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关亦恐高的原因,以至于她躺在地上一时半刻都没有缓过来,虽然她没有缓过来,但是纪天逸和金沐小花都没闲着。
小花身为一只鸡,一只从小吃着各种草药才长寿的鸡,它在选择草药上跟另外几位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金沐满山崖的找草药,一眼没有照顾到小花,就见小花的背篓中已经有了大半筐。
它将手掌放在自己的眼前,阻挡着烈日不由得一阵一阵的泛酸,“这会飞的就是不一样。”
纪天逸听见了,但是没有搭话。
然后金沐倒是没有放过纪天逸的意思,又对着纪天逸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不飞吗,因为要做人,又不是作妖,怎么能一直飞。”
纪天逸倒是也没有惯着它,气喘吁吁的说道:“快点干活吧,我发现你怎么这么能说,我见过的野猫,都不像你这样。”
“不像?”金沐一咧嘴,“不像就对了,我是家养的。”
纪天逸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头,对金沐无语到了一定的地步,从来没有见过一只猫这么贫,人有上句,它有下句,一句一句的噎的人说不出来话,若是要与它较真,仿佛又是很没有必要。
金沐见没有人搭理它,便自告奋勇的去了一些危险的地方采草药去了,这一点它倒是不用人吩咐。
关亦过了半晌也坐了起来,她身体倒是好了,只是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心理上不够好,因为感觉自己将面子丢了个十足十。
大家伙都忙着,于是关亦闷不吭声的拾起背篓开始往里面采草药。
纪天逸忙活到了晌午,筐中也不过只有小半筐,采药这事对于他来说属实是人生第一次,对于他来说实在是超纲了,很多的草药他都不认识,而且拿起来还要仔细分辨。
然而速度最快的小花已经将背篓完全弄满了。
纪天逸侧头看了一眼小花的背篓,然后又昂头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火辣辣的一丝情面都不留的太阳,晃得他眼睛疼。
转过头,便看见关亦正在远处草药,纪天逸喊道:“关亦,你好了吗?”
关亦头上戴着斗笠,手擦了擦下巴上的汗珠,用很轻快的声音的回喊道:“完全好了,纪公子我们快些采完可以早日回钱府啊。”
“好嘞!”纪天逸答应下来,然而心中却另有一番心思,他觉得买比采好。
他本来就是一位大少爷,采药这种活偶尔干一两个时辰就当体验生活了,若是长时间干的话,他不能接受。
捂着自己的后腰,他随即又懒散的伸了一个懒腰,再次看向关亦,他发先关亦还在头也不抬的采草药,不由得扭过头走到悬崖边上,想去看金沐。
金沐在悬崖峭壁上采摘草药,它一抬头,正好看见了正往下面瞧的纪天逸。
当场它愣了一下,然后纪天逸也愣了一下,就听金沐说道:“你采多少了?”
“没多少,小半背篓。”纪天逸实事求是的说道,然后他看了看金沐的背篓,就见背篓中的药也就都要满了。
金沐一边采药,身体好像是悬空在了悬崖上了似的,对着纪天逸低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行,累了就去歇一会,你个凡人,没人会嘲笑你的。”
纪天逸属实热的头昏脑胀,于是真就走到树荫下面坐下了,他心中倒是很清醒,因为知道没有必要和一些能人异士比较,自己何苦为难自己。
悬崖上的风很大,然而日头还是要将地面烤裂似的,纪天逸摸了摸身边的石头,是滚烫的,他缩回了手,心中一点二次再来的想法都没有。
他只是暂时的坐了一会,就又去采草药了,因为没有道理让关亦一直采草药,而他自己待着的道理,他属实是做不到。
小花已经弄好了两背篓的草药,它采草药采出了瘾来,自己一看竹筐中满了,便又连采代吃的又吃了些许,妖精毕竟是没有人味的,而且小花并不是一个对人有好感的妖精。
只因为它心中爱慕的女神——一只芦花鸡被人吃了。
所以直等到日落西山,纪天逸的背篓中都满了,他们才回了钱府。
这回小花因为知道关亦的毛病,于是平稳的到了钱府。
即便这样,关亦还是抚摸着噗通跳着的心脏蹲在地上,觉得自己难受的要死。
金沐眼看着关亦,知道她这是没有好法子治得了的,于是自告奋勇的又开始做了煮药的活计。
纪天逸则是看中了钱府后院的泉水,泉水全是在一个水潭子里面,平日里这个是只能是钱子峰以及钱老爷洗澡的地方,如今若是烧个四五十桶水几乎不是凡人能干的活。
以至于钱子峰即便百般不愿,还是决定善良一点,将水潭让给了奴才们。
奴才们很惶恐,很惶恐的同时也很高兴因为没想到有声之前也能体验一回主子们的感觉。
男女自然是要分开来洗的,女子洗的时候是关亦去把风,而男子洗的时候则是轮到了纪天逸去把风。
纪天逸坐在石头上,听得见身后扑腾出来的水声,一只手捂着自己额头不住的叹着气,心想:什么时候能离开钱府呢?
至于钱老夫人,钱老夫人的待遇是不一样的,即便再麻烦,也得给钱老夫人单独烧出一桶水来。
钱子峰倒是也不用洗,于是寂静了两天的钱子峰,看见了惆怅的纪天逸,便寻思了片刻,又走了过来向纪天逸示好,“关亦的师兄,你忙着呢?”
纪天逸抬起头看着他,看他脸真是够白的,是一副羸弱的模样,显然是好药材没有将他失去的血补回来,于是将手放了下来,“是啊,这不是在把风吗。”
钱子峰心中有些激动,不知道自己是坐下还是站着,于是他为了不惊动纪天逸还是选择了站着,“关亦的师兄,我上次让你在我们钱府,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在钱府吗?”纪天逸反问。
“是啊,在钱府,银子都好说。”钱子峰心脏怦怦跳。
“我不是都拒绝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