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西南一带,有一条街叫将军街,房屋是前清时候留下来的大宅子,在北平有地位身份的人,都居住在这一带。
这一带又称“王府街”,顾名思义,住在这一带的,在前清时候都是皇亲国戚,到了现在,住这里的都是北平高官以及商场巨贾。
这天,阎京和高佳佳上了出租车,让司机开车随便四处转转,因为时间关系又不能转太远,司机就把他们带到了将军街。
车子刚到将军街,出租车司机就把车停下来,说这条街一般车不能开进去的,阎京和高佳佳就下了车四处转。
阎京一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住了,红墙青瓦,气势恢宏,跟他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
阎京在心中感慨,自己只怕努力一辈子,都买不起这么一间宅子啊。
两人信步走着,走到一幢大宅前,大宅的门上面悬挂着一块梨花木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写着:荣宅。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家站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阎京也没有在意,和高佳佳聊着天,心情还不错。
“爸,少爷怎么还没回来,老爷又一直联系不上,这可怎么办啊……我看老太爷的样子,怕是快不行了啊!”
这时,屋内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一脸焦急的跑出来,对着那个老人家急道。
“你胡说什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说话别这么毛毛躁躁的,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那叫林管家的老人家喝斥道。
那中年人连说了好几个是,急躁得直跺脚。
阎京一听,原来是这家里有人生了病,这管家急着是在等主人回来啊。
身为医生,不知道也就罢了,在知道的情况下都不出手,那就太有违自己的良心和医德。
于是阎京走过去,问道:“这位老先生可是家中有人得了什么病?我是医生,也许能帮忙看看。”
林管家一愣,眼神在阎京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心想这人莫不是骗子吧?不过在北平城里头,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骗到这条街上来。
于是林管家谨慎道:“听这位先生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
“哦,是这样,我是西宁省青海市的人,这次是跟上级来北平开会的,刚巧和朋友路过这里,听到府上似乎有人生病了,这才过来问一问。”阎京解释道。
“先生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最多不过十**岁,顶多就是一个学生,你的医术真的行吗?”林管家质疑道。
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闹,这是一条铁律,阎京也没少在年龄上吃亏,谁叫他看着这么年轻呢。
高佳佳一听就不乐意了,人家阎京好心好意出手相救,结果这人倒好,不但不领情还质疑阎京,高佳佳哪里受得了,立即就拉下来脸,道:“既然他们不相信你,就别给他治了,阎京我们走。”
林管家也皱起了眉头,看着高佳佳若有所思。
“老人家,佳佳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见怪,我刚才听到府上的情况十分紧急,那你看这样行不行,先进去给府上的人先看看,如果你觉得我不行我马上就走。”
刚才听那人说老太爷都快不行了,如果因为错过治疗时间而丧身,阎京心里也过意不去。
林管家看着阎京,思索了一会儿,心想少爷也还在路上,不如让这个后生先去看看,万一他能治那真是佛祖保佑,如果不能治再把他赶出来就行了。
“那行,你跟我进来,林源,你在这里等着少爷。”所谓病急乱投医,林管家现在也管不到那么多了,这后生看着忠厚也不太像是骗子,说不定有点能力,只要他能拖延点时间等着少爷回来,那就万事大吉了。
阎京便跟着那林管家进了这家大宅,高佳佳一脸不爽的站在门外不肯进去,还是阎京拉着她,才不情不愿的进去的。
林管家带着阎京他们穿过几条回廊,来到宅子的后院,后院里栽着满院子的郁金香,花香味十分的好闻。
穿过那院子,就来到了后院最大一进厢房,厢房里面是卧室,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
“这是我们家老太爷,上午还好好的,刚才突然说看不见了,接着马上就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大概半个小时候之后就像这样昏迷不醒了,少爷叫我们不要乱动等他回来。”林管家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阎京从一进屋就注意到了这一点,这种情况在医学上并不罕见,是癔症的一般症状,不过唯一不同的是,癔症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说眼睛看不见的。
阎京仔细切了那老者的脉,又仔细看了老者的眼睑,一脸凝重,那林管家看阎京半天不说话,以为阎京不靠谱,心想自己真是老糊涂了,竟然相信一个后生的话让他进来给老太爷看病,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年轻人,你要是不能治,那就请你先出去吧,我们少爷就快回来了。”林管家无奈说道。
“哦,老人家你误会了,我不是不能治,只是没有想到会遇到你家主人这种情况,还麻烦你先给我打一盆温水过来,一会儿我有用。”阎京道。
那林管家听阎京说有办法,脸上顿时升起喜色,道:“你真的有办法?”
“你家主人这种病叫癔症,却又不是一般的癔症,一般的癔症不会出现失明的现象,你家主人今天中午一定是吃了朱砂对不对?”阎京问道。
“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林管家惊讶道,对阎京有些佩服。
“朱砂和续断,这两种药本来是大补,但同时放在一起就会引起服用者的暂时性失明,你家主人的身体弱,根本就经不起这剂大补之药,所以不但引发了癔症,还出现这种暂时性的失明。”阎京解释道。
“那该怎么治?”林管家道。
“这属于医学范畴了,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了,请你先给我打一盆温水来,我好先为你家主人针灸去除他身体上的痛苦。”阎京说道。
“好好好,我现在就叫人去打水来。”林管家说着,急忙出去叫人送水来。
阎京取出自己的银针,选五根七寸长的银针,褪开了那老者的衣服,他举起银针正要下针,门外一人却断然喝道:“住手!”
阎京的手一顿,回头看去,门外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名贵西服,正往里走来。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林管家从门外正好走进来。
“林叔,他是谁?”年轻人一脸不悦的问道。
“哦,是这样,这位是……”林管家正要介绍,却发现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过问阎京的姓名,一时就有点尴尬的看着阎京。
“我叫阎京,是从西宁省来的,今天正好路过,遇到你家有人生病了,就进来看看。”阎京说道。
那人快步走到床前,一手切着老者的脉,一边打量了阎京一番,又看了眼阎京手里的银针,道:“你是医生?”
“是。”
“我见你手上拿着银针,想必是已经诊断过了,那我爷爷得的什么病?”
“癔症,却又不是一般的癔症,是朱砂和续断同食引发的。”
“那该如何治?”那人一听,立即问道。
“针玉堂、中庭、太乙、关元、天溪五穴。”
那人闻言,心中大惊,这人到底是谁?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高明的医术!
“我叫荣锦,是这家的少主人,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荣锦起身抱拳,正经的和阎京行礼。
这是他对阎京的尊重,也是对阎京医术的尊重,和一开始他看到阎京手里拿着银针时的怀疑判若两人。
“荣少爷言重了,眼下还是救人要紧。”阎京提醒道。
“阎医生说的是,那还请阎医生动手救人。”荣锦道,心中实在是想见识见识阎京的针灸技术。
针灸在华夏国内并不多见,真正懂得针灸之术的人少之又少,荣锦自幼跟着爷爷学习针灸,在爷爷的严苛教育之下,针灸之术修为颇高,今天见到阎京,就难免起了“医斗”之心。
阎京当然也知道荣锦的意思,刚才荣锦问他,就是两人较量的开始。
高手遇到高手,总是难免要斗上一斗的。
阎京二话不说,看准穴位直接下针,他的以气御针运用得已经十分娴熟,针尖在进入皮肤时轻微的有些颤动,不是中医方面的专家根本就看不出来区别。
荣锦一看,惊愕的看着阎京,道:“你竟然会以气御针!”
荣锦听爷爷讲过“以气御针”,但这是一门十分难练习的针灸之术,想不到阎京居然会!
说话间,阎京已经施针完毕,他微微一笑,道:“荣少爷也知道以气御针?”
“我听爷爷讲过一些,但这以气御针实在是太难练习,我到现在还没学会,今天实在是有幸,竟然能见到你这一手,只可惜爷爷现在昏迷着,不然他老人家看到的话一定会十分高兴的。”荣锦道。(未完待续)