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七双眼通红,嗓子里低吼了一声翻身跨在宋抗春身上,双手粗暴的一把扯开宋抗春上身套装,随着嗤的一声响,雪白的衬衣露了出来,他眉头一皱,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会在套装里面穿白衬衣,也许她在部队生活习惯了,对衬衣是情有独钟吧。看着衬衣,岳七只是稍微顿了下,也根本没有解扣子,抓住两边的衣领用力向两边一扯,几颗衬衣扣子就蹦了出去。
白衬衣下面是艳红的胸衣。
血一样红。
岳七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看着那艳红的胸衣。
那红,像极了飞狼黄鸣华脸上的血。
他呆呆的看了半晌再没有任何动作。
意乱情迷中的宋抗春下意识的推搡着岳七,她嘴里喃喃的说:“不要……小动。”
就在感觉岳七的动作越来越粗暴,她准备放弃反抗时,岳七忽然停止了动作。
她心里跳了一下,火热的心慢慢的变冷。
岳七呆呆的看着那抹艳红的胸衣,眼中带着让人心疼的颓废。
他慢慢的垂下脑袋,又慢慢的用衬衣把那红艳艳的胸衣遮住,这才轻轻的拿开宋抗春盘在腰间的双腿,身子一挺站了起来。
宋抗春微微的睁开眼,脸色苍白的看着岳七。
岳七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嘶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接着转过身子走到门口打开门。
随着门发出轻微的咣的一声关闭,宋抗春的泪水流了下来。
岳七关上了门,闭眼站在走廊稍微平静了一下杂乱的心情,猛的一甩头,强迫自己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攥了攥拳长舒一口气,这才缓缓的睁开眼准备下楼。
忽然,他呆住了。
因为在他眼前静静的站着一个人,正满脸复杂表情的望着他。
李添秀。
李添秀怀中抱着一身银灰色的西服,下嘴唇不知道为什么破了,此刻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岳七下意识的咧嘴,勉强露出一个虚伪但是自认为特温柔的笑,轻声说:“破妞,你怎么在这儿?嘿,还拿着衣服,是不是想腐败某位领导……”
李添秀眼中带着奇异的神色看着他,只是不说话的用力咬着下唇。
“既然你不方便说,那么我也就不问了,不过呢,嘿嘿,这次你走后门被我无意中发觉了,是不是得给我一点好处来堵住我的嘴啊?”
岳七讪笑了一声,嘴里胡说八道着,侧着身子绕过李添秀。
李添秀冷冷的看着他。
他不明白李添秀为什么这样,只好自嘲的笑了笑:“好啦,那么你先忙,我先下去了。”
说完再也不等李添秀答话,一溜烟的跑下楼,急迫之间竟然连燕羞花的事情都忘了问。
岳七楼后,回头看了看二楼宋抗春办公室的位置,稍微的呆了一下,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才转身离去。
…………
宋抗春斜斜的倚在沙发上呆坐了很久,直到眼角的泪水干枯。
她咽了口唾沫湿润了一下干涩的嗓子,站起身走进卫生间,在壁镜前望着自己苦笑了一下,她伸手把散落在眼睛上的发丝轻轻的拢在头上。
镜中的女人成熟而又妩媚,因刚刚哭过,脸色稍显憔悴,更因为衬衣没有了扣子的缘故,使得里面的丰满呼之欲出,看上去多了几分怜惜的暧昧。
宋抗春轻轻的把外面的衣服整理好,掩盖住了那一抹春色,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把清水,缓缓的把头低了下去……
忽然,外面的房间里传来了手机铃声:
在那个星光璀璨的夜晚
我一直苦苦的为你等待
直到夜深人静
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
宋抗春一惊,顾不得擦脸就急步走了出去。
沙发上,一款样式最新的NJY手机正传出燕羞花所唱的那首为你等待。
宋抗春忽然轻轻的笑了。
这肯定是岳七的手机。
她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并没有显示姓名的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接通。
手机仍在不知疲倦的唱着歌,大有你不接我就一直唱下去的趋势。
宋抗春眼睛转了转,手指轻轻的摁在接通键上放在耳边。
手机里面立即传来一个粗鲁的男人口音:“靠!七哥,我是不是打扰你泡妞的好事了?响了这么久都不接,”说到这儿声音忽然变小:“七哥,我现在在地下停车场给你打电话呢,我告诉你,昨天下午天斧头帮的二当家来过,同来的还有一个H国人,他们在会议室商量了一夜,我趁进去送水的时候,听见那个斧头帮的二当家告诉我们老大说,最近几天要在一个叫飞天休闲会所的地方再一次的劫持燕羞花。这次看来还是和H国人联手,只不过他们看我进去后就闭嘴不说了……主要是因为我在帮会中地位不高,也就听了这几句,他们就把我给赶出来了。”
燕羞花?!宋抗春身子一震,眸中尽是狂热。
“我靠!知道啦,我在撒尿,马上、马上……”就在宋抗春聚精会神时,对方忽然大声喊叫。
她一皱眉,但接着就明白过来什么。
果然,电话那头小声解释:“七哥,他们现在又找我了,我不能再和你说了,你自己拿主意,就这样……”
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嘟嘟声,宋抗春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喃喃自语道:“燕羞花?嘿嘿,七哥?”
拿着岳七遗忘下的电话,宋抗春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充实感,她身子轻轻的转了一个圈,然后把电话紧紧的贴在胸前自言自语:“臭小子,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她痴痴的看着怀中的手机,两腮忽然又变得通红。
………………
李添秀不知道自己在门口呆了多久。
今天早上还没有上第一节课,她就抱着昨天为岳七买的一身西服来到校门保安处。
她来到传达室门口,探头看了一眼正在里面看电视的张旭雷,又转头看了看站岗的孙大名,孙大名正一本正经的站在岗台上,但眼睛却斜视着来往的漂亮女学生。
那个臭小子怎么不在?她看着手中的衣服,犹豫了一会儿来到孙大名面前大声问道:“喂,大傻冒,那个叫岳七的臭小子呢?今天他怎么不在?”
孙大名忽然看见那天晚上和七哥起瓜葛的李添秀抱着一身衣服往门口走来,赶忙双眼望天。
他正在装模作样的看着天边,就听见李添秀大声向他问话。
大傻冒?!
他咧咧嘴低下头:“嘿嘿,原来是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问你,那个叫岳七的去哪儿了?”
为什么不是找我的呢?
“嗯……”孙大名心里叹了一口气正色道:“今天一早他就去了教导处了,有什么事情我可以给你转达。”
听见孙大名这样说,李添秀才想起了那晚宋主任的确是嘱咐岳七今天去找她。
我真笨,竟然忘记今天就是礼拜一了,李添秀轻轻的拍了自己额头一下,再也不和孙大名多说傻冒,转身就走。
孙大名看着走远的李添秀,撇了撇嘴小声说:“拽什么嘛?要不是我求七哥帮的话,你小样的那天肯定被那些混混给嘿咻了……靠!这时候和到我摆起架子来了。”
他刚想伸出手做个国际通用的鄙视手势,忽然明白过来:她是不是来给七哥送衣服的?嗯,肯定是的,嘿嘿,七哥这下可有好事了。
在眼红岳七的同时,他再一次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老孙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如此漂亮的妞给买衣服,真是人比人得去撞墙啊……
李添秀下去的已经很远了,孙大名依旧在那儿摇头叹息自己命苦。
…………
李添秀来到二楼教导处办公室,侧耳听了听。
里面没有声音。
难道他没有来?
李添秀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进去看看。
她刚想伸手敲门,心中却是一动,慢慢的垂下的手换成了推门的动作。
门没有关?
看着门缝,李添秀愣了一下,但是接着就听见里面咣当一声,然后就听见从门缝中传出岳七那欠揍的声音:“靠,小春姐你想谋杀亲夫啊……”。
???
李添秀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接着就传出岳七满怀内疚的声音:“喂,不要哭,是我说错话了好不好,我甘愿认打认罚。”
李添秀整个人这下彻底的呆了,原来她们认识?那么那晚宋主任叫这个混蛋来见他不是为了教训他,而是为了方便见他,可为什么在外面装作不认识呢?
女人一旦对某件事有了兴趣之后,往往就会存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想*。
虽然明知道这样做不好,但李添秀还是选择了悄悄的推开一条缝隙,身子伏在墙边偷偷的往里看去……
平日不苟言笑,被校内男生称为冰美人的宋抗春宋大主任,此时正半蹲在岳七身前,一脸疼惜的看着岳七的肩膀,嘴里犹自喃喃着什么。
李添秀心忽然就沉了下去,一种感觉充斥了整个大脑,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很珍惜的一件东西忽然被别人拿走,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挽留一样。
怎么可以这样!?
李添秀紧紧的咬着嘴唇,一动不动的看着屋子里面。
她闭了闭眼睛,一个想*忽然升起:我不会是喜欢上了这个混蛋了吧?可……我怎么会喜欢一个不学无术的保安呢?看他那晚在飞天那副欠揍的样子,帮了我还那样对我说话……
……我怎么会喜欢他呢?我是谁啊?我之所以今天精心为他选了这套阿诗玛西服,只是为了报答他那晚他借给我衣服给我解围,对我的援手罢了。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告诉自己:我只是为了报答他的援手罢了,可为什么此时看见别的女人对他好,我会有心疼的感觉?不会的,我不会喜欢他的,这一定是错觉,只要我一招手,那些公子哥和大明星还不前仆后继的拜倒在我眼前?嘿嘿,可我不一定对他们看一眼……
……那我为什么希望这个混蛋多看我一会儿,甚至在飞天那晚希望他多抱我一会儿?
李添秀脑中自问自答,屋子里面岳七和宋抗春的对话再也没有听进去,只是眼睛仍旧盯着里面看。
嗯?!宋主任怎么扑到这个臭小子了?
李添秀蓦然一惊,从瞎想中回过神来,张大嘴巴……
她看见屋子里面,宋抗春正缓缓的吻上岳七的嘴巴,而岳七却痴呆般的回应着。
李添秀彻底的傻了,心中大叫:怎么可以这样!你个混蛋怎么可以这样!
就在李添秀想不顾一切的出声阻止时,一幕让她更加不信的镜头又狠狠的刺在了她眼中。
岳七此时竟然反客为主,粗暴的把宋主任压在身下,双手疯狂的撕扯着宋主任的上衣,几个白色的扣子随着几声轻微的嘣响,划出几道美丽的弧线四下飞了出去,其中有一颗竟然飞到了自己眼前。
李添秀看着失去理智的宋抗春和岳七,感觉就像有个人正在狞笑着拿刀刺着自己的心。
看着两个人,她脑子里面一片失去整个世界的迷茫:岳七、岳七!我会杀了你,我要一定会杀了你!
牙齿用力的咬着下唇,一丝血迹顺着嘴角淌下。
她浑然不觉,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冲进去把岳七一刀杀掉!
李添秀悲愤之下,刚想抬脚踹开房门,却看见岳七停止了疯狂。
她抬起的脚又缓缓的落了下来。
只见岳七慢慢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头哑声对着宋主任说了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然后转回身对着房门走过来。
李添秀连忙后退一步,身子紧紧的贴在墙上。
她感觉那墙体好凉,好冷。
岳七出门后对着自己说了些什么,她根本没有听清,她只是恍惚中觉得岳七的笑,好虚伪,虚伪的让自己恨不能一口咬死他……
看着匆忙走下楼的岳七,李添秀神智逐渐回复清醒,她舔了一下嘴唇上发咸的血迹,双眼空洞的望着走廊尽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