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定王妃人选必须尽快确定下来,我可不想死后无颜见列祖列宗。”
气不过,大公子只能这样说。
沈星宇却嘻皮笑脸的说道:“哥哥自己选吧,过段时间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大公子瞪眼过来,以为他要溜,“你要敢溜,我就作主给你娶回来,到时候连侧妃也一并跟皇上要了。”
沈星宇无语,“是师父让师叔找我回一趟山。”
“当真?”他虽然在问沈星宇,眼睛却是看着雪落,一幅不相信沈星宇的模样。
雪落点了点头,“老先生的确一直在念叨此事。”
大公子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警告他,“你敢逗留的时间太久,我可不是说着玩的。”
沈星宇连连应着,让他放心。
沈星宇见大公子不再生气,便在他身旁坐下来,道:“哥哥,今日宴会上那么多姑娘,你就没瞧上哪个?”
大公子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记,“连你哥都敢打趣了。”
说罢继续说道:“就算我瞧上别人,谁会愿意嫁给我一个残废呢。”看着自己的腿,大公子的目光一暗,终究还是在意的。
“哥哥莫要乱说,师父一定能治好你的腿。”沈星宇理直气壮的说道:“再说了,那顾家二公子不也是残废,还娶到霍将军家那么好看的姑娘呢。”
说到顾家,大公子的脸色就是一变,慢慢的抬眸问道:“你是不是对顾家四小姐还没有死心?”
沈星宇脸上一喜,道:“哥,我误会疏烟了,那孩子是我的。”
说到孩子的时候,他脸色一暗,显然想到了自己当时说过的话,语气有些沉重,“她定然不会原谅我了。”
“你不是说你没碰过她吗?”大公子的脸色很难看,眸光明灭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星宇脸一红,幸好有面具挡着别人也看不到,可他自己却感觉脸在发烧,却将风婆婆的话转述了出来。
他们大婚当天,风婆婆来替沈星宇运功疗伤,末了便给他们下了药,顾疏烟第二天是醒了,也没对旁人讲,只有身边几个人知道,可沈星宇却是一睡十天,醒来就不见她了,又一路南下看到她和霍玉那一幕,再加上她突然说怀孕,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所以误会了她,以至于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那风婆婆能被她请出来,与她的关系定然非同寻常,若是她让风婆婆这样说的,又只有她们两人知晓,那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骗人的,目的只是为了重回王府。”
大公子沉着脸,认真的分析。
沈星宇连连摇头,“风婆婆根本就不知道疏烟与我和离的事情,是我问了她才说的。”
他想解释这件事,却发现大公子根本不信,而且总能找到理由证明这是一个圈套,让他不要轻信旁人。
两人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大公子突然发病,咳个不停,显然被气到了。
雪落去请大夫,让他不要再气主子,沈星宇那个无辜,他什么时候气哥哥了?
大夫瞧过之后只是让他不要激动,情绪波动太大对他的病情没有好处,雪落送大夫回去,回转时就看到沈星宇和大公子又在争论。
大公子坚决不准他再去找顾疏烟,沈星宇却执意要将这件事情问清楚,他堂堂男子汉不能冤枉了女人,更何况她还是他的女人。
雪落瞧着就拦下他,“小主子,今晚夜深了,您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再者顾小姐如今也该睡了,她现在的身份不同,您万不可深夜前往,若是被人知道了,与她的名声可是有碍的。”
雪落苦口婆心的劝着,同时对他使眼色,让他先走。
沈星宇也明白过来了,哥哥还病着,他不能让他生气,便告了罪直接离开了。
“去,快去杀了她。”
大公子待沈星宇离开,就吩咐雪落,雪落先是一愣,回身叹了口气,道:“主子您气糊涂了,四小姐已经贵为南阳候的世子妃了。”
沈星宇去而复返,就只听到这么一句,连夜便出了府。
顾府后院,微弱的烛光跳动,顾疏烟正拿着一本书在夜读,旁边小渔拿着绣棚,不时的抬头看她一眼,想劝又摇了摇头。
小姐最近迷上了看书,而且总是在白天里睡得安详,晚上却精神十足,她心中感觉不安,总觉得有些怪异,可说了几次又没什么效果,便没有再提。
“小渔,你先去睡吧!”顾疏烟抬眸,见她眼底的颜色越来越深,知道她是困了。
小渔忙摇头,“奴婢想陪着你。”您身边也没别人了。
屋子里主仆二人很默契的没有再开口,屋顶上主仆二人却起了争执。
沈星宇想去见顾疏烟,却被雪辞拦下了,不让他去,“让开,别逼我动手。”
雪辞神色不安,道:“小主子,四小姐已经是南阳侯的世子妃,您这时候闯进去,让她怎么嫁人?”
您自己不要人家了,现在人家要嫁人,您又来破坏,这是什么心思?
“嫁人?她不是已经嫁过人了吗?”
雪辞一脸的无语,“主子,她现在不是定王妃,您已经给了她和离书。”他小心的解释着,主子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了吧?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沈星宇周身的冷气就层层的往外冒,“有吗?本王不记得了。”
“让开,我去见本王的王妃,你再拦着别怪我不客气。”沈星宇说完就下了屋顶。
雪辞那个郁闷,他实在不知道主子在闹什么?只希望别再让王妃伤心就好。
不过想到南阳侯世子妃这个身份,他又头疼了。
听到敲门声,小渔眨了眨眼还以为听岔了,敲门声第二次响起时,她瞧了瞧顾疏烟,见她点头,才绕过屏风去开门。
刚准备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沈星宇时,愣在了当场。
沈星宇挥了挥手,就关上了门,径自向前走去。
小渔回过神来就看到自己已经从屋里站到了门外,而门也被关上。
她下意识的抬脚就准备进去,想到什么却又止了脚步,望着天边的云朵,怔怔出神。
顾疏烟没有抬头,以为是小渔进来了,便笑着问道:“可是嬷嬷让人送吃的过来了?”
问了半晌也没见回话,顾疏烟便抬起头来,待看清楚是沈星宇时,眸光一凝,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垂眸,继续看手里的书。
沈星宇一路来到顾府,也不知踏了多少瓦片,更不知转了几圈街道,想过无数种顾疏烟见他会有的表情和话语,却没想过会是这样。
相顾无言!
他的心中一痛,上前一步,道:“你,还好吗?”
一个姿势保持的久了,身子便会僵硬,顾疏烟活动了一下身子,将重心换了换,扯动了腿上的伤,眉头蹙了蹙,沈星宇刚好看到,差点没扇自己一巴掌,问什么不好,偏问这个。
她能好吗?腿上的伤没有数月,怎么会好?
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所以她不愿见他,不愿和他说话吗?
想解释些什么,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有些无助的站在原地。
“我很好。”
她说话了,却只有这三个字,平静似水的眼眸,不带一丝的恨意,甚至说没有一丝的异样,就如同一个陌生人的回答。
沈星宇看在眼里,只觉得还不如她恨他,来得让他心里痛快。
此时,他竟不知要和她说什么,说什么才会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他该怎么做?
“夜深了,王爷请回吧!”
顾疏烟翻动着书卷,抬眸见他还站在那里,微蹙了下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心里却想着,他来做什么?这般木头桩子似的一站就是半个时辰,什么话也不说,到底要做什么?
她还不困,却打了个小哈欠,生怕他还要呆下云,她不睡倒无所谓,可小渔还要睡呢。
沈星宇听了,似乎来了精神,转了个身,顾疏烟以为他终于走了,却见他是奔着桌子去的,拿着水壶倒了杯凉水,一手拿着掷在了她的面前,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这次是真的出了房门。
顾疏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小渔双眼亮晶晶的走进来,问道:“小姐,王爷来做什么?”
顾疏烟眼都没抬,道:“木头桩子。”
“啊?”小渔懵懂的眨了眨眼,回想自己刚才眼巴巴的将耳朵放在门框上,却什么也没听到,难道王爷没说话吗?
“啊什么?快下去休息,不然明个你娘该怪我累着她姑娘了。”
小渔最终说不过自家主子,剪了剪灯芯,将烛台往前了挪了挪,这才退了出去。
可出了屋子却没有什么睡意,心中想着小姐的事,也不知道那个南阳侯世子人好不好,明个还是打听打听,省得再嫁个不好相与的。
心中想着事,小渔便没看路,脚下一空就差点掉到一旁的莲塘里,吓得她一声惊呼,声音还未出口,腰间一紧,下一刻,她就安稳落地。
拍了拍胸口,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小渔眨了眨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雪辞懒得理她,这么笨的人能侍候人?王妃的眼光真是不怎么好。
雪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开口问她,“连路都不会走,这么笨能照顾好你家主子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