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突厥大军自己内斗起来了吗?”王副将看着形势有变不禁奇怪的问道。
洛宁眯着眼睛细看了一会儿,马上招手道:“快速派出骑兵准备弓箭手,这支军队恐怕是是想浑水摸鱼!”
“是!”
骑兵很快就位杀气腾腾的冲了过去,横扫突厥与这支奇怪的军队。
长弓早就杀红了眼,见到人不停的杀,杀,杀!
“长侍卫,这里我们来应付,你还是赶紧回城吧!”
长弓看着怀中的女人,心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不停的杀着这些人,他把所以的罪都怪到了这些人的身上,手中的剑哪里还停的下来!
“长侍卫,赶紧带着这位姑娘前去医治,说不定还有救!”
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惊醒一般,长弓不停的哆嗦道:“对,对,说不定还有救,还有救!我要回城,我要回城!”
手中的剑还在滴着血,他驾着马快速往城门的方向赶去。
“打开城门!”洛宁看着长弓怀里的人,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小八看着长弓一身的血赶紧跑了下去前去迎接。
“长弓!你没事吧…”小八心疼的迎了过去,长弓怀里抱着哈穆那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眼神木讷一般,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小八,走了过去。
小八跑的急,却被长弓一掌推的老远,踉跄着的跌倒了地上,洛宁在身后拉起了她一把,向着旁边的命令道:“传大夫赶紧过来!”
…
营帐中。
哈穆那躺在床上,身上的血液已经干枯,美眸紧闭着,但却想睡着了一般的安详。她已经没有血色的手被长弓紧紧的握着,不停的眼泪流了下来。
“大夫,你快去看看。”洛宁带着大夫进来。
大夫只进来看了一眼,便皱着眉头摇摇头道:“将军,怎么叫老夫来看一个死人?”
“什么死人!她还活着!”长弓转过头来一把抓住大夫一拳就打了下去,但却被洛宁一拳挡下。
洛宁继续的道:“大夫还是去看看吧。”
大夫看了一眼满脸怒气头皮散乱成一团的长弓,不禁有些畏惧的往前走了几步,从箱子里拿出银针按着穴位来扎,再看一看躺在床上人的有没有什么异动,便站起身来,“老夫确实已经尽力了,扎了身上最痛的穴位,可是你们看这位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在看看身上的伤口,招招致命,血液都流干了,哪还有什么活路啊!将军还是早点为这位姑娘准备后事吧。”
“你这个庸医,扎几针就说别人死了!”长弓一听到死就受到了刺激,便举起拳头又要打了下去,把旁边的花瓶“嘭”的一声砸碎道:“要是救不活她,我就要了你的性命!”
“长弓!”小八上前伸手拦住长弓,哭道:“你要杀就杀我好了!”
听着抽泣的声音,长弓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嗡不停的作响,看着她噼里啪啦的眼泪莫名的心情烦躁,在一起这么多的日子,他真的很少看见她落泪!
看着她的眼泪,长弓心里乱成一麻,自己的心像是被拧成了一股麻绳,不停的抽痛着。
“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长弓不停的赶着里面的人,不停的赶着,直到把所有的人全部赶出了营帐。
小八站在营帐外面默默的流着眼泪。
洛宁把大夫打发了下去 ,站在一旁,想要等着长弓冷静下来在好好与他沟通一番。
“将军!大事不好了!”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原先都快要好的百姓,一夜之间又全部复发,全身溃烂相继病倒,已经死了几百人了!”
“什么?”洛宁吃了一惊,赶紧跑向了新村里。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不停的**的百姓,还有远处燃烧着的熊熊的烈火在噼里啪啦的作响,那里面烧的是死去的人的尸体,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到底怎么回事?”洛宁一把扶起地上的百姓。
士兵赶紧把洛宁一拉,哀求道:“将军碰不得,只要碰到他们身上的脓水便会感染瘟疫,将军还是赶紧走吧!”
“不是都好了吗?”
“是啊!本以为要迁回云中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死了那么多的人!恐怕这瘟疫不是那么容易救治的!”
洛宁气恼的站在那里却无能为力,突然想到:“那位神医来了没有?”
“将军不知道,神医为了救治这些百姓日夜操劳不停的熬药送药,在送药的路中病倒了经大夫确认感染了瘟疫!”
“什么?带去去看看。”
“神医感染瘟疫来势汹汹,将军这时去恐怕有危险,还是属下代替将军去吧!”
“你去还不是一样会感染!”洛宁道,但也感激他的这份心,“我习武多年,身体与一般人相比较好,所以不太容易被传染。”
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走进了那位神医养病的房子里面去。
这间房子的光亮也还算敞亮,但也不会太热,这些感染瘟疫的身上都溃烂了,如果住在向阳的房子里白天一热,他们就会受不来。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单,不停的咳嗽。
“神医,你没事吧!”
只听见床上的 那个人声音沙哑道:“不要过来,我感染了瘟疫,恐怕传染,你还是走吧,不要管我了。”
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你是这一方百姓的恩人,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过来看看你。”
“什么恩人,最后还不是没救活他们,让他们痛苦的死去了。”
“你已经尽了你的最大的努力,我相信他们在九泉之下也是会感激你的,我来看看你的病。”
“不用!我的脸上已经溃烂,不易见人,且相貌丑陋,这位小哥还是离远一些吧!”
洛宁走上前去,“现在能救这些百姓的只有你了,我岂又是在乎这些的人。”便把脸蒙上,因为接触他们最好把鼻子捂住。
刚走上前,那人便坐了起来,洛宁掀开帘子一看顿时便一怔,不敢相信道:“…童璃”。
“小哥可认识我?”童璃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那个蒙着面的人,不禁觉得有些眼熟。
洛宁掀开嘴边的布,“我是洛宁。”
两人顿时都是一愣。
半晌过去。
童璃率先把杯子蒙上了脸道:“你还是走吧,我的样子怕吓着了你。”
“童璃!”洛宁走上前去,也不管蒙不蒙面,一把抱住她道:“你临走前的留下的那份信的内容可还当真?”
只见她犹豫了一会儿,半天才 低下头道:“…你是个好人,我的话也当真,可是现在时过境迁….”说完,童璃便摘下面纱,只见面纱下面的脸已经溃烂不堪,“….我第一次见你用一个假斑痕来戏弄你,可是现在没想到便成真了,我这个样子,我知道已经配不上任何人,也不配拥有谁了,况且我得的这个病,恐怕也是上天用来惩罚我一次次的伤害了你的代价……”
“不,我只想听你一句话!你走的时候留下的信可还当真?”洛宁一口打断了她的话,紧张的看着她,她感受到他手心里微微的汗。
他的眼睛看着她,丝毫不在乎她脸上的任何东西,良久之后,他看到他眼中的泪了,似乎在隐隐的闪着光,他失望的低下了头,“ …对不起…你….你的玩笑我当了真…”
“不!”童璃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酸楚,轻轻道:“我从不食言。”
只见他惊喜的抬起头来,眼里闪着激动地光,抿着嘴,眼圈儿全部红了紧紧的抱住童璃有些颤抖,从怀里面掏出那封信来。
只见那封信崭新依旧,可是看出保存它的人是多么的用心,只见信里面写着 :他日再重逢,童璃定不负卿。
童璃眼泪流了下来,拿着信,笑了笑道:“…当初轻易许下的诺言,也没想到过对你有多不公平。” 顿了顿,“我现在的样子谁不不会多看一眼,而且我染上的这个病恐怕命不久矣…….”
“不。”洛宁拉住她的手,“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你的病和那些百姓的病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的,你不要多想,你一定会好的,你要是怕自己不好,我便跟你一起得了瘟疫,跟你一起走算了。”
“噗嗤”童璃笑了起来,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满眼的心疼,童璃笑道:“傻瓜,哪有人没事要让自己的病啊!就算病好了,脸上的疤不一定好。”
“…”洛宁听到此处,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就往脸上划了一道,鲜血顿时如注一样,“你干什么?”童璃一把捂住他的脸上的伤口,手忙脚乱的止血,眼里满是慌张。
只见洛宁一脸的坚定,手中的匕首还在流血,“我若是嫌你脸上有疤 ,我便在自己脸上划一道更长的疤,这样我比你更加难看,你只要不嫌弃我就好了。”
童璃低下头眼泪又流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原本俊秀的脸上平白无故的多了一条长长的疤痕,心里不免心痛极了,只能默默的感激的留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