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虚弱的时候往往是最容易感动的,因为虚弱的时候最需要依靠,这个时候若是别人能对他有一点点好,他就会记很久,甚至是一辈子。
贺冷梅已经把毛巾洗干净,他麻利地擦了擦自己的衣服2,而后抬头对喻子安说道:“谢啥,我不管你谁管你?”
喻子安眨了眨眼,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得又眨了眨眼把身子躺平。
贺冷梅忽然站起来,说道:“你先休息,我去把水盆洗一洗。”
喻子安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忽然觉得人生或许就是这个样子…
人生中的好多选择仿佛本就是命中注定的!
再说况找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要比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还要幸福快乐的多。
更何况贺冷梅还能提供自己别人别人给不了的帮助。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选择一个对自己更有利的人一同进入婚姻的“围城”中去呢?
……
天气越来越凉。
杜昭月的心岂非也同这天气一样越来越凉?
她的手脚也是冰凉的。
她越来越怀疑喻子安出了问题,因为她刚刚才从街上回来,她在买换季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喻子安给他的银行卡账户已被冻结了…
她坐在地上,坐在吊床旁。
她现在的心情让她觉得坐在地上远比坐在吊床上要舒适得多。
喻子安昨天为什么没有给自己打电话?
她今天给喻子安打电话,喻子安又为什么不接?
杜昭月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甘心。
她忽然站起来洗了个澡,换了一件最漂亮的衣服,给嘴唇上也涂了鲜艳的口红。
她终于鼓起勇气要到喻子安的公司去看上一眼了。
……
杜昭月心慌得厉害,她在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把保险杠撞到了墙上,她顾不得管,还是直接开到了爱琴海集团总部的楼下。
阴沉沉的天空使这座巨人一般的大楼看起来灰蒙蒙的。
杜昭月下车的时候天空中已有雨滴落下。
雨滴是冰冷的。
冰冷的雨滴打在杜昭月身上冷得她有些发抖。
她的泪水也像这雨滴一样冰冷…
她已不必再到大楼上去了,因为她站在原地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喻子安正从一间餐馆走出来。
在喻子安身边还有一位同样是西装革履的微胖女孩。
她们有说有笑,当那个女孩伸手挽住喻子安胳膊的时候,喻子安也并没有拒绝…
喻子安忽然撑起了一把伞,挽住那个女孩快走了几步进了公司的大楼。
此刻,杜昭月已没有勇气冲上去找喻子安理论,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冲上去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杜昭月没有打伞,她就站在冰冷的雨里,眼角流着和雨水一样冰冷的泪。
她忽然笑了,但眼角还挂着泪。
她的脑海里不知为何出现了步川的身影。
她想到从前那个每天都出现在一号楼下的步川,又想到了那年夏天同样站在雨里的步川。
她在想,那天的步川哭了么?
他一定也哭了,即使他没有流泪,他的心里也一定是哭了…
杜昭月也不知道自己在雨中站了多久。
她忽然上了车,车开始疾驰。
她从未开过这么快。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开这辆车了,她要把车开回到汀芷小区,把一切都原封不动地放好,而后自己默默地离开。
她现在才忽然意识到汀芷小区里的一切,包括自己给屋子里精心布置的一切本就不是属于她的。
……
杜昭月正坐在沙发上,她已经把自己能带走的全都打包好了。
她看着自己打包好的包裹忽然笑了笑,她发现自己带走的东西并不比自己搬来的时候多。
她笑自己可笑,笑自己可怜。
她现在已有些走不动了,只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直到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雨淋得感冒了。
杜昭月准备买些感冒药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早已经无钱可用,那几张看似刷不完的银行卡早已被冻结了账户,而自己习惯了奢侈的生活,身上也早就不留现金了…
忽然杜昭月拿起了手机,手机还是那个HTC牌子的手机。
她快速地翻着导演刘威的电话,她拍戏的酬金还一分都没有结。
那是她用劳动换来的,那些钱也是她应得的。
她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刘威,直接拨了过去。
可是令杜昭月没有想到的是刘威的电话不知何时已成了空号…
杜昭月不敢相信,她又拨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她开始有些着急了,于是她又给剧组其余的两个副导演分别打了电话,结果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