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道长一看凶神恶煞,宛如雷神的杜雷,顿时一缩脖子。
我也松开了虚无,他们是兄弟一同向后退了几步,谨慎的盯着我们。
我说的没错,这两个废物也就只会封印之术。要论武力值,别说老鼠精,就是撇开葫芦祖宗的我他都打不过。
我到我们一群人都愤怒的盯着他们,这是心虚了。
杜雷呸了一口:“你们知不知道,如果在晚一刻,蚩尤之手脱困而出,整个市都要被碾平。”
“整个市是多少人口你知道吗?那么多的死伤,那些亡魂之血在地下伸冤,你们不会愧疚吗?这个责任你们担待的起吗?”
虚无道长有些心虚,却还是不满的叫道:“这不是没让它脱困吗!说的好像整个市真被摧毁了一样。”
“没错,我看你们就是自己受了伤,憋了气,拿我们师兄弟出气那吧?真是狗咬吕洞宾,不愧是一群与禽兽为伍的管理员,一样没有人性,忘恩负义!”虚妄道长冷笑。
“我看你们两个王八蛋真是皮子痒!”我暴跳起来。
孙胖子也爆粗口骂道:“他妈的,下次你们超能高中要遇到蚩尤之手暴乱,也别想让我们及时出手!”
虚无道长脖子一梗:“有我们兄弟俩,封印蚩尤之说足矣。”
“既然这样,多说无益。”杜雷扶着胸口咳嗽了一声:“两位还是请回吧,今日之事,我会直接找你们超能高中的上面要个说法。”
这俩人还挺不满,还想再说道说道。结果语嫣魁梧的身躯往前一站,我们在后面气势汹汹的瞪着这俩二货,直接把他们给吓跑了。
面对一地狼藉,我们众人互相叹了口气,各自分工开始收拾残局。
等月上树梢,凄凉的午夜时分。
我和鲤鱼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宿舍,就看到大战结束后,消失的赤离小姑娘。
赤离怀里还抱着羞答答的葫芦祖宗,两人间不知说了些什么,气氛有些微妙。
“赤离,你今天太莽撞了。”
一想到那个惊心动魄的瞬间,我的心又揪了一下,忍不住开口教训。
赤离嗯了一声:“林果,以后我不会了。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葫芦祖宗。”
“天黑了,慢点。”我们和赤离挥手告别。
赤离小姑娘一步三回头,羞答答的消失在了夜里。
我转身的下一瞬,一个爆栗敲在了葫芦祖宗的头上。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怎么可能!葫芦怎么能谈恋爱呢?”
这小祖宗仿佛被人踩了尾巴似的,激动的萌萌的小眼睛瞪得滴溜圆,葫芦身却在暗夜中散发出一丝粉红的光芒。
一看就是心虚有鬼,我觉得好笑,却也没再打趣,毕竟这家伙今天出不少力。
进了宿舍,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倒在床铺上休息。
鲤鱼洗了澡后走出来,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后的清香。头发微湿,还有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落。
鲤鱼站在我的床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我们两个人默默对视了一会。
鲤鱼微微一笑,对我说:“林果,你还要变强一些。”
没错,我要变强,保护你,保护大家,也保护我自己。
“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我也回以她一个微笑。
其实今天在蚩尤之手作乱的时候,大家都处在生死关头。鲤鱼对我说的那句话,那一抹牵强的微笑,我只怕此生都难忘记。
妖怪高中的后续修补工作做了一周左右,终于将破损的路面和墙壁,房屋修缮一新。
那些被迫中止了课程的妖怪们又继续了他们的学习,一切仿佛都没什么改变。
杜雷和吴威负责沟通超能高中,因两位道长给予我校造成的损害赔偿。
而我也没闲着,因为迎来妖怪高中与超能高中的文艺大赛。
这些年我们两所学校一直憋着股劲,都想将对方压下去。私下里的矛盾自然不少,从孙胖子被画了王八封印这件事就看出来了。
更何况还有了这次超能高中两个道长怠慢封印蚩尤之手一事,关系可谓恶化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
今天这次比赛,我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精神,一定要赢得精彩,狠狠给他们一巴掌。
只是我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措手不及。
比赛的那天早上,入秋的气温有些低,清晨远空刚露出鱼肚白,我就摸索着爬了起来去洗漱。
当我洗漱出来,鲤鱼也醒了。
我床上摆着那件鲤鱼买给我的藏青色西装,我笑着走过去:“不用这么正式吧?”
葫芦祖宗坐在西装旁边,和不倒翁似得晃来晃去。
听见我说,它立刻气势澎湃的瞪着萌萌的小眼睛说:“必须全方位压倒他们。”
“是啊,你是负责人,应该正式一些。”鲤鱼笑着拿起白衬衫让我先换上。
我站在镜子前梳理好发型,鲤鱼为我喷上定型胶,又在领口系上黑色的小蝴蝶结。乍一看好像咖啡馆的服务生,我险些没笑喷出来。
我委婉的对鲤鱼说:“我咋感觉我是去结婚的,而不是去比赛的呢?能不能不系蝴蝶结?”
“别贫,这么穿挺好看的。”鲤鱼笑着摆正我领口的蝴蝶结,然后又给我穿上外套。
这身行头整体下来,除了那蝴蝶结我都挺满意的。
看着鲤鱼我笑道:“你说好看,那自然是不差的。等我去亮瞎他们的狗眼。”
与妖怪们约定的时间是六点半在校门口集合,等我和葫芦祖宗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打扮稀奇的妖怪站在门口说话了。
我和他们打了招呼,正在这时两辆商务面包车呼啸着驶了过来。
面包车停在我身边,苏麟和孙胖子降下车窗,朝我吹了声口哨。
“嘿,林果你咋穿成这样?”孙胖子嘲笑的口吻被我瞪了一眼。
苏麟也文绉绉的打趣说:“汝着新人之衣,欲往何处?”
“屁,别在那说风凉话。”我瞪了他们俩一眼,然后想到鲤鱼,我一脸温柔的憧憬:“鲤鱼说我穿着好看就行,她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都这么穿。”
“可别介。”孙胖子顿时大叫:“你还是放过我们的眼睛吧,你一个人得劲,我们大家看着难受。”
我不好意思了,随手抓过一旁的一个妖怪问道:“我穿西服真不好看吗?”
"我觉得你什么都不穿更好看。"
那女妖小声音跟泡在了蜜里似得,甜腻而羞答答的回答。
我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仔细一看,我靠,这不是花——梅珍珠吗?
梅珍珠在妖怪高中里是出了名的色妖,凡是有点姿色的男人或者妖怪,都在她的俘获名单下。
以前苏麟一直是她的俘获目标,现在我一寻思她刚刚对我说的话,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虽然我可能被她列为‘有姿色’这一行列而有些窃喜,但我还是离开她三丈远,警惕的问道:“梅珍珠,你咋来了?”
“送你们上路呗。”梅珍珠娇媚的朝我抛了个媚眼。
这话说得让人心拔凉拔凉的,我颤抖的转开视线:“别送太远了……”
孙胖子在旁边拍着方向盘哈哈大笑:“完蛋玩意儿,珍珠妹子不能把你送天堂去,放心吧。”
“边去。”我瞪了胖子一眼:“你有驾驶证吗?未成年人赶紧滚下来,让有证的人开”。
这回旁人都大笑起来,就连苏麟俊俏的脸蛋也带上了笑意。
我看着人来的差不多了,开始点名。在由孙胖子和苏麟一个个的往车里面送,安排座位。
我对着名单念道:“李青莲。”
“到!”
“陈小苗。”
“到!”
“老槐。”
“……”
“老槐?”
在场的人东张西望,我扫了一圈,没看到老槐。
我扯着嗓子问道:“谁看到老槐了?这家伙不会是还没起来呢吧?”
王西瓜站出来,说道:“林果,老槐拉肚子,一早上跑三趟厕所了,估计还没出来呢。”
“吃啥不干净的了?”怎么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呢?我回头看向孙胖子,说道:“你去厕所看看老槐,不行给他整点药。”
胖子哎了一声,小跑着走开了。
我继续点名:“赤离,猪九戒、陈竹子、王西瓜……”
除了老槐,人都齐了。我趴在车窗上看着里面兴致勃勃的几个人。
猪九戒和王西瓜是后填的比赛选手,之前那一夜空灵声音我找了很久,却没有结果。
结果某夜我再次听到那个歌声,想也没想,跳下床就奔着那个声音发源地奔跑而去。
结果到了地方,远远的就看到王西瓜一身小清新范,对月抒情的演唱着。
那一刻,我几乎没跪下去。心里又是激动又是难受,我守着个天才却不知,还整日的四处打听,东奔西跑的寻找那个天才,真是大乌龙。
至于猪九戒……
他其实就是个奇葩,论造型,和内涵,你都无法将他与书法联系到一起。
一个一激动脑袋就变成猪头的家伙,你能想到他年幼时所住的猪舍,曾经有位云游路过的大师提笔一挥,给他留下一副对联吗?
“天狗归仙界;亥猪拱福门.”
结果这个寂寞的小二货,就对这位云游而过的大师铭记在心。还不会化形那阵,就在猪舍的地上刻画大师留下的那副字,以此来疏解无聊的心情。
结果,也就有了今天这手神乎其神的书法。
看到这群妖怪,我只能感叹妖怪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