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扬不是食言,而是忘记了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的这件事情,他一直以为他回到了蓬莱之后去了月老那里求了红绳之后跟着王母回到天界又快速地跟父王说了这件事情以为自己动作很快了,而北海龙王虽然不喜自己的儿子娶了凡人,但是却又不能阻止他,只好任他先干嘛就干嘛,反正凡人的寿命不长。
就被西扬拉去凡间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家子的白事,心中便大概明白了几分,也不好添油加醋的说着什么,便早早的离开了。
西扬当时愣了一下,站在府中的门口,怎么这在天界这么短短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件事情,难道是哪个老人驾鹤西去了?
一走进去,门口的守卫率先惊叫了一声,然后轻轻道,“凌源你还回来干嘛?你就不应该回来了。”
“什么?”西扬呆了呆,问道,“为什么?”
“你进去就知道了。”守卫叹了一口气。
西扬一走进去满堂子的人顿时大眼瞪小眼的干看着他,县主更是呆住一般用手指着他,质问道,“你还回来干什么?你现在回来还有什么用啊?”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青鸾呢?”西扬不懂这些人在说些什么。
“你若是早些回来会发生这种事事情吗?说好了的一个月,可你却整整拖了五个多月才来,你!”县主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提起西扬的衣服一把把他扔在地上,怒道,“滚,滚,你来了这里弄得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当初我把我唯一的女儿交给你,可是你呢却如此辜负于她,害的她死都死不安宁,你滚!”
听到这些话,西扬顿时有些站立不稳,捏着手中的红绳,“…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
“你这个外人不需要知道!”
一行人把他赶了出去,西扬站在门外眼睛红了起来。
“怎么会没有呢?”西扬翻动着一本本的生死薄。
阎王爷直道,“这位姑娘的确是阳寿已到了,可是接收她的魂魄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现在魂魄确实不知道跑到了 哪里去了。”
“你这个阎王爷怎么当的,连个魂魄都抓不到?还有把她下辈子投胎的地点告诉本仙。”
阎王爷看到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忙点头称是。
…
“好久没有看到夕阳了。”青鸾虚弱的伸手抓住他的手。
西扬抱她更紧,“那今天我陪你一起看。”林子的鸟全部腾空飞了起来,朝着太阳的方向飞去。
青鸾伸出手来,轻轻笑道,“你…你还是回到了青鸾的身边…青鸾真的舍不得走…好不容易才看见凌源…又…又要走了…”
西扬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会一直找到你的,不再让你一人等我了,这次换我等你。”
青鸾缓缓的笑道,手指闪出一道亮光,整个身体顿时化作了一道烟被风吹走。
西扬站起身来,童璃正欲问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西扬道,“童璃,我不能陪你去了,那个人我找了几百年终于找到了,我现在要去找她了。”一道光便不见了。
童璃点点头,便独自驾着云朵回到了长安城中。
皇上只要想起那一夜洛宁的那种笑容便觉得心惊胆战,便派人出去探查,“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启禀皇上,一切稳定,并未有什么异动。”
皇上此刻松了一口气坐在龙椅上,捏着龙椅道,“继续查探。”
“是。”
已经查探这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明明知道他是一时放的狠话,可是为什么总觉心里不安。
他打坐在那里,童璃拿着药草过来,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道,“我已经把那些家丁全部放走了。”
洛宁睁开眼睛,看了过来,“你也走吧!”
“不是说我把家丁放走了,你就跟我走吗?”童璃一下子激动地上前问道。
洛宁闭上眼睛,转过头来,缓缓道,“你就当我利用了你一回。”
“我不管,我就待在这里等着你跟我走。”童璃坐了下来也打坐在一旁缓缓闭上眼睛。
而这时,洛宁却睁开了眼睛,一直看着她。
…
怎么能够留下她一人呢?
自己独活已经很痛苦了,难道还要让她也经历一番吗?
从这样独坐一边 ,一句话不说,过了三天,洛宁自从那番话之后不曾与她说过任何一句话。
童璃再次从监牢里面出来,外面下起了大雨,他的冷漠让她心寒,让她经不住想要放弃,她有愧于他,可是他不让她弥补对他的愧疚,却一次次的在变相的惩罚她。
雨水淋湿她的全身,她想要清醒一番,想要让自己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了,他已经放弃了自己,他的心已经硬了,已经把自己排除在外面了,再也不是那个以前怎么任她胡闹都会包容她的那个人了,而这一切全部都是她自己亲手毁掉的。
每次只要想到这里,心里痛楚传来,想起当初自己的走的时候把后果想的太轻,把自己的想的太过重要了,想到一切都会随着她回来之后烟消云散,一切又会回到了从前一样,可是这些天从他的冷漠中她明白,是不可能了,你在别人心里挖了一个坑,再怎么填都是徒劳,在怎么填它也是一个坑。
“姑娘,这么大的雨,这么淋着是会淋坏的。”一位老婆婆的好心过来劝道。
童璃摇摇头,趴在潮湿的墙壁上痛哭了起来,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滴在了地上。
也许,他真的不在意自己了,留在这里又有何用呢?
雨越下越大,她抬起头望着空中,招来一片云顿时不见,旁边的老婆婆顿时看呆了,忙跪下地上,“神仙,神仙保佑,神仙保佑。”
这一夜,她没有去,牢房里面又恢复了以往的死寂,入冬以来,他没有感到寒冷,望着外面洒了一地的清辉,呼出一口气都是白气,他伸手摸了摸她坐过的地方,却像摸着了她的脸,他看见他对着灿烂的一笑,他亦回报着苦笑,慢慢的人消失不见,手也是空的,收回手来,继续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却含着笑。
…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太平的夜,接连无数条边疆来报,匈奴偷偷潜入,而且不知为何竟然轻易破城,驻守边疆的战士们全部撤离,十万大军消失不见。
一条接着一条的消息传开,皇上皱着眉头听着一条有一条的消息,气的拿起剑把桌子全部砍烂,提起剑就走进监牢里面。
而他竟然看见洛宁就安详的坐在那里,脸上含着笑,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暴跳如雷的过来。
挥剑过去最先触碰到他掉落下来的头发,剑气寒冷,他的头发轻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如雷的声音灌耳,“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
洛宁淡然一笑,“微臣早就提醒过皇上了,可是皇上偏偏不听,微臣能有什么法子?”
“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皇上怒睁着眼睛,剑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缓缓流了下来。
“原先觉得不值,可是….”洛宁抬起头来,原先他的眼里满是柔情,似乎含着一汪水,可是现在却含着沧桑带着狠辣的毒厉,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害怕,“可是现在有整个王朝给微臣陪葬,微臣觉得这笔买卖值了!皇上,就快些动手吧!”
“你!”皇上怒吼一声,“你把匈奴引里灭我朝,你这样做简直是给你们整个家族蒙羞!”
“是吗?”洛宁冷笑道。
“你难道要看到这些百姓被那些凶残的匈奴鱼肉吗?你简直丧心病狂就是个卖国贼!洛家以你为耻!”
“鱼肉又如何?他们的手中全都沾着我爹的血。”洛宁想起便恨得咬牙切齿,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剑,“若当初他们肯有一点怜悯,我爹就不会死的那么惨了,现在我要他们去给我爹陪葬!我要他们每一个人付出代价…”洛宁突然用沾满血的是指住皇上的,“我要你亲眼看着自己一手建立的朝代亲手毁在了你的手中,兴也是你,亡也是你!”
“你这个疯子!朕的江山岂能被你这么轻易的毁掉。”皇上气急败坏的抽回剑来,“朕岂能让你得逞,朕要让你看你所有的计划全部落空,朕要折磨你到死!”说完重重的把牢房的门关上,脚步声慢慢的传远了。
…
一条接着一条消息的传来,皇上怒火中烧一天天的加重对他的刑罚,还命令士兵谁来探视都不可以,符太尉虽有心却无力。
每天几百条鞭子抽的他遍体鳞伤,他却死都不吭一声。
牢房里面的稻草被他的鲜血全部染红了,满是血腥味儿,可是皇上却只是折磨他,却不让他死,一天天的加重了鞭刑,打的他只剩下一口气。
终有一天,皇上日渐憔悴,任何东西都吃不进去,探子再次来报,哽咽道,“启禀皇上…将士们浴血沙场…可是不敌…匈奴…匈奴…”
“到了哪里?”皇上垂目闭上眼睛道。
“快要攻到长安城了。”
只听见皇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整个大厅都回荡着他的无奈,摆摆手示意探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