛一瞪，怒道：“狗屁的九品武夫制，老子从就没把他当做一回事儿！”

自在山的掌教，若是庸俗到用九品武夫制，去硬生生的框住自己的话，恐怕会贻笑大方了。

而他真正的实力，若是用“外九品”制度去衡量的话，确实还不够登峰造极的程度。

“外九品”相对于九品武夫制，便是真正的江湖人暗中确立下，明确划分实力的标志了。

按照林洛的估计，陈程程在“外九品”当中，至少也应该不如三品行列，属于一流的高手了。而萧荡也不过是个五品，中下游的水平在陈程程面前，确实还根本不够看。

对方几乎不需要用出全力，估计就可以至他于死地了。

“加上我呢？”沈轻烟纵身一跃，来到马车顶端。她脚尖轻点车顶，仿佛半悬在空中。

不过林洛明白，沈轻烟此举不过是虚张声势。在百花门刺杀她的那一晚，她强行接下原本接不下的一剑，至今伤势还未痊愈。如果硬撑下去，恐怕对她来说并没有好处。

“还有我。”司马宸横跨一步，挡在林洛身前。“我是他最后一道屏障。”

林洛看着司马宸的侧脸，心中一暖。在庐阳经历了许多波折诡诈，至少真的收获了一个朋友。

“还有我！”清荷不甘示弱，同样站在司马宸身边，大有一种夫唱妇随的感觉。

“想不到你们倒是真的齐心协力嘛。”陈程程冷笑，可她身上的气势却为之一变。刚刚冷不丁爆发出的杀意，瞬间熄灭，变得柔和了许多。

毕竟，以她现在的实力境界，想要对付四个人联手，恐怕有些吃力。几个人都是五品境界，如果真的苦战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林洛……哦，不，慕容公子。”陈程程笑眯眯的盯着林洛说道：“你就真的躲在别人身后？甘心做个被保护的小绵羊？我可记得你父亲不是你这个样子，他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哦！”

激将法。

林洛暗暗冷笑，如果自己受不得这样的讽刺，恐怕早就玻璃心碎而死吧？

“你不用激我。”林洛淡淡说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的长项不是舞刀弄枪，有人保护这是我的荣幸，也是我人格的魅力所在。不像某些人，虽然长得很美，可蛇蝎心肠，偏偏和我们几个年轻人过不去。一大把岁数了，以大欺小，说起话来脸不红心不跳，我真担心传扬出去会变坏了菩提门的名声。”

“唇枪舌剑，算什么本事？”陈程程俏目生寒，呵斥道：“有本事的上来和我过过手，也让我看看慕容家的剑法！”

“慕容家的剑法？”林洛冷笑，可心中却异常惭愧。他自幼经脉受损，无法习武，别说慕容家的剑法，就算让他摆个花架子都成问题。和寻常人似得争勇斗狠，林洛倒是还没怕过谁。

可面对真正的高手，争勇斗狠起不到作用。所以他不疾不徐的说道：“那麻烦你掉头向北，一路进了北燕，上了那北燕皇宫，宫廷中自然有人叫你见识慕容剑法。又何必在这里和我浪费口舌，白瞎了大好青春年华？毕竟岁月不饶人，看看你眼角的皱纹，啧啧啧，十多年来想必闺房空空，寂寞难耐了吧？”

“竖子无礼！”陈程程娇声呵斥，林洛嘴花花的样子，瞬间激怒了她。

她突然启动，白裙如云朵般散开！

“剑来！杀尽天下无耻徒！”

陈程程断喝一声，她的背后数把长剑腾空而起，卷起她身后的长裙，犹如天边袭来的片片云朵般洁白美丽！

“去死！”

陈程程手掌一挥，数柄长剑破空而出，朝着林洛激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