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延被关亦无所谓的神情给气到了,他觉得自己都亲眼看见了,都与那个家伙打上一架了,并且他都将那个家伙打跑了,关亦为什么不信?
蟾蜍精要是心里一点事情都没有,那为什么要跑了,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跑了以后就连回来都不敢?
蟾蜍精已经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关亦还傻乎乎的不相信,说什么蟾蜍精是不会那样做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的这句话真是要气死他了,将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你怎么样也是个人吧,不帮着人说话,你却向着妖精,我亲眼看见的,你还是帮着妖精,你是怎么想的?嗯?难道你是在林子里面待的傻了,还是说你就是不想帮着人?”
关亦正在吹风,风将她的头发吹乱了,但是冷飕飕,凉丝丝的风却让她很舒服。
荆延走上前去,一巴掌就将开着的窗户关了上,然后对着关亦压着怒气说道:“说你还是不是个人了?你今天告诉我,你帮着人还是帮着妖精?”
关亦显然被荆延的大动作吓了一大跳,谁还没有这样的对待过她,“你生个什么气?”她反问道。
然后细长的手指,要去打开窗户,“你将窗户打开。”
“我就不打开。”荆延忽然耍起了赖,他生气是一方面是因为关亦病刚好,怎么就不知道照顾照顾自己的身体,自己为了她还真就喝了一点黄莲。
那滋味也是够痛不欲生的,她却还是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好像是一点情都不领似的。
关亦一双眼眸一直落在窗户上荆延的手背上,荆延的手背上有许多的青筋,这与她以往见到的男人手都不一样。
她见到的男人的手,也确实太少了。
“我在等蟾蜍精回来。”关亦说道,“蟾蜍精一定会回来解释的。”
笃定的口吻让荆延更是生气,他好似胡搅蛮缠的继续说道:“它因为理亏都跑了,你还在等它回来,你怎么就那么相信它啊,它是妖精,难道你也是妖精吗?
只有妖精才会这么的帮着妖精。”
“蟾蜍精为什么跟我们在一起?”关亦这回正视了荆延,慢慢的耐心的解释道:“因为蟾蜍精身上被画着符咒,符咒一日不解开,它就一日不得使用法力,也不能变成人身。
这样的蟾蜍精逃出去也会有被吃掉了的风险,你想,如果是你的最虚弱的时候,你是会老老实实的待着,还是因为一点小事去得罪一个能帮助你的人。”
“就是因为蟾蜍精身上有着符咒,所它才想快点恢复,才会去吸食人的精气。”荆延说道:“我为什么不可以认为它是等不及了,病急乱投医呢。”
关亦听着觉得荆延说的也有道理,坐在了椅子上,她手拄着额头,一副思考的样子,但是她还是相信自己的想法,于是说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荆延没想到自己与关亦争论了半天,得到的竟然还是这样的一句话,当即瞪圆了眼睛,他的手从窗户上移开了,移开之后看着窗户也没有被风吹开。
“我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想成是因为你要害我,想要拿我当蟾蜍精的的补品,让蟾蜍精吸食我的精气。”
他冷笑着继续说,“亏得我当你是好人,还指望这你来帮我,你就是这么帮我的?你就是这么和妖精当成一伙来帮我的?”
“我没想害你啊?”关亦抬起头来看着荆延,见荆延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模样是真动了气。
关亦看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得心中疑惑,自己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怎么荆延就自己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了?
“这些话,是谁对你说的?”关亦问向荆延。
荆延在府内做大少爷的时候,一向是心里什么都不想,事情也从来都不操心,家破人亡后,就爱胡思乱想,也不太信任身边的人。
尤其是女人,像他未婚过门的妻子一样的漂亮女人。
“谁对我说的,我有必要跟你说吗?”荆延冷眼看着关亦,关亦永远是一副低头想事情的样子,好像是有许多的事情,许多线团缠成的结,要让关亦一点一点的解开。
荆延最烦关亦想事情的样子,因为会觉得,关亦正在背着他想的事情,未必就不是加害他的。
他现在一无所有了,但是还有命在,命不就最好的滋补的圣品吗。
他还没有报仇呢,他还不能死,他才不要死。
“没人对我说这些话,是我自己想的。”然后他探下身,看着关亦的眼睛,几乎要和关亦脸贴脸了,“怎么的,难道我说你心里去了?”
关亦向后一仰头,因为荆延的气息吹到了她的脸上,她从来没跟真正的男人这么亲近过,她不习惯,也受不了。
感觉面前的气息正在慢慢散了,她才说道:“既然没有人说,那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要害你的话,当初就给你留在山匪头子那了,让你去当压寨夫婿,对你来说也是害。”
荆延忽然就觉得说的有道理,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如果留在了山上,也是害,也是很屈辱的害了。
他刚想通了这一点,刚有了不想闹了心思,然后脑海里面就又出现了一个声音。
将你留在了断岳寨,还怎么让蟾蜍精在深山老林里面吸食你的精气?
怎么会那么巧,你刚遇见了一点难事,蟾蜍精就突然出现了,然后就将你带出来了?
关亦怎么会那么巧遇见了蟾蜍精,难道就不是她一直带着的,就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加害与你吗?
你想想秋笙,能和秋笙和妖精待在一起的人,她会是什么好人?
你还真相信她心里坦坦荡荡的吗?可不要被人骗了,人最会骗人了,她经常深思的样子,你知道她心里再打几个主意,这主意里面难道就没有你了饿吗?
荆延忽然就将桌子上面的茶盏摔了,对着关亦怒道:“压寨夫婿,你也好意思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