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子云突然间说有一个交换条件,张明一时间有点愣神了,不光是他,连我也没有想到姜子云会这样说,原本就是找他帮忙的事情,怎么还突然间提出条件来了呢? 不过张明迟疑了一会,还是看着姜子云问道:“什么交换条件?你说说看..” 姜子云听到张明这样说忽然间笑了一下,他看着张明,又开口说道:“其实挺简单的,我想知道,有什么地方对你跟王翰音来说,是当初非常重要的地方,就是你跟王翰音,非常重要的地方..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到时候跟刘学求婚的好地方,怎么样?算是等价交换吧?” 姜子云这话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这..这真的好么?这不是又让张明唤醒当初跟王翰音在一起的记忆么? 正想着就见张明也呆住了,他盯着姜子云过了好半天,才又迟疑的问道:“你想知道这个干什么?对你有什么意义吗?” 姜子云点点头,说道:“对我倒是意义不大,但是,对王翰音有意义就行了啊?我需要那样的地方,来跟她,说一些事情,说一些话!” ————明天上午12年夏天,我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但爸妈说没有钱供我上大学,让我死了这条心想想别的出路,不管我怎么乞求都没有用,就在我准备认命的时候,陈姨跑来我家在桌子上拍下了一万块钱。 陈姨是我家的邻居,跟我家关系很好,小的时候我经常去她家玩,但后来陈姨离婚了,爸妈就不许我去了,周围的人也经常对陈姨闲言碎语,但陈姨从来都不在乎的样子,她长得好看,打扮也时髦,经常有男人会在她家门口转来转去的,而我也会偷偷的跑去陈姨家吃她给我做的饭。 陈姨告诉我说,这里的人都没有文化,只有去上学,只有去了大城市,才能见到世界的广大。 所以陈姨对我爸妈说,以后我的学费她全包了,我爸妈捧着陈姨拿过来的钱,终于答应了下来,但我的生活费要暑假自己打工去赚。 那天晚上我去了陈姨家,跪在她面前说这笔钱我将来一定会还她,陈姨心疼的拍拍我的头,说我将来出人头地了就行。 那时候我经常梦到陈姨,还有几次梦到自己跟陈姨光着身子躺在床上,那是我心中的秘密。 后来我去了旁边县城的KTV里面去当服务生,工资很低,只有靠客人给的小费才能赚到钱。 每天我都在那里看着灯红酒绿的世界,听着那些人杀猪一样的歌声,我很讨厌这个地方,但为了攒学费,又不得不隐忍着这一切,就连有的客人喝多了出来我都要扶着他去厕所,就为了那点小费钱。 有的客人很好,但有的客人经常会冲着我大嚷大叫,还有一次一个客人喝多了,当着我的面把小费扔到了小便池里,让我自己去捡,还骂我一辈子的贱命,我所有的自尊在这个地方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后来我发现了这个工作的乐趣,很多时候客人点的果盘吃不完,我都可以在收拾的时候偷偷吃一些,而且更好的是,我发现很多人来这里都不是来唱歌的,而是把这里当快捷旅馆,在包间里面做那些事情。 我碰见过好几次,他们完全不避讳,有的时候甚至故意叫出很大的声音来,我还学到了不少姿势。 慢慢的我也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成为这样的人,成为有钱人也享受这样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起打工的几个人围在一个包间的门口,正扒着门上的小窗户往里看着,凑过去之后,才听他们说里面两个人正搞炮呢,说女人长得特别漂亮。 我忍不住也想偷瞄几眼,但因为光线很弱,只能看到一个肥肥胖胖的身躯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似乎正在扒着女人的衣服。 光是这样的场面就让我热血沸腾,我死死的盯着里面,想要看看那个女人有多漂亮,结果那女的好像在挣扎什么的,半天都没有看到脸。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终于那个女人扭过来了,看到她脸的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好像塌了一样,我身子有些瘫软,差点坐在地上,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姨!! 我脑子几乎都要炸开了,我想要推开门进去,但身子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最后只能胡乱的跑开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觉,我流干了眼泪,甚至感觉身子里的血液,都被一把无形的刀放干了。 我不知道陈姨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我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总之我找了无数的理由安慰自己,但我的心还是如同腐朽了一样。 渐渐的我有点干不下去了,想要凑够这一个月就回去,回家去看陈姨,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就在我准备回去的前一天,一个包房里的客人喝多了,在我送酒的时候非得让我陪他们吹一瓶。 我没喝过酒,所以就拒绝了,结果那群客人不依不饶,说我连酒都不能喝当什么服务生,还说喝完了才给我小费。 我拗不过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来喝,结果喝下半瓶就吐了出来,酒水溅到了一个人的皮鞋上面,那个人抄起桌子上的杯子就砸在了我的身上,还拿起酒瓶来要废了我。 还好当时有个一起工作的小伙伴帮我求了半天的情,还说送壶茶水给他们赔罪。 我虽然忍了下来,但心中特别的不甘心,所以倒茶水的时候故意往里面吐了口痰,结果我这个举动被他们一起来的人给看见了,一群人把我拖进包间里往死里打我。 我护着脑袋,只感觉无数的拳脚打在我的身上,我竟然没有觉得疼,反而觉得可笑,为自己,为这个不公平的社会。 后来有一个人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他揪住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扯着我的耳光,让我跟他们叫爸爸认错! 我满脸是血,但还是咬着牙,一声没有吭,我的样子让他更躁怒了,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刀子来,说要挑断了我的手筋。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一把推开了他,然后疯了一样冲出了包间。 我头也不敢回,直接跑出了KTV,出门跑了很远,我用身上仅存的小费打了车,回到了自己的村子里,我没敢回家,而是直接跑到了陈姨家。 我狼狈的站在陈姨家门口,像是逃荒而来的难民。 没过一会陈姨就来开门了,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眼睛终于亮起了光芒,陈姨穿着睡衣,头发散着,样子妩媚极了。 看到是我陈姨满脸的惊讶,等看清我的样子之后她才又紧张的问道:“张宇凡,你怎么来了,你这是怎么了?你跟人打架了?” 我看着陈姨充满关心又好看的脸,想起了那天自己看到的画面。 我没有吭声,只是咬着嘴唇低下了头,眼泪也流了出来。 见我不愿意说话陈姨好像也明白了什么,她关上了门,拉着我进了屋子。 进屋之后陈姨让我先去洗个澡,因为我身上实在是太脏了。 我进了陈姨的浴室,坐在里面脑子空白的一片,身子还在不停的发着抖。 要不是自己刚刚跑出来了,还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蜷缩成一团,眼泪又要往下掉,但我还是强忍住了。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突然间被推开了,就见陈姨手里拿着毛巾,竟然走了进来。 看到陈姨进来我一下子就慌了,而且陈姨还是穿着那是几乎透明的睡衣进来的,我这时候竟然忘记了伤痛,下身有了反应! 我本能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重点,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陈姨,你..你怎么进来了?” 陈姨看着我,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来说:“我拿药来了,怕你身上有伤擦不到药,你跟我说,是不是受欺负了?” 陈姨只知道我这阵子出去打工,并不知道我是去的KTV,我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正好可以看看陈姨的反应。 所以我告诉了她我在KTV打工的事,还把今天的事情如实的讲述给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陈姨的脸,果然当我说出KTV的名字时,我看到陈姨的表情僵了一下。 这让我心里面有点难受,果然那天看到的人真的就是陈姨了! 陈姨听我说完沉默了好一会,才又说道:“以后那种地方不要去了,你没钱可以跟我说,我给你。” 我心里正难受,恍惚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 陈姨还以为我在说她对我好的这件事情,她心疼的摸了摸我的头,说:“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我的亲弟弟啊。” 陈姨的话刺激到了我,我一把抓住了她放在我头上的手,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不是你弟弟,我也不要当你弟弟!” 我的样子吓到了陈姨,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久久没有吭声。 过了好一会她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她看着我,有些动容的说:“宇凡,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等你大了就明白了,好了,今晚你就睡沙发上吧,明天再回家,药我放这里,你洗完澡自己擦点吧.” 说完陈姨站起身子来,走出了浴室。 我看着关上的浴室门,刚刚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后来我洗完了澡,出来之后沙发上已经放着一套被褥,旁边陈姨的卧室关着门,可里面却亮着灯,我看着门缝下面透出来的光莫名的想起了小时候,每次我在外面受了欺负不敢回家,都会跑来陈姨家,那时候的陈姨总会心疼的抱着我帮我擦药,她从未发觉那时候的我看着她穿着黑丝的性感样子,身子就会有了反应,正如她现在也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一样。 在我很小的时候陈姨就是我心中的女神,这种想法什么时候有的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在下雨天她淋着雨替我爸妈接我的时候?也许是当我没有饭吃她把我温柔的带来她家给我做我喜欢吃的饭的时候?我没有答案。 第二天我还没睡醒,陈姨就匆匆忙忙的把我叫醒了,我睁开眼,就听到陈姨说:“出事了,你家里出事了!” 我窜起身子就要往家冲,结果陈姨一把拽住了我,陈姨说一伙人开着面包车把我家里砸了,说我偷了KTV里客人的钱,还扬言见到我就要打断我的腿。 我知道是昨天那伙人故意找茬,我怕我爸妈出事,所以怎么也要回去,结果陈姨死死的抱住我,说:“你现在回去肯定就完了!不能回去!” 无论我怎么挣扎,陈姨都没有松手,后来那群人开车走了,我跑回了家,本来就有些破旧的屋子被砸了个稀巴烂,连我爸也被那群人打伤了眼睛。 把我爸送去了医院,我们报了警,结果警察来了只是象征性的做了笔录,很快就走了,我妈在医院守着我爸,而我跟陈姨回去收拾房子。 村子里的人都说是我自己不老实偷客人的钱,才害了家里人,我没有争辩,只是陈姨怕那群人再来找我,就让我这段时间先住在她家。 在陈姨家住的时候我如同失了魂魄一样,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 而陈姨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每天都会给我做饭,守在我的身边,我想如果没有她的话,我可能都活不下去了。 后来我爸出院了,也到了我快要开学的日子,因为看眼把陈姨给的拿一万块钱都花光了,我从心底也已经放弃了上大学的事情。 结果开学前两天爸妈把我叫回了家,当着我的面拿出一叠皱巴巴的钱,爸妈说他们想明白了,说什么也要送我去上大学,村里面的人现在都笑话他们,说他们不光穷,还养了个贼出来,他们相信我不会偷人东西,所以希望我上大学能出人头地,回来再帮他们争这口气。 我看着爸妈递给我的那一堆凑来的钱,哭的撕心裂肺。 第二天我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陈姨找了个人,开车送我去车站,我在家里告别了爸妈,拿着一堆破行李上了车。 车开出村子的时候,我看着爸妈两个人佝偻的身影,发誓一定要赚到钱回来好好的照顾他们。 到了火车站以后,陈姨帮我取了票,然后告诉我她只能送我到这里了。 我点点头,陈姨又递给我一叠钱,说:“宇凡,这钱你拿着,到时候缺点什么就买点什么。” 我不肯要,看着陈姨说道:“我不要你的钱,我会赚到钱,到时候把钱都还给你的!” 陈姨笑了笑,她又伸出手来想要心疼的摸摸我的头,但手只伸到一半就停住了,她放下手,又看着我说道:“傻孩子,我不要你还钱,你好好上学读书就行了。” 说完这话陈姨就示意我快点进站吧,火车就要来了。 我拿着一堆行李,含着泪点了点头。 在我快要走进火车站的时候,我转过身子,发现陈姨还站在原地,那一刻我鼓足了勇气,冲着陈姨喊道:“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到时候换我照顾你!!” 行走的人群很快挡住了陈姨的身影,我能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仿佛就是陈姨忧伤的脸。 后来我上了火车,是很旧的绿皮火车,要开很久,车上人很多,也非常的闷热。 终于熬到了终点站,我出了站,顶着一身的汗站在烈日下,这时候我掏了掏口袋,想要把之前记下来的路线拿出来,可是一掏口袋,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口袋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爸妈给我的生活费全都没有了! 那一瞬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瘫软在地上,这时候我又匆匆忙忙的摸了摸包里的学费,还好学费还在,只是生活费全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我有点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坏人那么多。 后来我问了好多人,终于有人又重新帮我查了一下地址,我用自己身子里仅存的意念,踏上了去学校的路。 北京的繁华让我惊叹,一路上我看着周围的人,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另外一个世界。 等我到了学校之后,看到了学校的大门口,心中所有的阴郁终于少了一些。 这是我梦想中的大学,是我所有的梦,如今我真的站到门口了,我第一次觉得梦想是那么的触手可及。 这时候校门口的人非常的多,大部分都是来报道的,我拖着行李,很快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马上就迷失了方向,学校太大了,甚至感觉比我们村子都要大,我找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学校的地图,确定了自己的宿舍楼。 就在我拖着行李准备往宿舍楼走去的时候,忽然间听到有一个甜甜的声音叫住了我:“同学~能问一下12号楼在哪里吗~?” 我站住脚,扭过了头。 扭过头的一瞬间我被彻底惊艳了,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这女孩打扮的非常时尚,一头直长发,皮肤很白,下身竟然还穿着黑色的丝袜。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就涨红了老脸,而这女孩打量了打量我,又轻声的问了一句:“你知道吗~?” 我这才回过神,回想了一下之后才指向前方说道:“好像是在那边,最里面的那个楼。” 女孩听了冲我笑了下,说道:“是嘛~?谢谢你呀,我找了半天呢..” 这女孩声音很好听,弄得我感觉自己脸都大了一圈,这时候我说了句不客气,刚准备要走,很快又发现这妹子的行李箱咕噜好像坏了,没法拉着走,所以她站在这里,有点无助的样子。 不知怎么的我想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要帮忙么?” 小美女愣了一下,很快摆摆手说道:“不用啦,你自己行李还那么多的,我..我自己慢慢拎着过去吧..” 虽然她嘴上这样说,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为难的样子。 我顿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没事的,我帮你吧.” 就这样我走上前,拎起了这女孩的行李箱,然后朝她问的那个宿舍楼走去。 女孩就一直乖乖的跟在我的身后,一句话都没有说,等到了宿舍楼下面,她才看着我,非常感谢的说道:“谢谢你啊~呐,这个给你..” 她从包里掏出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我。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接过水之后我点了下头,很快就转身又朝自己的宿舍楼走去。 到了宿舍里面,宿舍里人还没有来,我把行李放到了一个上铺,自己很快又走出了门。 我得在附近看看,最好看看周围有什么招兼职的地方,因为我没有了生活费,需要一份兼职的钱来养活自己。 可是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等我回了宿舍以后,发现宿舍另外的三个人已经来了,而我的行李,竟然就丢在地上,原本放着我行李的上铺,已经铺上了别人的东西,一个人正躺在上面抽着烟玩着手机! 这让我心底升起了一股愤怒,我没有吭声,而另外几个人也全当我是空气,就好像没有看到我这个人一样。 肯定是我破旧的行李让他们感觉到了我身份的卑微,我忍住了,走上前默默的收拾好了行李,睡在了那个人的下铺。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宿舍的几个人抽烟熏得我头疼,我后来忍不住了,走到阳台看着外面。 外面的校园一片灯火通明,我看着自己梦想中的场面,心里面终于有了一丝的开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交了学费,交学费时周围人看着我那一堆皱巴巴的钱,眼里都有着异样的光芒。 我早已习惯了这样,幸运的是交完钱还剩下了不少钱,够我生活几天的。 我拿着钱跑到小卖部,准备给家里打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爸妈听到我已经办好了入学手续,高兴的不得了,我没有跟他们说生活费被偷的事情,为了让我上学他们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没有能力再承受这种伤心了。 电话里我问了一下陈姨怎么样,结果爸妈在电话里面支支吾吾的,好像不愿意告诉我。 这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又询问了半天,爸妈才告诉我,原来昨天送完我回去之后,陈姨去我家里又放下了一些钱,然后就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