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元谨骤然翻脸,是梁司监始料未及的。毕竟,他刚刚还做着从恭元谨手中,拿到一笔不菲的钱财的美梦。
可是谁能够想到,下一秒恭元谨就翻脸不认人?
“恭元谨,你喝醉了吗?”梁司监好歹也算得上江宁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间被恭元谨如此当面唾骂,脸上顿时无光。他怒吼一声:“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恭元谨怎么会惧怕梁司监?
他冷笑一声,怒声道:“当然是和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说话!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无非就是皇帝面前的一条走狗罢了!你竟然敢和老夫谈起了条件,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恭元谨越骂越难听,直接抨击锦绣司只不过一条凶恶的走狗。
恭元谨此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若不是当今皇帝的宠信,锦绣司又如何能够猖獗到如此地步?
说到底锦绣司只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一条老狗,只不过是皇帝让他们犬吠的时候,他们最为卖力罢了!
不过,这样的大实话,是从来不敢有人乱讲的。他们生怕被锦绣司的人盯上,可是恭元谨不怕,反而恭元谨骂的越凶,锦绣司的人就越是对他敬而远之!
因为走狗怕疯子。
恭元谨就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连朝上的文官都敢打,更何况这些锦绣司暗探?
“你……你……”梁司监抬起手,颤抖的指着恭元谨的鼻子,半晌也说不出话来!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已经到达了愤怒的边缘!
骂人不揭短!
显然恭元谨没有这样的觉悟,他把锦绣司骂了个狗血喷头,一文不值,甚至还不如路上的野狗!
这让梁司监的心里,怎么能够受得了?
“我什么我?”恭元谨瞪着眼睛,怒吼道:“难道你还敢和老夫动手不成?我告诉你,别说是你,就算是安可南,也不是老夫的对手!”
安可南就是已经被林洛干掉的安司监,他的个功夫是整个南衙中最高的。即便是梁司监,也不是安可南的对手。
梁司监当然清楚这一点,不然的话他早就动手,打死恭元谨这个王八蛋蛋了!
“你……你给我等着!”梁司监眯着眼睛,威胁着说道:“恭元谨,你们恭家上下日后就是我南衙的头号目标!最好让你的家人都收敛一些,不然的话老子一定抓住机会,搞垮你们龚家!”
说完梁司监一弗衣袖便气冲冲的俩开。
看着梁司监愤而离开的背影,恭元谨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这一次算是彻彻底底的,得罪了南衙的司监。
恐怕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南衙的所有暗探,都要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了。如果像有些动作,恐怕也是难上加难了!
……
马车上。
梁司监的余怒未消,他总想着点齐人马杀回去,和恭元谨那条老狗,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梁司监并不糊涂,他们当然明白自己若是真的那么做了。就算是圣上在宠爱锦绣司,自己也会成为刀下亡魂!
毕竟,恭元谨可是开国元勋。现如今大晋帝国之中,开国重臣还都活的好好地。他们虽然平日里吵的天翻地覆,若是真的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他们一定会拧成一股绳,到时候皇上迫于压力,也会把自己开到问斩!
梁司监甚至认为,恭元谨今天就是故意激怒自己,想要将至铲除!
“我才没有那么傻呢!”梁司监愤愤不平的说道:“给我听着,今后日日夜夜的盯住恭元谨的将军府,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我虽然不干杀了你,但是我却能够叮死你!你恭元谨不是嚣张跋扈吗?那我就让暗探,无时无刻的驻扎在大将军府门前。只要你们稍有纰漏,我就会立刻上报皇帝!
虽然不至死,但天长日久,足以让皇帝对恭元谨心生芥蒂!只要恭元谨一死,恭家日后岂还有翻身之日?
梁司监阴测测的笑了笑,心情总算是舒服了许多。
……
将军府。
恭元谨今日当面斥责梁司监的事情,顿时穿的满城风雨。就算是将军府内,也迅速地知道了这件事情。
后宅之中,老妇人刘氏坐在桌前,苦笑着说道:“老头子,你真是糊涂啊!锦绣司恶犬疯狗,你怎么可以如此大意,惹上了他们?”
恭元谨叹了口气,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平日里锦绣司和大将军互看不爽,充其量也是暗中高些小动作。可是这一次恭元谨当面斥责,这让梁司监如何下得来台?
也可以说,大将军府经过这一次,算是彻底和锦绣司撕破了脸皮,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梁司监既然盯死了将军府,恭元谨怎么会坐以待毙?
“我是不懂。可是你就不为了后世子孙着想?”刘氏苦叹一声,说道:“你若是有一天驾鹤西去,你叫恭家的后世子孙,该党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锦绣司的人犹如毒蛇,他们现在不发难,不代表着以后回访过我们啊!”
刘氏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锦绣司的人一向做事情不留余地。若是恭元谨有一天真的驾鹤西去,想必锦绣司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干掉恭家!
恭元谨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可是为了更高的目标,自己不得不这样做!
说起来恭元谨也算是位极人臣了,可是庐阳王开出的东西,更加的让恭元谨心动!
世袭罔替的王啊!
那要比什么狗屁的将军,来的更加舒服的多了!即便是做个闲散的王爷,总归可以保证后世子孙衣食无忧啊!
至于锦绣司……
如果庐阳王造反成功,什么狗僻的锦绣司,统统让他们去见鬼吧!
“够了!”恭元谨拧着眉头,沉声说道:“我做事情向来很有分寸!我自然知道什么该做,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刘氏见恭元谨说的如此决绝,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好哀叹一声,朝着内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