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现在还是杀人保护期内的消息知己告诉韩天，我会被直接抹杀！

不告诉他实情，一切计划都将会被打乱，随之而来的结果可能也会是一个死局！

此时韩天已做好冲刺的准备，方程心中一惊，立刻抓住了他的右手，“相信我，就这一次就好！”

被制止的韩天回过头来，狠狠盯着方程双眼的他突然发现，这个从刚见面开始就一直挂着一幅小丑脸的行为异术家好像突然变成了自己的长辈一般，露出了一张极为平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慈祥的一张笑脸。

一时间，韩天竟觉得自己此时就好像脑子一热，即将做出坏事的孩子一般，一种名为愧疚的异样情绪立即涌上了他的心头，不知不觉间，他就松开了方程紧紧攥住他的左手，老老实实地靠着车厢蹲了下来。

叹了口气，韩天说道，“说吧，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

方程见此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既然不能说出直接原因，方程这一次尝试着从不知情的受害者角度开始分析起小丑的杀人动机来。

“刚才与小丑缠斗的时候你应该就已经发现了吧，虽然每一次致命伤都被你用左臂受伤的代价给扛过去了，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只是他想要表演，或者说是戏耍你的一部分？其实他每一击都能至你于死地！”

韩天皱着眉仔细回忆了一遍，“他好像确实说过想要表演给大家看的话，不过这和他想要杀我或者是那个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方程起身，再次指向了镜中举着手术刀，好像打量一件待裁剪的园艺品一般看着低着头、浑身颤抖地蹲在原地的小男孩的小丑，“生活需要仪式感，正常人如此，变态杀人狂更加执拗地遵循此道，”

方程顿了顿，一时间他又回想起大三上学期他为了演好一名变态杀人狂的角色而挑灯夜读的岁月，“他们甚至会为此精确到微秒！”

韩天听得入神，“所以你想说的是……时间！”

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自圆其说的解释的方程立刻开口道，“没错，我刚才注意观察了一下第一名受害者遇害的时间和你遭受致命伤之间的时间间隔，大概在十四分钟上下，而现在还没有到他下次出手的时候。”

“那我们提前出手岂不是更好，迟则生变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也懂！”

为了说服韩天，方程给出了一个具体的杀人时间间隔，只不过与片场告知的具体时间错开了一分钟，而在确认过片场没有因此而抹杀他后，方程才继续说道，“那是在实力对等的情况下，现在我们是弱势的一方，只要他暂时还没有撕破脸的打算，我们按照他的规则来就一定会是安全的！”

听完方程的解释，身为警员的韩天一时间也被惊地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后，他才继续说道，“靠，你这种心理素质再加上推理天赋，不当刑警真是可惜了！”

“其实我以前的梦想也是当个警察的，只不过……”

方程下意识地说出这些后，一种内心突然空了一块的感觉顿时没来由地涌上了心头，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眼看着十五分钟的保护期还有十几秒就将结束，方程却是抱着头部蹲在了原地，而镜中小丑的手术刀已经架在了小男孩的脖颈之上，“喂，清醒一点，兄弟！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被韩天左右摇晃的方程此刻好像关闭了所有感知一般，自闭了起来。

“该死，先救人吧！”

似乎早已经发现了方程二人的小动作，小丑里欧鲜红的嘴角扯出了一道鲜红的弧度后，再度消失在了窗户的倒影中。

冲到小男孩身前的韩天直接扑了个空，“怎么没了？”

他慌张地朝玻璃镜面看去，只见此时的小丑已经出现在方程身前的位置上！

杀人保护期结束，小丑令人牙酸的诡异声音再度响起，“来看里欧得表演，好吗？”

“不！”

似乎听到了韩天的那声怒吼，方程缓缓地抬起了头来，虽然他眼中无神，脖颈更是被镜像影响现实中的小丑的手术刀隔开了一毫米多深的刀口，但在小丑里欧看到方程脸上那比他自己还要夸张的小丑笑脸的时候，他想要继续切割方程喉咙的动作竟然硬生生地停顿了下来！

对，就是直接停了下来！

“你是小丑，里欧也是个小丑！”

此时的小丑再度开口说起话来，声音依旧沙哑而诡异，不过其中好像又多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意味，“可里欧现在要杀死一个小丑！”

镜像中的小丑里欧摇头晃脑，双眼叽里咕噜地转了几圈后继续说道，“但杀了小丑就是杀了里欧！”

说到后来，小丑里欧的声音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因为里欧才是唯一的那个小丑！所以……”

从韩天那声怒吼起就开始清醒过来的方程快速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状况后，突然打断里欧，开口说了句并不在里欧剧本里的一句话，“可我也是个小丑！”

短暂的沉默后，小丑里欧继续开口说道，“你是小丑，里欧也是个小丑……”

果然陷入自己的逻辑混乱当中了吗？

方程见此立刻从窗前的位置上离开，而小丑里欧依旧站在镜像中的原处，口里复述着刚才的那几段话语。

见方程逃脱了这一次必死的杀机，韩天就像见到了曾经一同死里逃生的战友般，狠狠地锤了他胸口一下，才说道“靠，兄弟你是心大还是胆大？就算是提前知道这种方法会逃过一劫，我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敢像你刚才那样做，”

韩天想了想继续说道，“刚才我看错了，你不仅是个当刑警的料，更是个天生的演员，连我刚才都被你这一通演技给蒙骗过去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想到用扮演小丑这一角色来让真正的小丑陷入逻辑混乱的！”

“别说你以前曾坐过这44路公交车，并遇到过与今天相似的情况，而且活了下来！因为我想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想再坐一次这诡异的44路公交车！”

听着韩天的话，方程内心却是极为的苦涩。

在这种未知的危险中，方程知道哪怕是一丁点的失误都可能会命丧黄泉！

而刚刚他只因记忆空出了一块的原因愣了下神，就在鬼门关前走了个来回。

要不是韩天的提醒，再加上他的随机应变能力，方程估计他现在早就凉的不能再凉了！

不过我丢失的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而这又和片场的任务有着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