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急转直下,狗脸坤只是接到了一个在吉祥街开店的相熟朋友的电话,说自己的小弟被刘猛打了,急吼吼地赶过来,原本也瞧不上刘猛的实力,所以只带了十来个手下,而且没有带武器。
而陈阳这边有二十多人,还全部带着家伙事儿,狗脸坤虽然性子冲动残暴,但也是老江湖了,显然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好,兄弟你够狠,留个名号吧!”狗脸坤冷冷的说道,剑拔弩张之际,他反倒语气缓和了一些,还点了一支烟,气定神闲地抽着,看来绝非等闲之辈。
“我叫陈阳!”陈阳懒洋洋地说道:“坤哥你还有事儿么?没事儿的话,我们要去松松骨按按摩了!打了一顿,虽然他们没怎么还手,但是,倒是挺能挨的,我们也挺累的!”
这话侮辱的味道十足,真是要多气人有多气人了,狗脸坤的几个手下已经摩拳擦掌蠢蠢欲动了:“坤哥,您一句话,我们就剁了他!”
今儿的面子真是掉在地上摔碎了一地,狗脸坤也气得不轻,但是,他还是强压了怒火,现在他们人手不够,占不到便宜,狞笑着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动手,指了指大壮他们,道:“把人带走!”
狗脸坤他们来的快,走的也快,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大壮他们一行人架到了车上,就开车走了。
“这就走了?”刘猛都觉得难以置信,狗脸坤甚至连放一句狠话,都没有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
“不走还能怎么样?等着挨打么?”陈阳懒洋洋地说道。
“老大,您今个儿,真是太牛逼了!”刘猛冲陈阳竖起了大拇指,那敬佩之情,真是溢于言表了。
“刘猛,你要当我的小弟,就要记住,什么时候,只要我们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我们的道理!”陈阳淡淡地一笑,道:“渣滓一般的玩意,还作威作福起来了,他们要是再敢炸刺儿,我把他们帝王宫给血洗了!”
刘猛不住点头,一脸崇拜,要是之前陈阳说这话,刘猛或许觉得他吹牛逼,但是,今天见陈阳这阵势,他相信,陈阳还真没说大话。
“谢谢阳哥!”一群小丫头对陈阳也充满了敬佩,甜甜地说道,知道陈阳不好这一口,否则,他们肯定要倒贴着来了。
“谢我干嘛?”陈阳淡淡地一笑,道:“你们要是不介意,那啥,再到楼上……谢谢我们的兄弟们吧!”
这些女孩对视了一眼,羞涩地点了点头,其实她们都喜欢这些保安的,他们都是苦命人,来这里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为了满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为了在这个孤单的城市里寻找慰藉,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很善良,对她们也很尊重,而且,他们年轻、干净,甚至还有几个挺帅气的。
“老大,你太帅了啊!”“我们要梅开二度!”孙铭他们顿时心中狂喜,发出一阵欢呼。
帕萨特里,狗脸坤扭过头看着这一幕,气得咬牙切齿:“妈蛋的,小B崽子,敢和老子炸刺儿,早晚弄死你们!”
一位小弟从后座探出脑袋,说道:“坤哥,要不我带几个弟兄,拿几把喷子,连夜做掉他们!”
“做是肯定要做,不过,先查查那个叫陈阳的底子,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冲的年轻人了!”狗脸坤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弟连忙打电话,询问道上的朋友,吉祥街陈阳到底是什么来头。
狗脸坤一伙,兵分两路,一路把大壮他们送到了一个地下小诊所,一路则驱车回到了帝王宫。
狗脸坤刚刚一下车,正气呼呼地抽烟,光头强就颠颠凑过来,邀功地说道:“坤哥,我知道那个陈阳……”
“哦,你怎么来了?说道说道!”狗脸坤这段时间,并没有给光头强安排什么工作,而是发着一笔薪水,让他蜗居在某个家属院的小阁楼里,因为他要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光头强干掉刘猛。
“陈阳,是仁心医院的医生,嗯,好像还是什么医务处主任!”光头强说道:“我之前当医闹的时候,和他交过几次手!这小子身手很……”
“我靠,我当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原来是个医生!”听到这里,狗脸坤已经没有兴趣听下去了。
是的,他的心里又羞又怒,东海道上,从来没有当医生的能这么嚣张的!
而今天,威名赫赫的狗脸坤竟然折在了一个医生手里,认怂走了。这事儿传出去,他也就没有必要在东海道上混了!
他铁青着脸,暗下决心,这个场子,无论如何自己要找回来,今天他所受到的憋屈,要千倍百倍地奉还陈阳。
办完这些,时间已经很晚了,刘猛这些年敲敲打打,也积攒了一些钱财,红粉佳人所在的这栋农民房他已经买下了,四楼就是他住的地方。
陈阳和楚意涵打了一个电话,知道她已经在烧烤店那边睡下了,也就没有回别墅,直接在红粉佳人的四楼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陈阳现在自由的很,根本不用去上班,刘猛走进来,道:“走,楼下吃早餐去!”
在楼下一个小饭铺吃了点早点,刘猛笑道:“对了,你不是想找沈勇么?看看你那药方能不能制造成中成药,咱们去找他去!”
“行啊!走吧!”沈勇也是马家沟一带的街坊邻居,现在在东海第一制药厂上班,上次刘猛说他制药的水平很不错,陈阳心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去看看。
刘猛有一辆二手奥拓,刘猛叫醒一名住在店里的小姑娘,把店里的钥匙给她,就开车带着陈阳过去。
东海第一制药厂,就在马家沟旁边,厂区面积达到五百亩,厂房一眼望不到边,工人曾经达到两千人。
曾经,东海第一制药厂是东海盈利水平最高的制药厂,在整个岭南省,都是说得上号的,那时候,一到下班时间,自行车流一眼望不到边,简直就是人的海洋。
但是,此刻,车子驶入制药厂,只见遍地杂草,野猫野兔乱走,一路上,人迹罕至,整个厂区静悄悄的,衰败到了极点。
刘猛轻车熟路地把陈阳带到了行政办公室的生产一部的办公室,只见几个老头子在办公桌上下棋,几个阿姨在织毛衣,刘猛问道:“沈勇呢?”
“沈勇在一号车间忙活呢!”一个老头拎着棋子儿,笑道:“刘猛,你来干啥呢?不好好地当你的大老板?对了,我知道你是开场子的,你爹没有打你?”
“瞧您说的,我那是正儿八经的服务产业!”刘猛大喇喇地说道:“再说了,我总比您在这下棋强吧?您才是白拿国家工资呢!”
“嘿,我倒是想干活啊!”老爷子不干了,吹胡子瞪眼地说道:“现在中药新药一年注册也没有几个,患者更是对中药注射液畏之如虎,我们产品卖不出去,哪有活干啊?”
“得得,您还有理了!”刘猛扯了几句淡,就拉着陈阳来到了一号车间,车间门口赫然立着一个广告牌:“不准在车间内随地大小便!”
陈阳哑然失笑,推开门,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只见偌大的厂房内,按照生产秩序摆着粉碎机、超声波提取设备,浓缩设备、切片机、蜜丸机、沉淀设备、烘干设备等等。只不过,原本锃光瓦亮的设备上,现在落满了灰尘。
“四眼,你看谁来了?”刘猛冲一个穿着脏兮兮的白大褂,正在拿着抹布擦拭设备的中年人说道。
沈勇扶了扶黑框眼镜,目光落在陈阳身上,丢掉抹布,笑道:“我晕,这不是阳仔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走走走,去我办公室。”
沈勇是制药一车间的主任,倒是有一间独立办公室,三人落座后,沈勇给二人倒了两杯茶水,自己拿一个满是茶垢的罐头瓶子开始叙旧。
沈勇其实比陈阳他们要大一波,陈阳读高中的时候,沈勇已经读大学了,也是东海医科大学,不过是药学专业,到现在,已经毕业四五年了。毕业后,他就接替了他老子的工作,一直在制药厂上班,到现在,混到了一个车间主任。
“陈阳,你小子现在在哪里上班呢?”沈勇掏出一盒五块钱一盒的中南海,给陈阳刘猛上烟。
“在仁心医院!”陈阳笑了笑,看来沈勇的经济状况也很窘迫,抽的烟都很差,不过,毕竟是老朋友,还是把烟接了过来。
沈勇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们仁心医院,我是知道的,规模不小,工资也高,不过我听说,你们那里的医生经常被人打的头破血流,是不是你?”
看到老邻居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陈阳也不气恼,反而找到一点小时候的感觉了,沈勇比他们大几岁,当时陈阳被一些街痞子如刘猛之流欺负的时候,都是沈勇这个小四眼出来主持公道,帮助陈阳的。这份情,陈阳会记一辈子。
“笑你妹儿啊!”刘猛有点不情愿了,看他的烟不好,直接掏出一盒硬中华拆开,道:“抽我的吧,你那烟太挫了,我说,你好歹也是一个车间主任了,怎么那么抠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