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虎叹道:“老和尚太神了,他算出我命里女人多,手下多,还算出我是富贵之人,更离谱的是,他居然说毛毛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这辈子都不能给我留下子嗣。”龙华风惊讶的叫道:“真的假的?”
林小虎嘴叹着点点头,说:“是啊,我的很多事情他都算得出呢。”龙华风叫道:“不会吧,这也能算出来。”
林小虎说:“谁说不是呢,所以我一早就服了他,想拜他为师学学算卦的本事吧,他不教我,说我不是他将来要收的那个徒弟,囚此不能传给我半点本事。我跟他求解如何改变毛毛的命运吧,他又不肯透露。我这不一直跟他套近乎呢嘛,打算交个朋友先,然后再慢慢从他嘴里套有用的东西。”
龙华风不可思议的说:“按你说的这么神,他简直就是老神仙了。”
林小虎说:“谁说不是哪。我当时被他算出命运来的时候,就感觉是观世音下凡点化我来了。”龙华风笑着摇头:“没可能,没可能,我就不信一个普通人能算出别人的命运来。就算有这个本事,也是美国最先研究出来啊,咱们华国人哪有那种本事?”
林小虎说:“你可千万别小瞧了古代人的聪明才智。那位大和尚掌握的可是周易,你知道周易吧?”
龙华风说:“听说过,很玄奥很神秘的一门学问,听说全国也超不出十个人懂周易。”林小虎说:“就是啊,既然咱们都不懂,又怎么知道这门学问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呢?”
两人一路聊着,就把车开到了什刹海的四合院门口,先后从车里钻出来,林小虎让龙华风在门口等着,自己去恭王府正门接法愚。龙华风是闲不住的性子,提出跟一块过去,也提前看看这位传说中的神僧。
林小虎经过院门口的时候往门上望了一眼,铜锁高挂,看来李兵与王宝强二人回老家过年还没回来。
林小虎跟龙华风在恭王府正门对面的墙根底下找到了法愚,看到他的第一眼林小虎就又惊又笑,怎么回事?这位胖和尚居然带了一副黑色墨镜,配上他硕大的头颅、肥肥的大脸与身上的土黄色装装,看上去给人一种僧不僧俗不俗的感觉。林小虎觉得,如果剥去他身上的装装,给他换上一身普通衣服,肯定会被人误认为是厨师或者是道上混的。
林小虎赶忙上前对他嘘寒问暖,龙华风上下打量着这胖和尚,一脸的惊异。
林小虎亲热的跟法愚并肩行在一起,带他赶往四合院里,途中给他介绍了龙华风。这法愚好不神奇,当时林小虎只是随意介绍了下龙华风,说龙华风是干弟弟,这位胖和尚却好像从龙华风身上望到了什么,回头过来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
林小虎看在眼里,奇在心头,笑着问:“大师,怎么这么看我兄弟?难不成你们早就认识?”法愚摇摇头,说:“林施主这位干兄弟,是个大人物,我一个山野和尚怎么有缘得见呢?”
话说到这,龙华风再也忍不住了,张口叫道:“大师,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大人物?”法愚笑而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龙华风自嘲的说:“我是个狗屁大人物啊,大师你算是看差了。我要工作没工作,要房子没房子,要钱没钱,要媳妇没媳妇,整个一‘四无产品’。要不是我哥哥接济我,我可是活不下去呢。”
法愚笑着对林小虎说:“林施主,你这位千兄弟跟你一样,喜欢逗贫僧玩。须知,出家人从不打谁语。没把握的话,我怎么会随便乱说呢?”
林小虎说:“那过会儿还是给我这兄弟算一卦。”法愚说:“这个没问题。贫僧叨扰林施主了也过意不去,就给他算一卦略表心意。”
说着话,三人就溜溜达达走到了院门口。林小虎摸出钥匙把大锁打开,提着走进院里,又开了北房的门,请法愚进去。
院子里因为没人住,所以一直没烧锅炉暖气,走进屋里,冰凉无比,只感觉比外面还冷。还好屋里有空调,插上电之后,开到最高温度与最大风力,屋里很快就暖和起来。林小虎又把饮水机也插上电,打开电源,等水开了之后给法愚沏了茶水,问龙华风喝不喝,这小子只是摇头,眼晴直勾勾盯着法愚,看来已经被他无意中表露出来的卦术深深吸引了。
林小虎说:“大师,当日你说来京城游历,这一晃过去小半年,我都以为您不会来了呢。”法愚叹口气说:“哎,俗事缠身,走不脱啊。也就是趁着过年的时候,大家走亲访友的都没空看佛烧香,贫僧这才忙里偷闲跑到京城来逛一逛,领略一下京城风物。”
林小虎说:“那大师这次来京,是想去京城有名的寺庙里跟……跟你们同道中人盘盘道论论法呢,还是想在京城游玩一番?”法愚点头道:“都有!”
林小虎又问:“那大概会住多久?”法愚想了会儿,道:“这个还不好说,看缘分。”
林小虎说:“最短多久?”法愚想了下,道:“少说也得半个月吧。”
林小虎心想,两周的话,就值得专门找人伺候他了,只要结下他这个善缘,以后得到的好处可是无法计量的啊,就说:“好,那我马上将我那回老家过年的下属叫回来,让他们负责大师您在这的吃穿住用行。”
法愚假作客气的说:“林施主,你太客气了,这怎么使得呢?”
林小虎听他话里没有明显的推拒之意,就笑道:“我当大师是好朋友,好朋友上门来,当然要用最高礼节来招待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大师你要是客气,反而是看不起我林某人。”法愚根本就没再客气,目光转向龙华风道:“那贫僧就不矫情了。好吧,趁现在有空,我给你兄弟算上一卦。”
龙华风兴奋的站起身道:“好啊,等你半天了。”
林小虎说:“大师,你好像没带签筒来吧?”法愚微微一笑,拿过桌上的包袱,当着林小虎跟龙华风的面解开,里面当先就是签筒,下面放着两本佛经样的东西,还有一块手表,一张手绢,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大的布袋子,看样子很像古代那种装散碎银两与铜钱的钱袋子。
法愚把签筒扶正,放到桌上,再把包袱系好,对龙华风说:“这位施主你抽一支吧。”
林小虎见法愚这趟来京城游历,连签筒这个吃饭的家伙都带来了,心头忽然有了一个念头,这位胖和尚该不会是来京城赚钱了吧。京城人非富即贵,远不是青岛那种小地方比得上的。而京里这些富贵之人基本又都迷信,最信算卦看香之类的“迷信”活动。不夸张的说,法愚给京城的富贵之人算一卦,所赚到的绝对要比青岛那里同样一卦赚到的多出好多倍去。嗯,难道他来京城游历是假,捞金是真?
林小虎做这番思忖的时候,龙华风已经抽了一支签子出来,拿到眼前定晴看了起来。法愚并没从他手里抢过来,而是任由他看个明白。
龙华风边看边低声吟哦:“落叶聚还散,寒鸡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念完之后,眉头紧皱,又看了一会儿,嘴角露出丝笑容,道:“应该还不错吧,中上签!”说着递给了法愚。
法愚接到手里,并没像以往那样念出一长串的佛渴来,看了看签子,说道:“这支签子主婚姻。”龙华风笑道:“哦,那怎么解?能看出什么来?”
法愚说:“后面两句为主,是说你婚姻上不要急于求成,否则会导致你情绪紊乱,囚此失去判断力。”龙华风一下子怔住,随后笑道:“我好像没着急吧,再说我着急也没用啊,得那口子着急才管用。”法愚说:“前面两句是说你平静的生活中即将出现打乱平静的事情,事情好坏不得而知。”龙华风哈哈一笑,道:“这句就完全是废话了,不对,应该是百分百正确的废话。”
林小虎也插口道:“是啊大师,你不是说,骗子与大师的区别之一,就是骗子总是给出含糊其辞的结论,而大师只会给出唯一的结论。”法愚怡然自得的说:“贫僧还没说完啊。卦象上是这么解,但是具体如何还要看贫僧推演。”龙华风饶有兴趣的说:“那大师你赶紧推演推演吧。”法愚说:“事实上贫僧已经推演完了。这位小哥婚姻之不确定,可以说是非常罕见。明年,你将会跟一个女人结婚,但是这段婚姻维持不了两年就会结束……”
话说到这,林小虎跟龙华风脸色都变了。龙华风冷哼一声道:“危言耸听,你有什么证据……”说到这,龙华风自己也觉出自己说的话没有任何意义,人家本来就是算卦,是预料,哪有什么证据了?有证据的话也就不叫算卦了,叫纪实。
法愚也不生气,继续说:“你这一生将有三次失败的婚姻。”龙华风骂了一声“靠”,但谁都知道他不是骂法愚,估计是在骂自己的运道,问道:“那第四次婚姻才能成功幸福咯?”法愚苦笑摇头,道:“第三次婚姻会持续到你人生的终点。”
龙华风看林小虎一眼,脸上是啼笑皆非的表情。林小虎也是哭笑不得,本以为法愚嘴里的龙华风在婚姻上面充满波折,等经历过前三次失败的婚姻之后,就能迎来第四次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幸福的婚姻,哪知道居然没有第四次了,第三次直接到底,到他死为止。也就是说,他这辈子别想有幸福的婚姻了。
龙华风苦笑片刻,道:“大师,那你能算出我这三次失败的婚姻都是跟谁结合的吗?”法愚哈的一笑,说:“我要是连对方身份都能算出来的话,我就不叫半仙了,我就是真正的神仙了。唉,施主,怒我无能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