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尚且忙着和身边人聊天的颜风涯嗅着毛栗的香味,下意识地朝顾衍之看过去,便瞅到他手里的毛栗。
颜风涯有些意外,更多的还是鄙夷,“哟!想不到我们堂堂的世子爷也吃毛栗这贱骨头的东西啊!”
顾衍之轻哼了一声,没有搭话。
“切!不说话就算了,我还不稀的理你!”颜风涯不屑地自说自话,“毛栗这东西我也有!”
说着,颜风涯忽然从课桌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同样是一小包的熟毛栗,只是他家的毛栗是用清水煮的,没有顾衍之家的花样那么多,更别说香气了。
顾衍之貌似无意地瞥过去一眼,这才发现,颜风涯手上的毛栗跟自己手里的个头都长得差不多,连色泽都很像。
虽说山间的毛栗都长得差不多,可是顾衍之还是联想到了这毛栗可能的出处。
果然,颜风涯继续得意地说,“昨天阿呆特意给我送了不少毛栗,我等哪天有时间了,就带她一起去山上捡,阿呆她最喜欢吃的就是栗子了。”
顾衍之听着,无声地包好自己的毛栗,塞回了书匣子里,硬是一个毛栗都没有动。
整个上午上课,顾衍之都有些沉闷。
颜风涯认为他天生就这样,不随便和人搭话,简直高冷的要死,他打心眼里讨厌这种人,装什么清高!
不过颜风涯可没那么多心思嫌弃顾衍之的人品,整个上午他也没听课,但是他在认真地作画。
画的是一只白色的兔子。
他带了一大摞宣纸来画,期间因为不满意自己的画,不知道废了多少张纸,整张课桌里都是纸张,幸好周夫子没看见,要是看见了,又该骂他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败家子了。
毕竟宣纸是非常贵的,周夫子平时都舍不得浪费。
其实顾衍之有些奇怪,虽然颜风涯平时也画画,画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动物,而且这人画画确实也蛮不错的,很有天赋,几乎是落笔便能画成一张,今天却难得为了同一只简简单单的兔子作废了那么多张纸。
疑惑归疑惑,顾衍之是肯定不会问颜风涯为什么要画兔子的,颜风涯也不可能告诉他。
倒是后来班里有男孩子问颜风涯为什么画了一早上的兔子,颜风涯才神秘兮兮地笑说,“因为我要雕刻出一只兔子,我得先画好图纸。”
至于雕刻兔子做什么,颜风涯则简单地说,“当然是送人啦!”
送给谁倒没说,不过有人猜测说他八成是送给村里那个晦气的阿呆丫头的,因为她和颜风涯走的最近。
不过也有人说可能颜风涯是送给别人的,具体送给谁,谁也不知道,大家都是胡乱猜测罢了。
*
“你这丫头是属狗的吧!怎么乱咬人啊!”
“我才不属狗,我属兔子!”
曾经的记忆如潮水轰然一声涌进脑海。
根据顾衍之对颜风涯的了解,这个兔子送给阿呆的可能性最大。
阿呆就是属兔子,还是一只喜欢乱咬人的兔子。
而颜风涯之所以现在准备礼物,是因为阿呆的生辰怕是要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